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在回答你之前，请容许我先问几个问题。”

夏弥一副很乱的模样，双手比了个暂停的姿势。

“你问吧。”诺顿说道。

“第一个问题，你是外星人吗？”

眼前的诺顿其实是外星人变得。

夏弥觉得这个答案虽然很扯，但不是没有可能，不然诺顿给她的感觉，为何会和数千年前不同，变得如此陌生，又为什么会掌握这种怪异的力量。

“你无需胡思乱想。”诺顿冷静的反驳，“我不是外星人，如果我是外星人，没必要向你展示这些。”

“好，那第二个问题，如果你不是外星人，你是怎么获得这股力量的？难道你变异了，还是发掘出了一条和龙族迥异的进化路线？”

夏弥神经还是很粗的，短短时间已经接受周围的异状。

“普遍认知的生物学中，世界上所有物种都是从一个本原进化而来，就像一棵树上的不同分支，这棵树被命名为进化之树。”

“进化之树有三个主要分支，分别是细菌域、古菌域和真核域，任何已知的生物都在这三域之中，除了龙类，我们龙类属于进化之树上的第四域——龙域。”

夏弥不仅仅长得漂亮身材好，知识也非常渊博。

“你难道想告诉我，你掌握的力量隶属于一种我所不知道的第五域？”

“如果以科学的角度解释，你可以这么理解，这股力量确实来自于第五域，这个第五域的名字叫“崩坏”，你也可以称它为崩坏域。”诺顿面无表情的说道。

崩坏严格来讲不在进化之树上，甚至不属于这个宇宙，不过夏弥能以认知中的概念来理解崩坏，是再好不过的事。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这股力量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比如说，会让一个人性格在短时间剧烈变化之类的。”

“你很敏锐。”

在夏弥问出这个问题后，诺顿眼中光芒一闪。

“没有什么力量是没有缺陷的，就像龙族的双螺旋基因，一边是高贵的王，一边是嗜血的恶魔！崩坏域中也蕴含着崩坏的意志，如果过量摄入，会侵蚀身体跟意识，你上次见到的性格变化的我，就是被崩坏能侵蚀导致的结果。”

“明白了，我没有别的问题了。”

夏弥似乎在沉吟，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至于我的选择，你刚刚也说了，这种力量有副作用，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但是……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将你在这里做的事，告诉其他人。”

这是她目前能做的最大让步。

摄入崩坏能或许还会产生其他副作用，诺顿没说，她不能完全相信诺顿。

“没关系，我不要求你立刻给出答案，你可以慢慢想。”

“前提是，你要把手机交给我，在你做出选择前，我不能让你和外界交流。”

对于夏弥，他还是很宽容的，如果站在面前的是雷蒙德，他一定会设计出一个让对方无法拒绝的场景。

夏弥毕竟是龙王，未来能派的上很大用场，外加是他的老相识，他没必要太苛刻。

不过，没收夏弥的手机是必要的。

这也是他拉夏弥出来对话的目的之一，他不可能每晚都想办法将夏弥打晕。

夏弥犹豫了下，从短裤的兜里掏出手机，淡淡的荧光照在她脸上。

从她的角度来看，诺顿的要求没有问题，诺顿的秘密已经全部暴露在她面前，不对她有所防备才是怪事。

而且她手中这部手机，平时只跟芬里厄联系才会用到。

离开首都半个多月，芬里厄一反常态，既没有催促她回去，也没有乱发脾气。

在她手机里每天都会传来许多芬里厄的照片，有的是芬里厄和康斯坦丁一起打游戏，咧嘴大笑，还有的是两人靠在一起看漫画，全神贯注。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芬里厄露出这样的表情，这让她很欣慰，既然芬里厄那边很开心，她这里将手机交给诺顿也没什么。

其实对于诺顿刚刚的话，她已经心动了。

虽说吸收崩坏能有风险，但这股力量是实打实的，如果能掌握这股力量，她将变得更强。

“康斯坦丁已经跟芬里厄成为朋友，如果答应诺顿的要求，四个人一起生活下去，日子就不会孤单了吧，那样也不错。”

在心中呢喃，夏弥脑补着那样的画面，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迷茫。

但很快，她的双眼就被冷漠的金色覆盖。

那种生活或许美好，前提是诺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能赐予她不必同类相食也能活下去的力量。

在判断这一点为真之前，她不会下定决心去跟随诺顿。

诺顿仔细注视着夏弥的表情变化，从她手中接过手机，“该说的都说了，回去吧。”

他能理解夏弥的想法，实力不够强大的人，就只有依靠小心谨慎才活得下去。

只是这份小心，有时也可能成为枷锁。

目的已经达到，诺顿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向尼伯龙根内走去。

在他身后，诸多崩坏兽亦步亦趋，像是忠诚的士兵们，跟着钻进尼伯龙根的迷雾。

只留夏弥一人，在原地站了片刻，脸上神色摇摆不定。

“我的做法应该没有错，再观望一阵吧。”

……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

“jingle all the way。”

欢快的歌声在尼伯龙根内回荡。

淡淡的雪花飘落，夏弥坐在高高的青铜钟楼上，摇晃着雪白的小腿，哼着歌。

她的身上依旧穿着那套小吊带裙和短裤，手里把玩着一颗红色的果子，放在鼻子上比量。

今天是2009年12月24日，平安夜。

距离夏弥跟诺顿离开首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这段时间诺顿每天除了起早贪黑的建造城市，就是利用龙血混合崩坏能，对那些崩坏兽做实验。

此刻青铜城已经完全建成。

夏弥低头，放眼望去，整座城市尽收眼底。

绵延上百公里的城市，被淡淡的迷雾笼罩，足有百米高的宫殿星罗棋布，长满繁杂花纹的宽敞马路将城市分割。

各个宫殿被分为教堂、钟楼、住宅等……不同宫殿之间有粗壮的桥梁连接，密密麻麻，好似蛛网。

整座城市成阶梯状分布，共分三层，像是一座蛋糕形状的岛屿，由外到内建筑越来越稀疏，但也越来越雄伟，尤其是最顶层的建筑，每一座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像有神灵居住的神殿。

如果说诺顿在三峡大坝水下建造的青铜城已经足够雄伟，那么面前城市的雄伟程度，就是之前青铜城的十倍。

这是当之无愧的神话之城！

此刻，行走在城市之中的生灵，不是人类，而是一头头崩坏兽，更为这城市增添了一丝神秘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