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摇摇头：“属下不清楚。”

他沉默半会，对烈阳赫道：“不如，烈阳王去问问荒主……梦妖是幻羽的人，是带着幻羽的阴谋来的，这已经不是荒主的私事，荒主对梦妖喜欢与否，关系着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如果梦惊潇喜欢梦妖，非她不可，那他们在对付幻羽的同时，就必须想办法保住梦妖。

烈阳赫想起梦惊潇因为梦妖而痛苦过一段时间的事，心下一凛，急忙飞去找梦惊潇。

梦惊潇一夜未眠，神色有些疲惫，喝下一瓶灵露，打坐修炼片刻，起色才好些，看见突然闯进秘境的烈阳赫，淡淡笑道：“父亲这么早就来了。”

烈阳赫并不是个委婉的人，可此时此刻，看着梦惊潇淡然闲适的笑容，快要冲出口的话，生生被压了下去。

梦惊潇见状，笑道：“父亲有什么想说的就说，我们是父子，不必顾忌太多。”

烈阳赫闻言，看看他的脸色后，小心翼翼的问：“潇儿，若是梦妖死了，你会不会……痛不欲生？”

烈阳赫没有用难过二字，直接用了痛不欲生。

梦惊潇怔了怔，他应该……会吧。

但他对烈阳赫摇摇头，道：“这是个无聊的问题，我不回答。”

烈阳赫想了想，又问道：“如果你跟梦妖会兵戎相见，你能对她下得去手吗？”

梦惊潇看着烈阳赫，纠正他道：“我跟梦妖现在已经是兵戎相见，而我，前几天打伤过她。”

烈阳赫一噎，思忖着想要继续问，梦惊潇却打断他，直接说道：“父亲不必用这些话来试探我，您可以放心，若是梦妖再敢害澜澜，我一定会亲手杀了她，我糊涂过一次，不会再糊涂第二次。”

可是，烈阳赫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杀了她，你会高兴吗？”

他看着梦惊潇，眼里是父亲的心疼：“潇儿，爹不希望你痛苦一辈子，如果……你真的喜欢梦妖，真的放不下她，可以不用对她出手，爹明白，爹会支持你。”

烈阳赫知道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经历这种痛苦，所以为了梦惊潇，他即使再讨厌梦妖，也会让他们在一起。

梦惊潇闻言，心里涌起一股暖意，爹始终是疼他的，但是：“喜不喜欢，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

他沉默半会，说出一句：“我承受得住，您不用担心我。”

言罢，站起身，离开秘境。

烈阳赫愣住当场，梦惊潇最后一句话已经给了他答案，潇儿还爱着梦妖，可为了澜澜和烈阳荒，他可以杀死梦妖。

至于杀死梦妖之后的痛苦，他可以自己一人承受。

……

皇宫的喜乐飘扬了一天，到金乌西坠之时，喜乐声加大，天空之中，有罩着银紫色灵力的花瓣纷扬而落，如雪如絮的铺满整个皇宫。

梦惊潇一身火红吉服，站在纷扬的花雨中，看着被侍女搀扶，一步一步向他走来梦妖。

红色的轻纱罩住她的脸，可梦惊潇却能看见她隐没在轻纱下的忐忑的脸。

她一定很紧张……像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