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昇似乎想说什么，但还没等他开口，辛冉颜这厢就先一步被从外面进来送资料的护士长发现了——

“咦？你不是凌医生之前吩咐过要特别照顾的那个不能说话的病人吗？你怎么会在这里？是来找凌医生的吗？”

辛冉颜原本就因为偷听而无比心虚，再加上对方这一连珠炮式的问话，大脑当场一片空白，什么都回答不出来了。

而原本在隔间里的两人也因为这一动静先后跑了出来，在看到辛冉颜的一瞬间，不论是楚霁凡还是凌昇，都当场变了脸色。

辛冉颜也因为被人当场抓包而显得格外尴尬。

眼见气氛不对，护士长的眼光立刻在三人脸上来回转了一圈，然后在凌昇的眼神示意下率先退了出去，还体贴地为三人关上房门。

死一般的静默。

留在办公室里的三人就这样尴尬地面对面看着对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霁凡那厢终于回过神来，率先朝辛冉颜发问：“你刚才……听到了什么？”

辛冉颜下意识地想回答说自己什么也没有听到，但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的一瞬间，她突然改了主意，或许，她能借此机会从他们两人的嘴里再旁敲侧击出一些重要信息。

【我听到你们在里面说卓嫣给昱辰下药，难道前两天给昱辰下药的那个人已经抓到了？不过，这个卓嫣是谁？】

她飞快地在手机打出这行字，并故意佯装不解地将手机屏幕移到那两人眼前，楚霁凡看罢，立刻和旁边的凌昇对望一眼，跟着便一本正经地冲她解释道：

“不，那个下药人现在还没有抓到，至于卓嫣……唔，她是早前喜欢昱辰的一个人，小美人你也知道，虽然喜欢昱辰的女人很多，但昱辰喜欢的人从来就只有小美人你一个，所以她求而不得，就动用了一些非常手段……不过你不用担心，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她现在早已不在国内了，不会影响你和昱辰之间的感情的……】

他这番话几乎没有透露出一点有用线索，辛冉颜多少有些郁闷，但她还是继续想方设法试探：【这个卓姓好像挺少见的，她和那个卓寒是什么关系啊？他们两人认识吗？】

她努力在两人面前维持一副漫不经心问话的表情，但看到这句话，楚霁凡的表情还是像见了鬼一样：“你已经记起卓寒了？”

辛冉颜这次没说话，只直接看向凌昇，凌昇犹豫了一下，冲她点头：“对，卓嫣是他的亲堂妹！”

说完，又朝一旁脸绷得紧紧的楚霁凡解释，“卓寒的事，她已经知道一点了，是昱辰那晚药效发作时自己说出来的！”

“什么？！”楚霁凡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一时间愣在原地。

凌昇见状，又再度抢过话头冲辛冉颜发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是想问今天偷拍的那件事吗？”

辛冉颜立刻摇头，然后指了指她刚才放在桌上的那袋水果，继续打字：【这是丹妮今天送来的，我不能吃，所以想请你帮忙解决！】

凌昇没想到她是为了这个而来，当即愣了愣，随后瞥了那袋水果一眼，冲她笑了笑：“那就多谢了！省得我再去买！”

辛冉颜想了想，又打了一行字：【那今天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凌昇摇头，正要说什么，一旁的楚霁凡已及时回过神来，抢先一步替他回答道：

“偷拍人的身份还在查，目前还没有结果，不过小美人你放心，等查到对方身份，我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说完，又佯装不在意地补充一句，“对了，今天这件事你能不能先不要告诉昱辰，他最近正在忙别的事情，我怕他知道会分心！等我查到那个人的身份和目的，我再跟他说！”

辛冉颜滞了一秒，跟着便佯装理解地朝对方点点头：【好，我知道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们记得吃水果！】

她已经瞧出来了，楚霁凡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些中二不靠谱，但在重要事情上却是滴水不漏，比凌昇难对付。以她的套话技术，很难从楚霁凡身上套到她想知道的信息。

她说完便直接转身出门，办公室里的两人均没有拦她，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

待辛冉颜离开，办公室里的两人也双双松了一口气。

楚霁凡一脸若有所思地望着辛冉颜离去的方向，问凌昇：“你觉得小美人会相信我们刚才说的话吗？”

“可能吧……”凌昇的回答明显含糊其辞。

“什么叫‘可能吧’？”见他的语气并不确定，楚霁凡直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是不是也觉得她不会相信？”

“倒也不是！”凌昇皱了皱眉，“只是她这个人虽然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在某些方面却又……敏感得让你觉得可怕，我觉得‘女人的第六感很准’这句话安在她身上，非常适合……”

楚霁凡听到这话默了一秒，复又提问：“她刚才提到卓寒，你说，她会不会因此想起以前的事？”

“怎么可能？！”凌昇想也不想地直接否认，“虽说她那晚应该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但记忆这种东西，哪有吓吓就能想起来的，如果失忆都这么容易治疗的话，还要医院干嘛？”

“可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的吗？”

“泥奏凯，我拒绝跟你继续讨论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