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序言想阻止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水晶嵌入了含辞的身体，含辞只感觉到胸口一阵钝痛，随后就好像有什么扩散开来，她用一个上帝再次回忆了一遍他们的过往，这一次，没有委屈，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厌恶。

含辞缓缓睁开双眸，随后捂住自己的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改变了，好像又有什么东西没有改变。

序戈完成这一切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

就当他多管闲事吧，可是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女子，是被一只蛊来左右爱情的。

而序言此刻心口也是一阵钝痛，最后猛地突然吐出一口鲜血，但他顾不上自己的狼狈，慌张的看向含辞，可他再也找不到含辞当初看他的那种依赖他的眼神，甚至连恨也没有。

“阿辞……”序言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含辞转过身看向序言，眼神里带着一丝的嘲弄：“你知道这几千年来我爱的有多卑微吗？”

可就在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她从来没有爱过他，她用尽全力去爱的人竟然拿一只蛊来欺骗她，用一只蛊让她爱上了他。

序言狼狈的走向含辞，想要抱住她，却被含辞一箭穿心，当剑刺向序言的那一刻她毫不犹豫，就像当年序言刺向她那般。

“疼吗？”含辞嘴角勾勒出一抹凉薄的笑。

序言手里抓着那把剑没有说话，只有满眼的泪水。

许久，序言乞求的看着她：“阿辞，原谅我好不好？我只是太爱你了，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

他当初用了三千年的时间都没有让含辞爱上他，可后来他发现她失忆了，他以为是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所以他拼命去变成她喜欢的模样，去一点点的接近她，一点点的对她好，可他发现她还是不爱他，他不理解，为什么她一直都不爱他？是他不够好吗？

直到后来他发现了一种蛊，只要把蛊种进对方的心里，就可以让被种蛊之人爱上种蛊人。

他太想和她在一起了，所以只能用这么下贱的方法。

可就在他以为他们可以在一起的时候，他却找到了为自己报仇的机会，一千年前，妖族大战，狐族和狼族损失惨重，而猞猁族却成了最大的赢家，所以他开始刻意接近桑云寄，想利用猞猁族的势力除掉狼族，在狐族建立威望，毕竟狼族是狐族的天地，又处处欺压狐族，果然，他带领猞猁族攻击了狼族之后，又假意做狐族的内应，果然在狐族培养了一股自己的势力。

狼族覆灭以后，他就和桑云寄联姻，狐族一直想巴结上桑云寄，为了让他有一个和桑云寄匹配的身份，狐族不得已认领了他这个曾经的妖妖喊打的序言，他迎娶了桑云寄，也如愿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少主，再后来，他毒死了他的父亲，却被他的哥哥序戈发现，序戈说要杀他为父亲报仇，还说发现了他就是杀害阿辞的凶手，也要为阿辞报仇。

他曾经以为狐族所有人都讨厌他，只有他的哥哥例外，可他的哥哥却把剑指向了他。

他当然不能忍受，所以他把自己的哥哥打回了原形，让哥哥每天都待在他身边，他不需要杀他的哥哥，他们还能像兄弟一样生活在一起，还把自己的哥哥炼化成了空间，容纳万物。

他为自己的哥哥重新取名“誝”，是序言的言和含辞的含，是他和含辞的结合体。

可他没有想到，原来他的哥哥这么爱她，只是见了含辞一眼，就恢复了神智，甚至用自己的心头血注入伴随着他的水晶，帮助含辞破解了蛊。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欺骗了。”她现在甚至不敢确定，她曾经所熟悉的序言是否是真的他？

序言摇摇头，双膝跪了下来，想把她留下来：“阿辞，我错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你是爱我的，没有蛊你也会爱我的，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那个桑云寄……桑云寄有个宝物，那个宝物对你很有用，我之所以留她一命就是为了得到那个宝物啊。”

那个宝物已经嵌入了桑云寄的灵魂，除非她亲自拿出来，否则那个宝物只能随着她的灵魂一起消散，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杀她。

“还有……还有那次，”序言已经慌了，说话也不连贯：“我杀了你，可是我没有杀你，我救了你，我损耗了一半的灵力把你救了回来，你原谅我好不好？”

含辞低头看着跪着的序言，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样的序言平白的让人恶心，含辞抬起头，想要收起眼里的泪，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快起来，不要跪我，我很不喜欢跪着的男人。”

一旁的江郁衍抬眸看了序言一眼，没有说话，他默默退回来，将小狐狸抱起来，手缓缓的向小狐狸输送内力，但却无济于事，小狐狸只剩下一口气，或许……撑不过今晚了。

江郁衍眼底一片焦急，再怎么说小狐狸也算是帮了含辞，这一命他得救。

小狐狸的眼皮颤了颤，江郁衍欣喜的看着他，看来有用。

有了这次的鼓舞，江郁衍更加认真的为他输送内力，但这次却好像是有什么堵塞一般，江郁衍的内力输送不进去，小狐狸缓缓睁开眼，看向江郁衍，随后红色的爪子放在江郁衍手心，江郁衍疑惑的看向手心里多出一样的东西，是一棵草，小狐狸笑了笑。

用传声告诉江郁衍：“这个东西便是序言一直想找的东西，桑云寄在我体内，我已经把她炼化，在这个东西消失之前把它取了出来，你一定要放好，未来阿辞用得着。”

江郁衍一惊，随后心念一动，东西就在他手心消失，随后问道：“你知道含辞的身份？”

小狐狸的眼神动了动，好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最后只说道：“有些东西不必问，你们该知道的都会知道，这件东西先不要让阿辞知道，切记切记！”

说完小狐狸便是一声惨叫，随后身体化作虚无，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