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

因为势均力敌，打便显得愚蠢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傻事谁都不会去做。

“我们又要带着“厚厚的诚意”去了吧。”庄妍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上次去谈判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虽说很多人夸她有勇有谋，可是她自己知道当时还是挺狼狈的，无非是交换手中的筹码罢了。

可又有很多人安慰她，你能敢带队去，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曲司长一边帮忙整理，一边认真的说：“别把事情想的那么简单，历史上又不是没有过谈判的人有去无回的先例。谁知道对方能不能心平气和的跟我们谈呢，谁又知道他们心里到底打着什么主意。况且这次谈判时非公开的，一切都在幕后操作，没有舆论的保护，难免对方使阴招。”

庄妍一惊：“难道他们不懂“不斩使者”的道理？”

“跟一个建国都没有三百年的国家谈“不斩使者”，跟对牛弹琴一样。他们耍的流氓还少吗？”

庄妍瘪瘪嘴，不在辩驳什么。

这次谈判代表团除了他们局的小组成员，还有电子同业企业家几人，法务顾问几人，便衣保镖几人。行政秘书几人，算是比较大的谈判团。

曲司长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带队谈判了，算是“身经百战”。

“哎呦，还少几分技术说明书，我记得是在总务处暂放的，你帮我跑一趟取回来吧，能找到总务处是不是。”曲司长忙的焦头烂额，不得不让庄妍代她去取。

庄妍很快来到总务处，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跟里面的人热情的聊天。

“康总？”庄妍小心翼翼地说。

康总转过头来。

庄妍只觉得他这些年老了很多，头发几乎全白，眼神也不似当年那般刚毅，更没有了从前意气风发的劲儿。

“康代表，你们认识？”总务处的工作人员好奇的问。

“不仅认识，还很熟悉呢。”康总脸上挂着笑容，可庄妍能听出他语气里有着明显的不屑。

有些恨确实挺令人咬牙切齿的。

尤其是康总认为庄妍就是间接害了自己两个儿子不能继承康氏的罪魁祸首。

哪怕这里面误会重重，他都不会去做调查。潜意识里，人都习惯在一件坏事发生以后，找替罪羊来转移内心的不良情绪。

庄妍简直太符合“替罪羊”的标准了。

“还没恭喜庄总成为你们省里炙手可热的骨干人才。”

找到了曲司长需要的技术材料后，庄妍本想着尽快脱离康总，没想到老爷子非得跟她共走一段路，庄妍的内心无比尴尬。

圈里人都知道，康氏易主，最终由康总的外甥担任康氏集团新任领导人。

上任伊始，第一个大动作就是投资六大银行之一的一家银行，得到了上头的高度重视和嘉奖。

银行一直是康氏不愿意触碰的领域，有着许多说不清的门门道道。

老爷子很生气！

作为康家三个儿子全部“落选”的补偿，老爷子当选了ZX的副主席，身份突变，一时风头无两。

可这不是老爷子真正想要的东西！

但有这么个“尊贵”的身份，或许还能帮儿子们把集团话语权再夺回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手里的东西借别人玩几年又能怎么样？能借就能要回来！

只是看庄妍，康老爷子分外眼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