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钢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能力，庄妍心里很清楚。

可企业是有生命周期的，就像人一样，保养得当多活一些年，不保养就少活一些年，想要活得久就看领头人会不会“保养”。

长启集团在成立初期便是以白家为主心骨，庄妍从头到尾也没觊觎过长启。

她现在更是提不起兴趣。

不过她明白林孝凡的意思，长启的存在不仅给当地的经济做出不小贡献，同时还掣肘多个行业领域，掌舵人若能力不行，一旦产生负面蝴蝶效应，方方面面都将是损失。

企业做到这个程度，全是身不由己。

白钢这些天亦帮着庄妍忙前忙后，罗宇成和他私交深厚，他的心里总归是不好受的，所以要妥妥的送兄弟最后一程。

然而他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所以就算庄妍不主动找他，他也得找庄妍唠唠。

“我是真害怕啊！我这么说你了千万别往心里去，可太邪性了。两任长启董事长去世，外界怎么传的都有。”白钢丧丧地说。

庄妍明白他的意思，稍微迷信一点的人都会觉得这个位置是要人命的。长启成立五年多，两任董事长接连去世，确实邪性。

当初罗宇成得知自己的癌症以后，拼了命的想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错，又是做养老和教育，又是张罗把长启还给白姓人，可惜还是没有挽回生命。

“我也做过长启的董事长啊，我不是好好的么。”庄妍只能这么安慰他。

“唉，或者你八字就是跟长启合所以没事，赵楚楚天天在家念叨我，让我赶紧退下来，再加上近期国际上对长启一些业务打压很厉害，国内的业绩也不好。我确实是心力交瘁啊！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这行啊！”白钢话里露怯，明显是动了走的心。

“那再找个职业经理人呢，你退二线做顾问，一样可以的，不必非得离开。”说实话庄妍不喜欢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叽叽歪歪地抱怨，难道白钢自己一个人不能决定怎么做吗？

白钢和白启明好歹是一起长大的表兄弟，性格竟然差这么多。

“你未来打算做什么？考虑过重新做这个位置吗？毕竟你是轻车熟路。”他避开职业经理人的问题，反而问她。

刚才还说长启董事长这个职位邪性，难道现在就想把位置推给自己吗，庄妍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说：“以后我也没什么具体打算，我之前不是在大学的知产学院里挂个老师的名头么，我想跟校领导商量一下，能不能为学院的应届毕业生讲课，其他的我什么都不想做。”

“哦。”白钢听出她的意思，并未再多说勉强她，从而转移话题方向：“柯东言倒是给我推荐几个做过知产高管的人，我瞧着还不错，我还寻思你有空的话帮我把把关呢。”

“柯东言？”庄妍一听到他的名字，立马警觉起来，林孝凡之前打过提前量，让她留意柯东言。

按理说长启和瑞德圣除了合作关系再无其他，之前又闹的不太愉快，柯东言会这么好心帮白钢找职业经理人吗？

“你跟柯东言都说什么了？”庄妍问。

“我跟他闲聊的时候，说过自己力不从心，没人帮衬。他就说自己认识一些从业的，可以推荐。”

有点意思！

“那这几个人什么时候来公司，我想去看看。”庄妍一反刚才排斥的态度。

“行啊，过两天我统一安排他们进公司，到时候你来把把关。”白钢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