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尘掀起眼皮，交叉的双手离近了些问：“那你觉得，我和你这位喜欢的人相比，我给你带来的快乐多，还是他？”

“你的快乐是指……”

“男女欢好。”

凌卿尘在试探沈漾，他想从沈漾嘴里打听出来对方是谁。

奈何沈漾低垂下眸，思考良久回答：“第一次的话，应该是他。”

凌卿尘黑了脸：“沈漾，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有。”

沈漾看他脸色有些难看，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他们初夜的时候，沈漾第一次偷尝禁果，那种感觉很奇怪，欢愉中带着隐隐的害怕还有些刺激，和凌卿尘睡习惯了，脸皮也厚了，没有那种感觉了。

凌卿尘凝视着沈漾颇为无奈：“你这是在变相的说我不如他？”

“其实也没有差很多。”沈漾找补。

凌卿尘不知怎的，恼羞成怒起来，又觉得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为什么要去和沈漾的心上人去比。

他们本来就有协议，彼此之间只是床上伴侣，一旦对方有了喜欢的人，就各自追求真爱，协议结束。

虽然对未来的伴偶不公平，可他们在协议中写过一条，一旦有了心爱之人，并且正式在一起，就不会再联络对方。

从此消失在彼此的世界，互不相欠。

这条协议，就是怕对自己的配偶有亏欠，才增加的一条，也避免他们之间又重新开始。

凌卿尘虽然和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大学生发生关系，可没丧心病狂到去出轨，他还是个有责任的男人，这种事不仅不会发生，还严令禁止。

他心口闷闷的，自从沈漾提起那些话后，情绪就差了起来。

“你怎么了？”

沈漾看他不说话问。

凌卿尘没回答，半晌后说：“你和他在一起后要告诉我。”

他比沈漾年纪大，这种事理应退出的。

沈漾挑起眼尾笑了笑：“我想我们应该这一辈子，都不会在一起吧？”

“你不打算表白吗？”

凌卿尘心慢半拍问。

沈漾摇头：“我想藏在心里，告诉他的话，我们就彻底玩完了。”

“那不如告诉他，你们可以有个了断不是吗？”

他笑着说。

虽然心里面有些酸涩，可凌卿尘的理智告诉自己，对方已经有喜欢的人，禁锢别人追求真爱，只会让彼此之间都不好受。

如果非要到离开的时刻，他虽然不舍，可又无可奈何。

沈漾发现凌卿尘这个人，还真是凉薄，她喜欢的人就在面前，但凡凌卿尘说一句让她不要去表白，她或许还能自欺欺人的觉得，凌卿尘是喜欢自己的。

沈漾轻嗤了声，嘲讽自己，为何要在凌卿尘假模假样的试探。

他们之间看似亲密，其实是最陌生的。

“我有点困了。”

沈漾躺下准备睡觉，凌卿尘看着视频里的沈漾没有关：“我不关视频。”

“凌先生，晚安。”

沈漾闭上眼，她把手机放到了旁边，凌卿尘已经看不到视频里的沈漾了，他紧攥着的钢笔轻微划出一道墨痕。

脸上并无喜怒，可眼底划着一道道漾波，波涛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