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狂妃:绝色召唤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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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昏昏沉沉
第二日莫青君醒来的时候头有些昏昏沉沉的,许是因为昨日出门吹了风,这身子又虚弱的缘故。
昨夜里老祖宗后头也没吃多少,视线一直若有若无的飘忽在那块玉佩上,想来大抵是在思虑着什么,便没有了胃口。而莫青君自己,也一直由于背后被李姨娘盯着冷汗直冒,压根没吃下多少东西。
后来众人各自散了,莫青君也便回了自己院子。
绿袅上前来替余嬷嬷搭把手,替她披上衣裳。莫青君醒来的时候正是卯时,外头还黑着,外头风大,站在屋子里头也能听见外头风刮着的呼啸声。
“姑娘今儿起的真早,怎么不多睡会儿?老祖宗和大夫人那边素来是无需姑娘去请安的,姑娘不如躺下再睡个回笼觉罢?”
听到余嬷嬷在一边的劝说,莫青君摇了摇头,自个儿拿起帕子打算抹脸。余嬷嬷抢过了帕子,在水盆中浸了浸,一边转过头去吩咐站在一边的小丫鬟,“你去拿暖炉过来,火盆也让它烧起来,省的大清早的冻着姑娘。”
莫青君瞧见橙歌站在一边端着水盆,记起了之前要她出去打探的话,不由得开口询问。
“橙歌,我上次要你问的事儿你问过了么?”
她原本端着水盆眼皮子耷拉着,听到莫青君的问话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张开嘴好半天也没蹦出一个字来。余嬷嬷瞪了她一眼,“姑娘问你话呢,你这是什么样子!”
被余嬷嬷训斥了,她这才算彻底醒了,嘴皮子利索了起来。
“姑娘要奴婢去打听的,奴婢哪儿能不去啊!对了……”她说的信誓旦旦的,不过又小心翼翼的瞟了一眼余嬷嬷,声音低了下来,“姑娘……您问的是哪件事儿啊?”
莫青君被她逗笑了,余嬷嬷也是又好笑又没好气的看着她,闹得橙歌脸颊通红。
她口中含着话,嘟嘟囔囔的,“我这不是还没睡醒么……”
“我问的是云雾衣的事儿。”莫青君也不同她计较,直接说了出来。“你可打听到了祖母送她去哪儿了?对了,那个五姐姐长的什么样子你可问过了?”
这样的问话可以说十足的孩子气,余嬷嬷站在一边嘴角含笑,倒也随她打听。
橙歌点了点头,“自是问过了的。那云雾衣据说要跟着一位师太去京城里的一座庵堂,好像是叫做什么百慈庵的地方,如今倒是还没上路,跟着那师太在族中的庵堂里头落脚呢。至于五姑娘,见过的人倒也不多,不过奴婢还是问到了。”
她一脸的喜气洋洋又骄傲的表情,看上去似乎是在等着人夸她。
莫青君赶紧拉了她的手,软声相求,“好橙歌,你就告诉我吧。我从未见过我这位姐姐,如今她这么小就去了,我心里难过的很。”
她既这么说了,橙歌自是不会卖关子,更别提还有余嬷嬷在一边十分不满的瞅着她。她咳了咳,开口说道:“我问过的几个丫鬟婆子都说那五姑娘长的是极好的,咱们老爷长的好,那云雾衣长的也不赖,生出来的女儿自然差不到哪儿去。据她们说,五姑娘鼻梁高高的,眼珠子很大,又黑又亮,就跟两颗黑珠子嵌在脸上似的。就是瘦了些,皮肤也黄,衣服素来都是旧的,不过即使是那样,也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她这么一说,莫青君的脑海中便勾勒出了她自己儿时的模样。
说起来,她儿时并未怎么见过自己。铜镜于她而言是很贵重的东西,她也只有在那口井里打水的时候暼过两眼罢了。只是那口井很深,她瞧也是瞧不真切的。也只有到大了,搭上了三皇子的时候,她才真正的好好的瞧过自己。
不过那毕竟是自己,她从橙歌的话里,依然可以推断出那个小小的莫青君是什么样儿的。
想到这儿,她的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
橙歌仍在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其实除了姑娘,府里的其他姑娘都是瞧过她的。人家都说咱们莫府里美人扎堆,几个姑娘更是万中挑一的,可纵是这样,见过那位五姑娘的人也都说她便是身着粗衣也都掩不住那股子丽『色』。便是年纪小了些,那眉眼也是没得说的,大了必然是个绝『色』。”
听着橙歌的这些话,莫青君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苦涩。
如今想来,只觉前世的种种如一幕幕水影,像是发生在眼前一般历历在目。
她的上辈子,的确是个美人,但也仅仅是个美人而已。除去因为毒医那段时间的经历得了一个不怯毒『药』的体质之外,除却她的娘亲传给她的美貌之外,她是半点可取之处都没有的。
说起来,若她是三皇子,想来也是会毫不犹豫的舍弃她这般没有用的棋子罢?
错信了莫烟云也便罢了,她也不觉太过伤心,毕竟莫烟云那样的人她本就在心底暗暗觉得,她不会真心同自己交往的,更是不会真心当她是姐妹的。不过那时候她蠢笨,总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王姨娘狠毒,那也便罢了。她原本就对任何一个站在莫老爷身边的人都看不顺眼,便是对大夫人也是如此。待大夫人的两个儿女都那般狠辣,对她如此也是正常的。
而莫老爷的冷淡,老祖宗的不作为,那都无所谓。
可偏偏,有个诗画;她最无法谅解的,便是诗画。
将她当成姐妹,当成亲人,待她掏心掏肺的,最后却落得一个被她背叛的下场。
那时她入了京城,因为美貌被称作是京城里的第一美人,诗画又是如她一般有别于汉人的长相。主仆二人如姐妹一般亲密,在那些公子纨绔口中是极富盛名的。
无论是上辈子被关入牢中,抑或是被鞭打的时候,她都无时无刻的在想,她究竟是哪里对不起诗画。
可她始终想不起来。
她是苦过的人,真的接纳了谁那便是待谁极好的,有她一口饭吃绝对要分给诗画半口。吃的用的,她给诗画的都是最好的。平日里什么事儿都让诗画做主,她是全心全意的信赖着她的。
兴许……是自己对她太好了罢。
回忆一旦涌上心头,便难以压下去了。那点点滴滴、桩桩件件的事情一齐涌进脑海,忽然间,一个名字窜了出来。
陈毅,临川西乡人,死于庆历三十一年。
怎的忽然记起了这个?莫青君不由得蹙起眉头仔细琢磨着,她如今已经不记得是从哪儿瞧见的了。明明这个名字如此平常,这段话也是如此简短,她怎的就记得这么深刻呢?
庆历三十一年……莫青君反反复复的思索着,如今是庆历二十二年,还有八年的时间。
不过这个陈毅究竟是谁?记忆便是如此,愈是去抓便愈如流水一般从手中溜走。
莫青君摇了摇头,将这个人抛诸脑后。如今想不起来那便算了,想来也不会是个重要的人,不然也不至于只记住了个名字。她起身下床,却瞧见余嬷嬷从小丫头的手中接过一碗『药』,不由得面『色』发苦了。
余嬷嬷面无表情的瞅着她,声音平而刻板,“姑娘起来喝一碗『药』罢,这是昨夜炖好的,一直放在炉子上小火煨着,如今温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