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洛昱辰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了明显的波动，但并没有出声接茬。

凌昇觉察到了不对劲，本能地追问：“你是不是早就已经发现了？”

他这句话里虽是疑问句，但里面肯定的成分明显居多，洛昱辰的眼光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随即无声地朝前者点了点头。

凌昇见状眉峰一挑，看向洛昱辰的目光也多了一层深意：“你查到了什么？”

“不，我什么都没有查到——”洛昱辰说这话的语气带着几分少见的凝重，“就像你之前说的，那场车祸从表面看，怎么看都是意外事故……”

“你……”凌昇没想到他会冒出这样一句话，一时被噎住了，还没等他想出反驳的理由，洛昱辰那厢却又径直说了下去——

“明明只要仔细想一想，就能察觉到当中必有蹊跷，但却又怎样都查不到相关线索……光凭这一点，就足以令人起疑……”

凌昇再度一噎，而后迅速回过味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隐瞒事实，不想让你或其他人查到车祸真相？”

“对，在我看来，这就是最合理的解释，否则，一场‘意外’车祸里绝对不可能会出现那么多‘正好’……”洛昱辰说这话的音量并不高，但气场却强大得让人无法反驳，“肇事者‘正好’死了，目击者‘正好’溜了，而且下落不明，卓寒‘正好’转院，而她，又‘正好’失忆……如果说这一切全都是巧合，我绝对不信！”

“或许的确是巧合也说不定——”凌昇忍不住插话，但在对上洛昱辰微微斜视的凌厉眼神后，又赶紧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她失忆一定是巧合……至少，我当初从她身上没有检测到任何能导致她失忆的药物成分……”他说完，下意识地停了停，见洛昱辰似乎没有要反驳的意思，又赶紧补充一句，“另外，那个‘正好’死了的倒霉肇事者，我觉得应该也是巧合……”

闻言，洛昱辰再度斜了他一眼，脸色虽然有些变了变，但依旧没有反驳。

凌昇得到“鼓励”，又继续往下分析道：“至于卓寒转院一事，我觉得也算是合情合理，毕竟以他的身份，卓家人肯定会想将他转到更好的私立医院去治疗……”

“那他为什么直到现在都不出现？”洛昱辰不等凌昇说完便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如果说他当初是因为重伤昏迷，所以才不能做主将她一起带走，那么之后呢，都已经过去三年了，在这三年里，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这明显不符合他的作风，总不至于说，他也和她一样‘正好’失忆了，所以才想不起她了吧？”

他重重咬了“正好失忆”这四个字的音，语气颇有些不屑。

凌昇滞了滞，下意识地想要找理由为某人辩解：“或许，卓寒他只是因为在那之后遇到了什么事而无法自由行动，亦或者——”他明显迟疑了一下，“是因为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所以才不能及时赶回来探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