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凌昇的这番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楚霁凡的质疑——

“真的假的？她该不会是想为自己的私奔找借口吧？”

凌昇一滞：“我虽然并不确定真假，但我觉得她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为自己找借口，即使她当初真的是私奔，昱辰如今的态度也已经摆明了是原谅她了，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

楚霁凡这次明显怔了怔，没有立即接话。

凌昇见状又再接再厉：“既然你刚才也说跟那场车祸有关的线索已经全都断了，那不妨从她提供的这个线索查查看，起，我记得洛家老宅就有一个琉璃花房，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当年能自由出入老宅的女人里就一定有她所说的这个怀疑对象，包括秦羽姗也是其中之一……”

楚霁凡微微拧紧眉心：“你也怀疑秦羽姗？”

凌昇没有错过他话里的这个“也”字，顿了顿，但并没有肯定或者否认：“我只是觉得那场车祸很可能不是一次单纯意外，而是有心人故意针对小颜颜的……”

“为什么？”

“因为如果幕后黑手是为了针对卓寒，我想不出他这样做的理由，毕竟，当时昱辰和卓嫣两人已经解除了婚约，卓氏的资产也几乎全都迁移海外，留下来的仅仅只是卓寒个人，而卓寒又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公开放弃了卓氏的继承权，卓氏的其他家族成员并没有任何理由针对他，如果说幕后黑手想借此来威胁卓氏，我觉得不仅不是什么好时机，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除非他只是单纯看卓寒这个人不顺眼，想要置他于死地……

同样的，如果幕后黑手是为了针对昱辰，那么他肯定知道昱辰和小颜颜以及卓寒三者之间的关系，那他就更不该制造这起车祸阻止他们私奔，而是应该帮着卓寒带小颜颜离开昱辰，如此一来，昱辰必定会大受打击……

但事实上，他没有这样做，所以我才觉得，幕后黑手针对的人是小颜颜，甚至是想要置她于死地……”

楚霁凡皱了皱眉，对他的这个说法表示质疑：“可如果小美人死了，最痛苦的人还是昱辰啊……”

但凌昇却是冷笑一声，平静反问：“那……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谁？”

楚霁凡当场愕然：“你是说……”

“没错，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如果小颜颜真的死了，而且还是在和卓寒私奔的时候死的，那么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昱辰的下一任联姻对象——秦羽姗。”

凌昇说这话的语气相当笃定，“而且，我记得我们当时之所以会认定小颜颜是和卓寒私奔的，一是因为他们两个有前科，二就是因为洛家老宅外临街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他们两个是一起上车离开的……但现在仔细想想，我却觉得这当中颇有蹊跷——

首先是洛家老宅内的监控，那天因为佣人的“不小心”而导致整体电路出了问题，就只剩下临街的那个监控是完好的，但那个监控摄像头既然能拍到他们一起上车，却没能拍到小颜颜是如何从上锁的房间里溜出洛家老宅的，这一点本身就指的深意——

小颜颜当初住的那间房间是上锁的，她想要逃出去，就只能通过阳台往下爬，而那个阳台正好面朝临街监控摄像头的方向，虽然不是位于监控的正面，但还是在摄像头的可拍摄范围内，换言之，小颜颜如果想要通过阳台逃走的话，完全避开监控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那天的监控却偏偏什么都没有拍到，甚至连阳台门被打开的动静都没有……这就说明，小颜颜那天并不是从阳台逃走的，而是从房门走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