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太子你别装
作者:黍禾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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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变故(二)
她便说,那样一个闲散不喜琐事的人,为何对七公主的婚事那般上心?
她便想,为何她入掖庭不过两天,便能有缘调入东宫?
她便问,为何皇帝如此忌惮尉迟家,如此贪恋兵权,为何还能让她无恙的呆着,再不提凌刹军令牌之事?
那日,程家别院,危急时刻是太子匆忙出手,救她于刀口之下;
那日,皇宫荒殿,大皇子步步紧逼之际,也是他犹如天神而将,保她安稳无虞;
那日,金善寺后山,野兽追赶之时,亦是他……明知不得动用内力,还是出手护佑他奔跑一路,从未想过将她丢下。
他曾就逗她,笑她,讽她,漠视她,有时脾气淡泊的让人无力,有时腹黑流氓的让人咬牙切齿,可他从头到尾都在袒护她……
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竟然可以对她这么这么的好……
迟媛媛头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欢忭鼓舞,更是深刻体会了什么叫懊悔莫及。
她脑海中杂乱无章,脑海中全是楚暮白往日逗弄她以及自己强迫着凌若冰霜的样子,她悔不当初,却还是保留着剩下的一丝清明,艰涩道,“有劳宁公公了。”
这话是对他那些话的感谢,也是对未来几日事情的托付。
太子如今不在,东宫最大的莫过于宁公公,他自是有许多事要打点,迟媛媛不宜出面,宫里的消息还要依赖这位老人。
宁祥把该说的话说完了,看出她如今心绪不稳,稍稍打了招呼,便去忙碌了。
迟媛媛在书房坐了不知多久,她默默的沉寂自己的情绪,想着到底如何能够在保护自己的情况下还能够助楚暮白一臂之力,她知道去找皇帝谈判……是最为粗暴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可是如今东宫被圈禁,她根本出不去不说,便是找人出去传话,那禁卫军副统也不会让消息传到皇帝的耳里。
她还得从长计议……
苏萱敏听闻消息也曾匆忙赶来,却被驻守的禁卫军拦在了东宫门外,迟媛媛求助无缘,却又不甘心坐以待毙,想到那楚暮白那颇为病怏怏的身子,又回想起他这几日疲惫的眉眼,只觉得自己的心好似被架在了篝火上烤烧,焦急如焚的都快要灼化了。
她坐立难安的在殿内来回的踱步,脑海里一会想着昨日他笑着说“等着”的坚决,一会想着今日离宫时他闲适安然的模样,只恨昨日为何不同他说个明白,今日为何又不同他一块出门。
这是个虚空世界能怎样,那个人是她杜撰出来的又能怎样?
既然意外来到这个世界,那她与他便是注定的缘分,人生在世本就匆匆几十载,她便是放纵又如何,既然喜欢又何必顾及这么多?
她是要回到现代不错,可谁知要等到何时何境?此处的一年不过是现代的四天,倘若她在这儿呆上三年五载,她为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把握住那短暂的幸福?
她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自己喜欢的,非要把他当作黄粱一梦,逼得自己以后追悔莫及才行吗?
匆匆回了房内,草草写下几笔,将纸条留在往日通讯的地点,希望能与尉迟谒取得一丝的联系。
迟媛媛静静等了两日,可不知是事情太过棘手,还是禁卫军守卫的太过密不透风,不光墨竹没调查出来半点消息回来,迟媛媛也一直不曾拿到尉迟谒的回信。
就在她焦灼万分想要硬闯出宫门外之时,御前总管张德顺来了,尖着嗓子说皇帝要见她。
同样的出身,同样的刀法,也不知这位张公公声音怎得就格外尖细,好似是打鸣儿的乌鸦嗓,喊得响亮而又刺耳。
迟媛媛在听到自己名字的时候心脏猛然一缩,却又在片刻有了些庆幸。
皇帝既是要见她,那她就有了为太子讨价还价的机会,做些什么总比呆在东宫干着急的强,哪怕见的那个人可能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装潢威严明亮的御书房内,沥皇整个人都快陷坐在书桌后面,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老了些,比之除夕宴那会又多了许多白发,脸色也有些不济,隐隐有灰败之色。
迟媛媛悄悄地打量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行礼道,“参见皇上。”
沥皇本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声响终是掀了掀眼皮,慢声道,“你可知朕为何宣你?”
迟媛媛仍旧垂首,“不知。”
“呵……”沥皇嘲讽一笑,“你骨头倒是硬。”
他看着站在案下的迟媛媛,因为低垂着头看不清模样,但是身子站的笔直,好似有着一身傲骨不甘屈从,让人看着就觉得格外不爽。
他张了张嘴,语气难辨,“前几日,朕就在这间御书房里问太子,可有拿到你的底牌,你猜朕的好儿子是怎么说的?”
迟媛媛没听过楚暮白说过这事,但是因为宁公公之前的那通说辞,对楚暮白已经有所了解,知道他一直在不声不响的替自己承受着皇帝这边的压力,故而接受的也快,并没有什么失态之色。
仍旧淡声回道,“不知。”
沥皇了解几分太子的性子,倒也没指望她能说出什么来,自顾自的继续道,“他说,尉迟将军并未将令牌传于你,说叛国之罪中你是清白无辜的,他让朕网开一面!”
迟媛媛的衣袖中的手握了握,嗓子发干,声音却仍旧保持着平稳,“太子宽厚心善。”
沥皇将手里的笔扔在了一边,厉声道,“那便是朕太过歹毒狠辣了?”
“我尉迟家究竟有没有罪,皇上难道不知吗?”迟媛媛抑扬顿挫的问道,因为声音带了些怒意,整个人都抬起了眉梢,直直的看着高位上的沥皇,“就因为您的猜忌,因为尉迟家的威望,您毁了楚国的良将,污了忠臣的身后之名,难道您就一点错都没有吗?”
“大胆!”沥皇猛然拍了下桌子,目光灼灼而含威压,声音亦是平添了些怒意,“你当朕真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