“不过，我需要你证明自己，不然我不会放他离开。”

“我是他的师弟，你可以自己问他，我有和他同源的功法，还有同一个丹师传下的令牌，丹书、丹炉等。”

“稍等。”

古魔的意志似乎信了，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说：“确认了，我用了幻术，看到他喊你师弟了，而且，他好像对你的丹道非常敬仰。”

张只元眼神古怪，随后平静的点头，说：“那便送他离开。”

古魔的意志又沉默了片刻。

“我还需要一个保证，丹药炼制成功，我才能送他离开，在此期间，还是抱歉了。”

张只元沉吟片刻，说：“那你还是找他吧，再见，麻烦送我出去，谢谢。”

“这~~”

古魔的意志有些惊愕。

“我这里有很多藏品，可以任你挑选一些。这么多年，古魔传承也梳理完毕，完全可以适应人类灵修，我可以给你一部，最多只能传给三人。”

“成交，先收货。”

张只元爽快答应。

古魔又沉默了片刻，不是去准备东西了，而是又楞在了那里。

“好吧，希望你也能遵守约定。”

空间里，远处的破空声忽然少了一道，另一道停了下来。

张只元朝前飞着，很快，便看到了虎九宝。

“又是幻觉？”虎九宝怔了一下，他看到追杀的人消失了，又见到了张只元，以为这还是幻觉。

他已经知道了这里是魔窟，传说中有古魔陨落在此，知道这里的危险性，但也没听说这里还有幻境。

张只元走近了，见到虎九宝，有些感慨，说：“师兄，别来无恙。”

虎九宝摇了摇头，暗道一声完了，果然是幻觉。

虎九宝说：“幻境也做的太假了，这傻叉啥时候这么客气了。”

张只元握了握拳头，很想一脚踹死他。

几个月不见，这货已经进入识灵的境界，只是还是太年轻、太年轻了啊。

不像我，这么成熟，稳重。

“大悲天魔手！”

“卧槽你来真的。”

一只黑色的手掌呼啸着就扇了过去。

虎九宝躲避不及，直接被打了个正着，身上护体灵光乍现，又瞬间出现了许多裂缝。

“见鬼了，见鬼了啊，这货肯定是假的，这就蕴灵了？这就能越级打架了？”

张只元懒得理他，只是提着虎九宝的脖子，朝着前方古魔指引的道路走去。

身后，窦不动远远的跟着，他没听到古魔说话，但听到了张只元的“自言自语”。

他明白，那并不是在胡言乱语。

这里的空间，必定有未知的意志存在。

窦不动的身后也有声音传来，是李宗瑞，和始终低着头的李宗盛。

窦不动回头，护体灵光涌现，金刚法身笼罩体外。

体内修为运转，无数奇异的符号在血液中流淌，组成了一个大阵，可以防护，也可以进攻。

“继续叫你李宗瑞，或者是叫你……真魔之子？”

“你知道的很多？无所谓了，都可以的。”

李宗瑞面无表情，身后他的哥哥李宗盛则抬起了头，露出眉心一点殷红。

李宗盛诡异的笑着，越过李宗瑞，不顾身上伤势，直接出手。

狭小的空间显然不太适合李宗盛的主场，但他没有任何犹豫，却也没见有任何动作，只是盯着窦不动看了起来。

窦不动心里警觉，眉心处忽然有一道紫光亮起，护住了自己的识海。

“噗~~”

李宗盛什么也没做，就直接吐了一口鲜血。

李宗瑞的眼神也有了一丝惊诧，说：“灵神法宝？”

窦不动没有回答，反问：“没想到，这里压制灵识，却不对你们生效。”

“以灵识伤人，确实难防范。”

李宗瑞摇了摇头，说：“也不是不生效，只是有手段可以让这里的规则无视我们罢了。”

说完，李氏两兄弟就直接动手，两人皆以身体为剑，运转灵王剑法，朝着金刚法身厮杀了过去。

“你们，太无知了。”

窦不动眼神平静，不光灵识，他的灵藏也无法释放，但境界修为还在，就算不用两者，他一样可以杀翻这两人。

防守有不动金刚，杀伐有不动降魔。

传说，不动灵王在突破灵王之上后，极尽升华，正欲创下自己的法，却意外遇到了一尊——禁忌。

禁忌灵族，不可言。

那是神魔之后，妖族战败之前诞生的一种新的意志，强大无匹，且有形体，比虚无缥缈的神魔显得更加具有威慑力。

只是不知为何，那个存在忽然就成了禁忌，众生皆不可言，逐渐将其遗忘。

众生只知道有其存在，却不知道其为何物，只知道在那个时代的历史中，有这么一号存在，压制了一切。

“不动金刚、不动修罗、不动五行、不动三藏！”

不动四法，窦不动只修了三法，此时，两法足以。

金刚法身之外，有修罗降世，冰冷的煞气顿时拥挤在狭窄的隧道里，狂躁不安的等待着爆发。

金刚法身被那两人逼的摇摇欲坠，但两人此刻已经没有机会再进一步了。

不久后，地上多了两具冰冷的尸体。

李宗盛的尸体早就冰凉，李宗瑞死后，竟变成了一具狐尸。

“变化之法？”

窦不动皱眉许久，取下两人的储物法器，果然，李宗瑞的空间法器里空空如也，只有李宗盛的空间法器里还装着能证明他身份的物品。

窦不动转身，心里有些不妙的感觉，这里太诡异了，他朝着原本的方向疾驰，飞行中取出两枚丹药，恢复了一下状态。

“消失了？”

隧道的尽头，是一面漆黑的墙壁，一路上他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的踪迹。

窦不动闭上了眼睛，身外不动金刚法身出现笼罩己身，不动修罗法身也出现，戒备四周。

他的中正气质开始变得阴森了起来。

“不动明王！”

明王、冥王。谁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位，窦家得到的传承里，只是一段法道之音，没有文字记载，后来有人整理之后才书写出来。

此事当时还颇具争议，有人建议用明王，毕竟不动天功的第一法就是金光璀璨。也有人建议用冥王，因为第二道的修罗身，煞气太重。

“我说是什么，便是什么。如果我连自己修的是什么都不确定，还修它做甚！”

不论各种叫法，威力却不影响半分。

这片空间，开始莫名的晃动起来，无坚不摧的黑色墙壁开始抖动不止。

“地仙？”一个声音，忽然出现在窦不动的脑海里。

“随时可成。”窦不动平静回应。

“那请来一观吧。我没有恶意，这里的一切皆是人性天成。”

“那又解释什么。”

窦不动平静的说道。

古魔的意志沉默了。

他愤怒，这么多年意外诞生的情绪开始暴躁，他是古魔，何时会如此和颜悦色的和一个地界生灵沟通。

“只是怕你误会，我已陨落，只有丁点意识，地仙之辈，我招惹不起。”

“毕竟，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我们这些老东西的时代了，我们是失败的、是被淘汰的。”

古魔的意志里，带着一抹夕阳西下的意思。

窦不动很意外，神魔之辈应该没有情绪，但这个古魔不到会感到害怕，还会感叹时代落幕这种事情。

似乎，对方有一丝遗憾。

有遗憾，便代表不曾放弃。

窦不动心里戒备，没有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