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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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百里玄失踪
“怎么会这样?”
惊诧之下,落骨叫停了金铃,转头看向另一侧的白莫,说道:“莫哥哥,百里玄不见了。”
白莫踩着灵剑,转过头,说道:“回衡山!”
说罢,他调转了方向,御剑往衡山飞去,而落骨及百里匡吉紧随其后。
百里玄失踪,百里匡吉虽心下焦急,却也没忘记先将此事禀报于眀机子。
眀机子听闻事情后,嘱咐他们顾自小心,若有需要,可求助罗崇门。
几人赶回罗崇门后,见到罗崇门的弟子正在收拾被大火烧毁的房舍。
其中一个罗崇门的弟子,见扶苏的人去而复返,遂走上前,行过平礼后,问道:“请问扶苏的宗友,可还有事?”
百里匡吉将百里玄之事告知与两人后,这个罗崇门的弟子,立即丢下手中的工具,说道:“扶苏的宗友在衡山失踪,几位稍安勿躁,我这就去禀报长老,让他多派些人,帮助你们寻人。”
说罢,他转身离开。
如此,落骨三人加上罗崇门所有弟子将整个衡山寻了个遍,连镇恶洞也没落下,直至天黑,也没寻见百里玄。
是夜,苍穹如墨,星月寂寥,寒风冻骨,拂过树林,连绵不断地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落骨站在最后一次见到百里玄的地方,望着苍茫夜色,说道:“搜遍了整个衡山,也没寻到百里玄,会不会,他已经不在衡山了?”
然,当她侧头正想同百里匡吉说话时,猛然瞧见枯叶之下,隐隐有一点儿光亮。
她走到那发出光亮的地儿,蹲下身来,扒开上面掩盖的枯叶,将这发光的物事捡起来。
是一枚银色的小铃铛。
百里匡吉瞧见这枚熟悉的铃铛,冲过来,从落骨手中拿过铃铛,惊呼道:“这....这铃铛怎地会在这里?”
白莫走上前,瞅着他手中的铃铛,问道:“你认得这铃铛?”
“嗯。”百里匡吉点点头,说道:“这是重紫师兄的铃铛,我记得当年我同三师兄一起将这铃铛与重紫师兄的尸骨一块儿埋了,怎地会出现在这里?”
重紫,落骨是记得的,那个被竹笙捡回来的无魂的尸体。
于是,她轻声说道:“会不会是,百里玄被你的重紫师兄救走了?”
“不可能!”
百里匡吉斩钉截铁地说道:“重紫师兄的魂魄都被人恶意驱散了,不可能化为鬼祟救走三师兄。”
“你确定他的魂魄真被人恶意驱散了?万一没成功呢?”白莫说道。
一旁的落骨附和道:“莫哥哥说的对,如若当初,这铃铛被你们同重紫的尸骨一块儿葬了,现在出现在衡山,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重紫的魂魄,并没有被驱散,现在,我们毫无头绪,倒不如先往重紫那处想,你们把重紫埋在哪儿了,我们先去他的墓地寻找看看。”
虽然心底觉得重紫救走百里玄的可能性少之又少,可如今,也别无其他线索头绪,百里匡吉收起了铃铛,说道:“重紫师兄的坟墓,就在黎城三里坡,我们先去三里坡罢。”
是以,三人谢过罗崇门的青鱼长老后,御剑赶往黎城三里坡。
而衡山百里之外的西山某个小村。
一座十分普通的农家小院。
箜铜与箜辛站在院门口,静静地望着在院子里,杵着一根棍子,摸索着洗菜生火的竹笙,两人以心语沟通。
“这,就是你师父竹笙?”
“嗯。”
“他似乎,瞎了,身无一点儿玄力。”
“.......”
“唉,我先回陈疆了,你....我走了。”
转过身,箜辛又回头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似想说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向天空飞去。
如今的竹笙,失去了玄力,又瞎掉了一双眼睛,失去玄力后,他再也无法感应到鬼祟的气息。
因而,箜铜站在院门口许久许久,他也不曾察觉。
竹笙依旧身穿了一袭白衫,发丝一丝不苟地挽于脑后,眉眼温润,只是那双眼睛,黯然失色。
他坐在土灶前,从地上摸索到一块木柴之后,朝着灶膛塞去。
塞完木柴后,他又摸索着土灶的边儿,站起身来,摸索到铲子,准备炒菜。
不知为何,他今日有些心神不宁,站在土灶边良久,也未有下一个动作,直至锅中的热油“轰”地一声烧了起来。
锅中的油燃起的大火吓了他一跳,热气扑面,他慌忙转身,摸到了水瓢,舀了水,往铁锅中泼去。
谁知,这一瓢水泼下去后,油锅中的火更旺了几分。
箜铜见竹笙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轻抿,瞬间闪到他身后,长袖一拂,灭掉了锅中的大火,一只手稳稳扶住即将要摔倒的竹笙。
惊魂未定的竹笙稳住了身形,清浅一笑,说道:“谢谢,是阿才么?”
如今的箜铜,嗓音也并非少年时的嗓音,低沉而沙哑,说道:“不是。”
一听是个陌生人的声音,竹笙惊呼道:“你是谁?怎地来我家了?”
闻言,箜铜轻轻放开了揽在竹笙腰间的手,说道:“一个过路人,天寒地冻,又是入夜时分,举目无亲,前路无望,途经此地,希望能借宿一晚。”
“哦。”竹笙听是借宿的过路人,遂说道:“我是个瞎子,可房舍只有一间,怕无法收留你,对了,我家前面有户人家,那家人心肠好,你要不去那家投宿罢。”
谁知,箜铜却并不想离开,说道:“你眼睛不好,若不是我,你这房子都得烧了,我不需睡床,一张椅子即可,这村里,除了你家,其余人家都已经熄灯睡下了。”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竹笙心想,别人家已经熄灯就寝了,也不便去打扰,说道:“那好吧,你就留宿我家罢,对了,你可用过晚膳了?”
“未曾。”
箜铜扶着竹笙的手,坐到土灶前的小凳上,说道:“你眼睛不方便,我来做饭罢。”
他的手触碰到竹笙的手那一瞬间,尽是冰凉,无一丝暖意。
“你的手怎地如此冰冷?”
“冬夜行路,寒风冻骨。”
“哦,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