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太子你别装
作者:黍禾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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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你不准备出手?”对面的男子看着太子,有些怀疑的问道。
“我出什么手?”太子认真的看着棋局,似是对他的并未上心。
男子更是疑虑了,“在北地,你同他书信往来,不是欣赏他的吗?那意思......不是要招揽?”
“先再看看吧。”棋局上已成绞死之势,楚暮白的眉眼却是不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该是我的,一个都跑不掉。”
皇帝已经不准备杀他,后宫那边也送了信,再加上这万民血书,想来这尉迟谒不日就会出来。
只是怎么让他来到自己的麾下......楚暮白不着急,左右不能做的太明显了些。
毕竟——他是个什么都不管的病娇太子,如今因着战败还被问罪软禁。
总是要低调点的。
“人找到了?”楚暮白抬首问道,没说是谁,两人却均是心知肚明。
对面的男子神色有些沉,楚暮白看了一眼了然道,“情况不好?”
“断了两处肋骨,双腿都中了箭,在河水里泡的太久,血液僵硬,一直下不了地,昏迷了多日,中间醒来两次却都不大清明,我回来……”
对面的男子有些欲言又止,楚暮白却是明了他的意思,挥手道,“把沈大夫带过去吧,我不碍事。”
男子面色稍有动容,但也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认真道,“多谢太子。”
楚暮白轻笑一声,“若真想谢我,便将曹明胜拖在北地久些,朝中众臣,唯这人我万分不喜。”
对面的男子听到这话,有些哑言,刚想说些什么,却突然听到传报,“太子,长公主求见。”
未说的话就这么堵在胸口,他同太子对视一眼之后二话不说便直接推窗跳了出去。
“请姑姑进来。”
门外的小厮已经开了门,身着紫色华服,外披白色斗篷的长公主走了进来,看到斜靠在榻上正准备起身的太子,连忙说道,“你身子骨不好,还是别起身了。”
“谢姑姑体谅。”太子清咳一声,微微坐起身来,“不知姑姑此时前来,所谓何事?”
服侍的侍女走了过来,为长公主解下斗篷放在了一遍,长公主边走过来边笑着说道,“我刚从你父皇那过来。”
她的面上已没了前几日的伤痛颓败,如今穿着锦绣华服,花着精致的妆,墨玉般的青丝被挽成了飞仙髻,那双丹凤眼被玫红勾勒出尾形,更显明媚和锋利,眼梢一转,便是凛然生威的气势。
长公主一向好强,便是遭逢大变,也不容许自己有半分的颓丧。
她一句轻飘飘的话楚暮白却是知道,这位姑姑怕是已和父皇好一番争辩了。
只是他仍作不知,请长公主坐下,吩咐人沏了茶。
“在下棋?”
楚暮白低头看了棋局一眼,笑了笑,“左右无事,打发时间罢了。”
说完便伸了手,准备将棋盘上的黑子收来,长公主却是挥了挥手,“别着急撤,我先看看。”
楚暮白的动作一顿,看了她一眼,不做多说,压着黑子的手指一转,但是又收了回来。
“去了战场一趟,你这棋风都锋利了不少。”长公主笑着打趣道,太子的棋艺师承太傅,本是个中庸无韧的,如今不想却是无端带了些血意。
面前的这盘棋,白子虽还是原有的温吞棋风,黑子却是凌厉了几分,而且——黑子的最终结果虽是被白子蚕食,可困兽之争仍是带着明显的血气。
楚暮白低头喝着新泡的茶,似是未听出对方的言外之意,恭顺道,“以前身子病弱,处在宫廷之中,并不知战场凶残。”
毕竟谁经过生死大事,战争的洗礼后都会带了几分血性,便是身为太子的他也不例外。
“那生还的可能……有几分?”
长公主的凤眸一转,带着明显探究的视线直压过来。
“不好说。”楚暮白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目光沉沉的看了眼窗外,不知怎的突然问道,“姑姑这时候来东宫,怕是不妥。”
他被圈禁,众所周知,而苏家是领将,担战败的主责。
长公主嘲讽一笑,不知是为他的这句不妥,还是对那贵为天子的长兄不满,面上还带了些悲痛。
“出征前本宫便哭求,出征后我夫我子均不得归,本宫来求个真相!怎就不妥?”
不得归,不是亡沙场。
她还在寄希望于他……
楚暮白心想,若不是提前拿到尉迟谒的书信,他和苏亭逸怕是真的要困死在萧关了,便是不死也会死伤过半,他此刻也不会安稳回宫。
如今皇子均已长大,长公主却从不站队,独善其身,对这些皇子更是疏远,如今能来东宫,却是急的很了。
“是侄子错意了。”楚暮白微起了身子,拿过一旁的茶壶亲自为长公主倒茶。
可也不知是不是伤了一个手臂的缘故,拿着水壶的手有些不稳,一个不小心水渍便洒在了桌面上,他放下东西,食指轻点,在桌上慢慢写下了一个字,口中却说着截然相反的话。
“亭逸是堂兄,亦是好友,他会遭逢此难,本王亦是痛心,苏将军福寿两全,当是会安然无恙。”
长公主定定的看着桌上的字,眼中几经起伏,捏着帕子的手紧了又松,待笔落字成,她也终是呼了一口气。
她面上较来时亲和了几分,只是说出口的声音却突然大了几分,带着难以遮掩的怒气。
“那为何只有太子回来了?!本宫可听闻粮草被截当日,太子同亭逸是均在萧关的!”
楚暮白低咳了几声,“是那北狄人奸诈,突然袭击……”
“够了!”长公主大怒,“我可是听闻他是因你而死!亭逸虽领文职,但也有武艺傍身,若不是为了护送你,他本可以……”
说到这,长公主似有哽咽,桌上的棋子被扫的掉落一片,发出一阵脆响,在寂静的屋舍里明显异常,外面的人跪倒一片,后面的话具是听不大清了,只知道太子低声又说了几句,长公主却是砸了手中的水杯,气的甩袖而去。
竟是不欢而散。
消息传到御书房之时,皇帝看了看手中的折子,久久未动的笔终是沾了墨,留下两笔。
放下的时候,立在一旁的张德顺看到了红叉下的废储二字,心中惊异。
竟是有人批驳太子贪生怕死,不堪重用,担不起储君之责!
他心里一惊,看着皇帝合上奏折丢弃一旁后,连忙敛了神色,恭敬地立在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