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道。

“阿瑶。”

“白烨，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爱你了……”我话还没说完，却发现我又发不出声了，白烨又在控制我。

白烨将我抱住，哽咽着道：“阿瑶……我也求求你……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我很想挣脱，却无能为力，任由白烨抱着。

“阿瑶我从前想过给你自由的，可是那个祝晟宇太没用了，他给不了你将来，你的幸福只有我可以给你，所以从今往后你就呆在我身边，我不会让你再离开我了……我相信只要我们回到暗香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白烨伸手牵着我往外走去，我就又和成亲那天一样，似傀儡般的跟着他往外走去。

当我出了梅园看到院外放着行李的辇轿以及栖息的翳鸟时，我才明白白烨今天过来其实是提前计划好的，他早就准备今天要带我去暗香居。

婢女们见我和白烨出来都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听候安排，唯有落辰在一旁显得格格不入，此刻他正挡在翳鸟跟前看着我们，神情复杂。

落辰见到白烨和我出来，紧忙跟了过来，挡在我们身前道：“主上，请您三思。”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你还跑到这里来做什么。”白烨神色如常，语气却多了几分冷漠。

落辰闻言，立刻跪在白烨身边，抱拳道：“主上当初为了这个位置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真的就为了一个女人要断送掉吗，你对得起这些一直留在你身边的部下吗？”

白烨不语，带着我径直从落辰身边走过。

“表哥！”落辰喊道。

白烨驻足，叹息一声，他没有回头，但我明显感觉他握我的手的力气增加了几分。片刻后，他开口道：“落辰，今后妖族就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

落辰冷哼一声继续说道：“如若表哥不要这妖族，那我也不要了，暗香居……能不能也带上我……求你了，就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无论怎样都好……”

落辰声音有些颤抖，说道后来更是含糊，只能听到他不断在求白烨带他走。虽然我看不到他的模样，却也感觉得到他此刻的卑微，原先我以为他这么尽心去做事是为了地位，可现在看来他是真的在乎白烨，难怪当初我要杀他，白烨会这么护着他。

白烨不再理会，带着我上了翳鸟。在这个位置我终于看清了落辰的样子，此刻他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上，身体因为情绪激动不断在颤抖，他仿佛知道白烨马上就要离开，也知道白烨不会带上他，他的手此刻死死的掐在地面上，细嫩的指尖因为与地面摩擦多出了几道血痕。他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忠臣的信徒被自己的信奉的神明抛弃，失去了目标与自我，孤独且无助，但白烨依旧视而不见。

白烨坐在我身后，我看到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知道他已经催动暗语，翳鸟瞬间腾空而起，落辰仍旧跪在地上，一刻也未抬头。我只能看见他的身影渐渐变小，直到消失在这令丘山山脉间……

暗香居一如往常一般宁静，只是对我来说多了几分冷清。我不再向以前一样同白烨一起弹琴赏花，只是静静的坐在院内发呆。嫣儿有几次想进门都被白烨用结界拦在了外面，确是不知在白烨的心里到底是要拦的是别人进来，还是我的自由。我的修为根本不是白烨的对手，我也不想反抗，因为我不知道我到底要出于什么目的反抗，我感觉未来一片渺茫，根本不知道要挣扎的意义何在。要是没有白烨，兴许我还真的愿意一辈子就呆在这暗香居直到老死。

白烨却与我不同，他仿佛还在期待着我有一天会回心转意。每天照常整理着他的果园，为我酿制着果酒，只见果酒的数量越来越多，我却再也没有碰过。我和白烨就这么相处了一个月，知道一个月以后，阿玲的到来，再次打破了这宁静。

阿玲见到白烨的第一句话便是落辰快不行了。

落辰在白烨离开以后便长跪不起，将近一月未曾进食，虽说修行之人经常辟谷，但是伤心过度加上长跪，确实难熬一个月。白烨脸色极为难看，向我交代了两句便同阿玲往令丘山赶了回去。

白烨走后没有多久，暗香居的结界便被破了。我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竟然没有一点生人气息。

一阵微风拂过，我闻到一阵异香，这股味道正是当初迷晕我的人所用香料，我立刻捂住口鼻，可还是不小心吸入了一点进入身体。这次的量比上次的要浓郁许多，想必是早有准备。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声后传来：“公主殿下，你可让我好找啊……”

我立刻转过身去，只见屋檐上正站着一个身着羽衣的男子，正是司命洛暮。

“司命。”我喃喃道。

洛暮指尖捂嘴轻笑道：“公主终于想起我是谁了，看来之前那个方法还是挺管用的。”

我身体开始发软，唤出芸灀撑住地面问道：“那件嫁衣是你带过来给我的？”

虽然毫无疑问，但是我还是不解，司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当初是他和父王非要让我嫁给白烨的，我与白烨成亲，他应该不会出来阻拦才对。

“没错，就是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公主您好，否则你还不就稀里糊涂的就嫁给妖帝了吗。”

我不禁嗤笑。“你当初不是非要让我嫁给妖帝吗，如今我本可以顺其自然的嫁了，你为何还要出来阻拦。”

洛暮起身一跃，从屋檐上飞到我身边，用手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说道：“那还不是因为公主不再听我的话了，我得重新让公主听我的话才行。”

我将洛暮的手打开，蹙眉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公主怎么还不明白，你的肉身被换了，就不听我使唤了，倒是去听那白烨的话了。”洛暮说道后面竟咬牙切齿了起来，看样子是很生白烨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