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到我和墨染凝走进来，她才向顾子渊行了个礼，“既然先生有其他客人在，我不便多打扰，告辞。”

顾子渊连忙站起来，道：“你是孟姜之女，又是掌管孟婆汤，无需向我行此大礼。”

“先生都这么说了，那我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老身先告辞。”说完，便离开。

在她经过我身旁的瞬间，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好像看来我一眼。尽管我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似的。

墨染凝小声说道：“她不是昨晚那个……”

“哪个，你倒是说清楚。”

“泓锦，就算告诉你，你也不会明白的。”

我刚想反驳，偏偏在这个时候电话进来了，我一看是方秦羽，便赶紧接起来。我寻思着他怎么会会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却传来急促的声音，“泓锦，大事不好了，云海同学今天一大早，从宿舍天台跳楼自杀了。”

“怎么会这样，云海不是很开朗的吗，怎么说跳楼就跳楼。”

“前几天我就感觉到云海同学有点怪怪，但今天早上说是肚子痛想请假回宿舍，我也没有太在意。下课后，在回宿舍的路途中，有很多人在喊‘有人跳楼了’，我跑过去一看，发现跳楼自杀的人竟然是云海。”电话那头时不时地传出抽泣声音，连方秦羽都声音都略微哽咽。

“那你有没有报警和叫救护车，还有辅导员知道云海自杀的事情吗？”

“班长已经告诉给辅导员了。”方秦羽擤了鼻涕，说道：“辅导员现在在办公室通知云海的家长，至于警察和救护车在来的路上。”

“我……”

还没有等我说完，顾子渊一把夺过我手机，严肃道：“你仔细给我听好，倘若警察和救护车到达现场。在我们还没有赶到前，请让他们不要随意触碰尸体，这也是为他们好。”

“……”方秦羽问道：“为什么不能让他们触碰尸体，还有你是谁？凭什么要听你的。”

“如果不在乎多一条人命，可以无视我说的话。”

“……可我还只是一个学生，警察他们能听我的话吗？”

“你就说是我顾子渊说的就行，我和泓锦会赶过去的。在此之前，请所有属相与之相冲的离开。”说完，便挂上电话。

一旁的墨染凝说道：“告诉你们，云海还是我一个朋友的委托人，就在前两天。她说那个案子有点棘手，让我过去帮忙，没想到……不过，这里离泓锦你的学校有点远哦！”

“坐我的车去，不就快多了。泓锦，等把你学校发生的事情给解决，我自然会告诉你昨天遇到了谁。”

顾子渊开车载着我和墨染凝，飞车前往我所在的学校。

不到三个小时的功夫，我急忙跳下车，在没有亮出学生证之下，飞速赶往宿舍楼，墨染凝勉强跟得上我步伐。顾子渊停好车后，也跟我们汇合了。

宿舍楼下围着好多人，连警察和护士都在那里，同时也将警戒线给拉起来。方秦羽以及几个最近和云海走的很近的人，都被带回警局做笔录。警察一见到顾子渊，笑脸相迎，“顾子渊，好久不见。可否问一下，不知为什么你不让我们碰尸体。”

顾子渊直接略过警察，走到尸体旁观摩一阵子。片刻后，顾子渊开口道：“你们可以把尸体搬走，顺便让法医解析死因，看看是不是与我设想的一致。”

而墨染凝却和另一名女子聊得挺嗨的，那名女子看起来面生，不像是我学校里的人。正当我想要走过去时，墨染凝带着陌生女子向我这里走过来，“她就是我跟你所说的朋友——清昕瑶，就由她来告诉你关于你同学一些事情。”

“你好，我叫清昕瑶。对于你同学的死，我也有一部分原因。”清昕瑶顿了顿，道：“在几个星期前，我见过你几个同学。我当时在道路上摆摊，瞧见他们印堂发黑，好心好意的提醒他们。没想到，反被他们说是封建，迷信。”

“这很正常，现在有很多都是无神论的。”

清昕瑶深吸一口气，道：“我虽然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事情，才让某种东西一直跟在他们身边。我跟云海他们说近期可能会有血光之灾，只要出30块钱买貔貅，就能消灾解难，还能免费帮他们占卜。”

“然后他们买了吗？”

“很遗憾没有，因为他们觉得没这个必要。”清昕瑶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不过，有一个男孩倒是出手阔绰，上来就买下，离开前他说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在想30块钱贵吗，还是他们觉得我是个骗子？”

“30块钱已经很亲民，要是我，恐怕会卖到上百块钱都不止。”不知何时，顾子渊出现在我们几个人的身旁。

墨染凝疑惑道：“话说回来，云海究竟是因为什么才跳楼自杀的？”

“他不是因为跳楼才死的。”顾子渊眉头一皱，道：“在跳楼前，他就已经死了，不管是肋骨，还是骨骼，都无一处是完好无损。”

“那云海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不知道，还有几个人也被怨气缠身。不过我已经暂时遏制住，短时间里不会出什么事情。”

“说到这个，一个星期前，有同学跳湖自杀。在自杀的当天，恰好是周末没有任何人发现，要不是有人在捞湖，估计就不会发现。事发突然，校方怕事情泄露出去，于是便将消息封锁了。至于赔偿，私底下解决，这还不到半个月，又出事情了。”

墨染凝道：“清昕瑶在几天前遇到过云海，当时他整个人已经是有气无力，嘴上不停的说‘不要追我’之类的话。云海还上前求她帮助，由于事态比较严峻，所以便找上我。”

“是的，没有错！”

顾子渊道：“当初买你貔貅的男孩，他怎么样了？”

清昕瑶得意道：“放心，他非常安全，估计此时应该在宿舍。”

“趁着所有人注意力在这里，我们去他的宿舍看看，我有些问题要问他。”

根据清昕瑶与那男孩的聊天记录，我们很快来到男孩的宿舍。一进宿舍，就看到男孩蜷缩在床上，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我走到他的床前，尝试着和他交流，“同学，你没有事情吧？”

哪知，墨染凝上来就问道：“你们究竟做了什么，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

“放轻松，你那两个同学的死，不关你什么事情。准确来说，你还是一名受害者。”

片刻后，那名男孩缓缓开口道：“可是在他们自杀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听着声音怎么那么熟悉，我想了想，道：“你该不会给我打电话的方秦羽，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我差点就认不出来。”

方秦羽微微点头，“嗯。”

“你不是在电话里头说，你是在下课后回宿舍才发现的吗？怎么会在现场？”

“班长要我去找她，因为接下来的课是辅导员上的，不能缺勤。可没想到刚到宿舍楼，我就看到他在天台……都怪那条说说……”说罢，方秦羽拿起手机，恨不得将它摔出去。

我追问道：“那条说说怎么了？”

见他没有回答，顾子渊用他的指纹直接开锁。在交流软件的空间里，赫然有一条偏向于黑暗系的说说，大致的内容是，转发此说说，就能保你考的都会，蒙的全对，还附上一张极思恐惧的图片。我对这种说说意见免疫，不会随意去转发。

“就是那条说说，还得云海他们两个人死的。我第二次去见清昕瑶时，是在跳湖事情发生后，她告诉如果当时不听她劝，第一个遇害的将会是我。而他只是提前罢了。”

“方秦羽，跳湖自杀的那个人，是不是骨头全都折？”

方秦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