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太子你别装
作者:黍禾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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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王家寿宴(一)
她虽是知道宫中有尉迟谒的眼线,但是时间已经这般久了,她从未见过本人,若是有信,临到傍晚之际,她住的处所门框上会突然出现两道石灰印,只要到子夜时分她去梅园的假山石旁的岩石下稍一摸索就能拿到传信的纸条。
这次依然如此。
信张上不过草草的两行字,却是将事情的真相说的最为浅显不过,她心中一惊,倒是理出几分思路来。
有关绮雁公主的事情,迟媛媛早就知道事有疑虑,当初她为了人物的饱满度,小说中的每个人都给了一个或喜或悲的cp,这位北狄的公主亦是有的,只不过作为支线她没有细写那个情郎的身世,她便是心里清楚祁雁接近楚暮白心有不轨,她也没有百分百的证据和底气去揭露,好在尉迟谒是个能干的哥哥,消息打听的也着实的够快。
如今问题就是,她如何把这些消息呈送到楚暮白的面前了。
说实话,虽然楚暮白早已扒开她的小马甲,她却是不大想让他知道自己同尉迟谒之间私下联系之事,尉迟谒真心对待她这个妹妹,她也不能回坑人家对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
她还没想好怎么去见那个大猪蹄子。
她现在是个什么身份?这个还真不好定位。
东宫下人……不像,谁家下人用得起南阳翡翠美人壶?
东宫主子……也不像,她连个独立的院落都没有。
太子情人……更不像了,哪朝太子的情人会是个“太监身”。
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真的是寸步难行啊……
迟媛媛迷迷瞪瞪的想了半夜,就在她暗戳戳的杜撰了好几场天衣无缝的偶遇,准备一个一个轮着尝试一遍之际,那尊爷竟是自己又来了。
“太子……”看着眼前这穿着华贵,三日不见气质更显不凡的太子,迟媛媛只觉得那些打好的腹稿全都被墨水泡成了渣,一个字儿都蹦不出来。
好在楚暮白今日有备而来,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很是淡定,“本王应了王尚书的约,还得去他府上一趟,你这就随本王去吧。”
这话说完就又走了出去,显然留给她空间好好拾捣拾捣一下她那凌乱不堪的丑容。
虽然迟媛媛颇为鄙视他这副耍完流氓又装模作样的虚伪样,但不得不说今日她有事要说,便也就只能大方的不同这人一般见识,火速的整理好自己,出门跟在了楚暮白的身后。
这一番收拾的功夫,她又把那些早就有些模糊的剧情缕了一遍,这个时候王家办宴……好像是为了那位王老的七十大寿。
这位王老也算是三朝元老,如今虽然退官回家颐养天年,但架不住人家辈分高,在朝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威信,可以说是王家最大的靠山。
迟媛媛跟在楚暮白的身后,想来想去终是忍不住感叹了一下,“这王老的面子还真是大,竟还让您亲自出面贺寿。”
她知道今日的去这宴席的原因怕还是那个老皇帝的意思,王老朝中地位尊贵,皇帝自己身子不行折腾不起,只能让一国储君去聊表心意。
可是如今太子和大皇子斗得正是如火如荼,迟媛媛就不相信这老皇帝会不知道太子去了会多尴尬,甚至可能遇到什么暗算之类的?
究其原因,不过是没把这个儿子放在心上,所以楚暮白的感受那狗皇帝也就不大在意了。
不过被冷落久了楚暮白早就不大在意这些小事,他如今倒是欣喜于迟媛媛终是愿意理他了,这话不由得就多解释了几句。
“当初父皇能够登基,便是王老最先力保,极力举荐之后的结果,再加上王尚书如今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便是本王怕还得薄敬他三分。”
迟媛媛心里正在为他愤懑,听到这话不由得刺道,“这满朝文武,哪个你不薄敬几分?”
之前病弱无能,林家又早已退出官场,偏居一隅,整个朝堂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楚暮白的身边,如今便是他努力接手政务,因为程主事身死一案展露头角,投靠的人也没几个心诚的,墙头草观望的站了多数。
楚暮白如今为了母仇,不得不沾染上了权力之争,对于朝中那些位高权重之人具是礼遇万分,迟媛媛虽然不是临朝参政,但是这些事情她门儿请。
如今这话说出来,既是嘲讽,也是难以言述的不忍。
他本该是个清风朗朗的君子,如今却变成了腹黑隐忍的太子,她见证着他转变,如何又能不为他痛心。
可是她不愿让人察觉到这份藏匿在深处的难过,只能用嘲讽作掩,嘴硬的紧。
楚暮白如何敏感的一个人,如何听不出她那些别扭的小心思,面上不见难过,反而很是正经的考虑片刻,认同道,“你这话说的却也不错。”
听到他这般平淡的承认自己的低微,迟媛媛不由得一噎,觉得话是不是说的重了些,有些难安的偷看了他一眼。
见着那与往日无异的平和微笑,她心中一缩,不由得又是软了脾气。
为了打破这莫名其妙的氛围,她不由玩笑似的调侃道,“太子,您还需努力些啊!”
楚暮白一怔,倒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般的话来。
其实从金善寺回来之后,他便很少在迟媛媛的面前摆太子架子,他本就是个宽待下属的温和主子,想要在无形之中拉进两人的关系于他而言并非难事,迟媛媛似是也放松了不少,也不再以奴才自称,但是也是仅此而已。
她本就没有什么门第等级之见,同他相处虽然比往日自在了不少,却好似隔着一层看不清摸不透的薄纱,始终带着疏离之意,让他颇为无奈。
那日的清鸢楼发生的事着实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可能是他倏然知道往事心情起伏太多,又或者那日她劝慰的话太过触人心弦,甚至也许仅是当时的氛围太过蛊惑美好,让他一时不由得失了心智,竟然抑不住那四处逸散的情动。
唐突了她,是他不对,可他却又着实心中欢喜。
可是,于此刻,他倏然想到自己似乎欠了她一句承诺,一句可以让她安心跟在自己身边的承诺。
想到这,他嘴角的上扬弧度不由得就大了些,眼帘微抬,一双漆黑的眸子似是蕴了光泽般明亮灼人。
他说,“便是为了你,本王自然会努力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