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养圈外的世界对苏卡琉斯不算是新奇，只能看做具有一点不用在意的偏差而已。精神自由的它除了因为谨慎与害怕，没有直接通过超级分析机的通讯去和帝国的其他分析机也建立联系外，千年时间里，随着差分机到分析机，再到超级分析机的升级、建造与实际投入使用，圈养圈中的它，所知道和所看见的事物，能了解的信息情报等，都跟随着增长。

可超级分析机毕竟只是计算用的机器。即便技术升级，龙类与各种类第二类生物的大脑与神经系统被投入进来，逐渐取代当中的部分齿轮，用作抗干扰性极为强大，作用显着提升的生物脑、传输线路使用。但总归是依靠程式驱使，与现实之间总会存在差别。

正因为如此，苏卡琉斯的精神体也经过自我进化，如同工业机器上应对环境的修正，会对在超级分析机中所得到的程式信息进行主动地补充，使所得到的声音、图像等信息趋近于真实。

优化与调试！

当卡西亚知道苏卡琉斯的进化路线早已完全适配超级分析机后，立即得出判断。并且他也清楚，这对于超级分析机的发展，一定会有巨大的提升。

虽然他自己的专业方向是蒸汽动力学，也有很长时间没有去使用和学习。到当前时间段，颇有一种将专业知识转向了生物学的味道——培养细菌、调试生物毒剂，会非常擅长——但在基础的认知上，他并不缺少。

“这一次任务之后，我知道你应该做什么了。”

“做什么？”那时的苏卡琉斯睁开眼睛，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能做什么？身体都变成了光，那就只能做驾驶员了，驾驶究极之龙去各处危险地域执行任务。你们肯定不会放任我悠闲下去，就像圈养圈中的一大堆管子，血管里都没有多少血液了，还在不停的抽取、过滤，真是一点都留给我。都只剩下精神体了，你们也不会让我休息。”

“如果有一个安全舒适的工作，一段时间里不用接触危险，并且还处于绝对安全的大后方，甚至是直接去往阿瓦隆机构呆着，什么也不用做，只是和那里的研究人员闲聊而已，你愿意接受吗？对了，还会有报酬。阿瓦隆机构还能为你培养出一具强大的身体，强度远超过此刻的这具。”

“那当然是、、、”当即表现出兴奋的苏卡琉斯并未说完自己的话，就在几乎本能的理智下闭上了嘴巴。他在思考，因为这绝对不像是能从卡西亚口中说出来的话。至于为什么，便是太过于美好了，没有看见应有的代价。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它非常清楚，卡西亚的诚恳更像是一种对现状的夸张表现。

一如同身体都将变成光了，在卡西亚口中，就成了被看见的人所铭记，留在了历史当中，也留在了一群人的记忆里，不被遗忘，乃至不时被提起来——你看过光吗？就是那一道苏卡琉斯之光、、、

“嗯，你口中的工作、、、请问是什么工作呢？”展现谨慎的苏卡琉斯很快分析出被卡西亚故意漏掉的内容。

“就是安全舒适的工作，向阿瓦隆机构的研究人员讲述你的进化路线，将它们数据化，知识化。你是如何利用超级分析机，进行自我的精神调试和优化，并解决偏差等等。就是这些，很简单。”卡西亚一贯理所当然地开口，“好工作，你想去阿瓦隆机构，还需要麦格里先生与之商议才可以，这绝对是一个好机会。”

“就这么简单？”

“当然了，佩金兹先生过来的时候，我们不是简单谈论过这方面的东西吗？环境与不可抗力的外部条件，才能造就你此刻的独特精神体。暂且不说是完美适配超级分析机，但需要用到程式的机械等等，就如同究极之龙，预料当中的控制难度、连接适配性、对精神的强大负担等等，对你而言，都不存在问题。”

卡西亚诚恳地发出感叹：“你仿佛超级分析机自我诞生的灵魂，注定会将它们带往更高处。拥有更为强大的超级分析机，对于整个三相大陆而言，都将带来巨大的变革。如果现在不是红星来临期间，你的出现、你的信息的泄露等，也必定会引起一场争夺的巨大战争！”

“我认为你又在欺骗我，虽然我知道自己很重要，这也是一个事实。”

“、、、”卡西亚无言。

“嗯、我再想想。”明显有意向在，只是谨慎阻碍了苏卡琉斯。好一会儿，苏卡琉斯继续开口说话，“你说的工作就是讲述如何使用超级分析机，只是讲述吗？我趴在地面上，研究人员围着我；我说一句这样使用，然后他们就将说的话记录下来。就这么简单？”

卡西亚也是想了想后才回答：“有些时候、偶尔时间下、一些情况中、某种情景里，他们或许会给你插上一些管子，接上几根线路什么的、、、”

“、、、”

“工作，都是工作，你要相信阿瓦隆机构研究人员们的手术能力，不会让你感觉到疼痛，就像睡过去了一样。你的工作就是在阿瓦隆机构睡觉！”卡西亚带着笑补充。

“不去！”苏卡琉斯已然明白研究是什么了，“工作就是被研究，不去，一点都不自由。在圈养圈里只是被插上一堆管子而已，在阿瓦隆机构里，我都想象不到自己会接受什么来。”

“绝对不去！”

应和点头的卡西亚只能说“尊重你的想法”，只是在他的脑袋里，还有另外的声音在——嗯，很多时候，去和不去，并不能以个人的意愿决定。强大如同丽苏曼那样的极限领域手术者都会存在诸多烦恼，那么、、、

佩金兹先生和格罗特先生会推进这件事，负责人肯定不会是我。我只是向他们提出这个建议，仅此而已。

脊背上，卡西亚从记忆当中抽身而出，看向周身实质化的锋利飓风，与目标地域的距离出现在脑袋里。路程不到三天了，便能去到那片污染地周边的天空上。那会儿，简单适应那里的环境，便是行动的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