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让人‘入世’？”万历迟疑一下，说。

“能力者要融入普通社会了，让自己保持正常思维，维持精神频率和适应度的平衡，否则会有失控的危险。”他这样说道。

这些在图书馆的书籍里面就要记载了，虽然写述了关于能力者事情的书就那么明晃晃的摆在书架上面，被不少人都阅览过了，但却很少有人当真，都是认为能力者是都市传说而已。

主要的原因是普通人平常看不到能力者的表现。

也许隔壁家的王大妈张三叔就是能飞天遁地的能人，附近餐馆的小服务员是个时速几百迈的快手，门口对面下棋的两男的拍拍手就能承包一条街的绿化……

但在他们眼睛里面，他们都是和自己一样的普通人而已，甚至还能经常看到有人为了城市环保做出贡献，如果真的那样神通广大，那么又怎么会去做这些事情呢？

他们都不知道规则的存在，不知道那些神通广大的能力者，就是被无形的规则管理得服服帖帖的。

所以纵使铁壁通天，墙外的世界凶险怪奇，但墙内的人们都是普普通通的生活着，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而能力者甘于隐藏自身的原因，是他们知道如果不融入普通社会，让自己保持正常的思维方式，就会难以控制自己。

是为了让自己稳定，不会失控，所以他们才会选择隐藏起来。

所谓规则，如果不是事关自己，是不会每个人都遵守的。

“是的，”霍银点点头，又问：“那适应度是什么？遗迹从何而来？异物质又是什么？”

一连三个问题，万历听后又迟疑了一下。

“适应度是指对社会的适应程度，适应程度越高那么自己精神状态就越稳定，遗迹是坐落在异空间里面，是灾变前的文明废墟，至于异物质，是灾变当中变异，让大量物质内部结构改变，从而诞生出来的物质。”

他这么回答，其他人听到都点点头，这些都是从可以从书籍上面可以查到的，属于能力者的基础常识。

但林业听到在听到第一个答案的时候略微皱眉，其实他对于适应度这个解释就有怀疑过了，总感觉好像是和精神频率这个词存在后，强加上去的解释似的。

所谓的对于社会的适应程度，这个概念其实很模糊。

因为林业之前就见过脱离正常社会的能力者，譬如说张童，他就是在边区的三等民，几乎没有见过要塞里面是什么样子的，可也是好好的生活着。

当然，对于张童来说边区才是正常社会，要塞里面反而不是正常社会的范畴了。

但，林业自己呢？

曾经的他生活在那个房间里面，几乎没和任何人接触过，在此之后他流落到边区，那已经是和以前截然不同的环境了，但他也没觉得什么异常的，甚至还能正常突破到序列1。

再之后，他出现在1602要塞，生活直至现在，但都没有因此失控的现象。

当然，这可能是因人而异，但他曾经在边区的时候，读取过白老师的记忆，从她那里窥视，知道能力觉醒，和精神频率和适应度两种因素相关，看上去就和社会适应不怎么搭边的。

在要塞基地的数据库里面看到的解释也和这个注释略微不同。

1783要塞，地处边境，只是一个小要塞，和这里已经发展成熟的要塞不同，对于能力者的研究才刚刚起步。

而能力者的研究资料，是从实验体1号那里泄露出去的，而实验体1号，来自于天门。

这不由得让他对书籍上记载，关于适应度的解释有所怀疑，虽然也有问过尚衣，但她的回答也是模棱两可的。

“都错了。”霍银摇了摇头，说。

万历一愣，其他人也都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这应该是标准答案才对，所有人都知道的，为什么就错了？

霍银沉默了一下，将插着水蛇肉的枝条一端插在地上，又拿起另外一根不用的枝条，在地上写划起来。

“这是我们所在的世界。”他先是画了一个圈，点了一点，说道。

“这些就是遗迹所在的异空间。”然后他又在旁边花了很多个小圈。

“遗迹的存在，证明了除了我们世界之外，也有异空间存在，分别对应遗迹，一个异空间就有一个遗迹。

“当然，也有没有遗迹存在的异空间，仅有一个。”他这么说着，在小圈外面，又画了一个和原先那个差不多大的圆圈。

“这个没有遗迹的异空间，很大，具体多大不知道，但我在天门那里进修学习，查阅过的文档资料知道，几乎等同我们的世界那么大。

“这我原本也并不相信，但在回来之后，和我们家老头确认过一遍才知道是真的。”这个老头指的自然是霍家家主。

“这个异空间，和其他的那些小异空间不同，小异空间会因为特殊原因，带着遗迹出现在我们世界里面，原因不同，但大异空间的显现方式却是固定的。

“那就是，对那个异空间的认知程度。”

“认知？”居允眼神露出茫然。

他作为一个序列5，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事情的。

“是的，认知。”霍银点了点头。

“一个人，如果对于能力者世界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并相信的话，那么就相当于有对那个大异空间的认知，潜意识越是能够接受，那么就会对那个大异空间产生一定程度的‘拉力’。

“当然不会将一整个世界拉动过来，但却能无形的扯动那个世界无形的能量，融入身体，如果自身可以对那无形的能量有一定程度的接受，那么就证明自己适应那种能量。

“这就是适应度。

“那种力量是成为序列者的基础，适应度越高，那么越容易成为序列者。

“而接受的越多，那么‘拉力’就会越强，当然终究只是微小而已。

“但，当越来越多的人拥有这种‘拉力’，汇聚起来就能让力量越来越强，如果有一个要塞的力量，那么……虽然也还是不可能扯动一个世界，但必定会将整个空间的部分牵扯而来。

“就像那座古城遗迹一样凭空出现，但却不会在要塞的外面，而是正对，重叠碾压，然后崩溃。

“这，就是适应度的真相。”霍银淡淡说道，就像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维持普通人的社会，主要不是为了能力者，而是为了要塞，不然普通人知道能力者世界的真相，不急剧增加能力者数量，产生过大‘拉力’，导致要塞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