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燕北怀的眼神才从那个香囊里转移开。

“姐姐，我该走了，我小娘还等着喝鸡汤呢。”

余袅袅点了点头，还未等燕北怀走出房门，外头便传来哄闹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厨房走水了！”

“快来人！快来人，救火啊！”

燕北怀微微一愣，这把火总算是燃了起来。

燕南卿循声从正屋里走出来，他见刚从厢房走出来的燕北怀，冷冷道：“你怎么在这里？”

那声音，比平日里对余袅袅说话还要冷上几分。

燕北怀装作胆怯的样子，“我，我是来给姐姐送鸡汤的，今日下午答应的，北怀万万不能食言。”

王府里面走水，燕南卿也自是顾不上燕北怀，只嘱咐了几句让他当心点回去，便忍着痛朝着厨房那里走去。

余袅袅也从厢房内出来，紧随其后。

“喵！”

燕北怀也想跟着他们二人去看个热闹，可是背后突然传来阿白的叫声。他顿住脚步，将篮子放在了门口。

“阿白，你给我出来。”他走进厢房，沉着声音道。

那声音，实在不像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该发出的。语气中夹杂着不耐烦和痛恨，叫人听了便觉得惊骇。

“吃里扒外的东西，快点给我死出来！”

阿白忽地尖叫了一声，快速地从床底飞奔出来，一溜烟地跑出门外，便没了踪影。

……

厨房也因为地上有油水的原因，火势越来越大，才不过一会便燃烧到了顶上的梁。

王婆子跪在地上，泪眼汪汪地看着熊熊的大火，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的衣服破了几个洞，脸上也是脏兮兮的。

她差点就丧生在火海，起先觉得闷热倒也没察觉什么，直到大火燃烧到了自己的脚下她才惊呼地站起来。

可是这时候再叫人便已经晚了，四壁和地上全都是大火，其他的下人也还未回来，整个厨房里只有王婆子一人。

如此大的火，就算是十个人也很难熄灭，更何况还是一位年过半百的妈妈。

“快去救火啊，你们快去救火啊！”王婆子哭着，瘫坐在了地上。

燕王赶了过来，他看着熊熊的烈火却也未曾多恼火，只吩咐了厨房的下人一会去正院回话，便又转身离开了。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这间厨房眼看是保不住了，就让它继续烧着，不过是一间厨房的钱，他燕王还不差这一点钱。可是厨房这些下人差事办的不妥，一会就去正院里领罚。

王婆子还是坐在地上，无声地哭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站起身子抓住站在一旁的一位下人吼道：

“是你！定是你因为平日里因为我教训你而积攒怨气来报复我！”

下人摇了摇头，摆脱开了王婆子的手。

王婆子便又抓住另一个下人：“那便是你！我平日里也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害我！”

“够了，”燕南卿道：“是对是错也不是听你一人而言，做没做过是谁做的，也定当会测查，不必在这里推卸责任。”

王婆子听了燕南卿这话，双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又痛苦着倒在了地上。

灯芯道：“厨房里的人都跟着我走吧。”说罢，她示意其余的下人将坐在地上的王婆子也拉起来，便转身走了。

正当所有的人都以为事情结束的时候，阿白却从远处跑过来，直直地就冲着火焰跑去。

余袅袅心头一惊，她好不容易将阿白救回来，又怎么忍心看着它就这样死去，便去追寻阿白。

“你去哪！”燕南卿道，语气中充满着担心的味道。

而余袅袅正上头的梁也摇摇曳曳地垂着，好像哪时候说不准便从上面坠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