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病娇太子你别装
作者:黍禾木 | 分类:古言 | 字数:4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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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盛大人……”迟媛媛提着气,有些无力的喊道。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盛安岚奉命捉尉迟谒,哪怕是有心袒护,也不能明面上表现出来。
而在书中,苏萱敏一心要保尉迟谒,甚至动用了府卫,虽解了一时之围,让尉迟谒得以病愈后才被刑部押解入狱,但却也引得了紫禁城那位的不喜。
迟媛媛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必要为了已经既定的结果去呈一时之勇,平白连累了苏萱敏,毕竟是自己笔下的人物,她还是挺不忍的。
她缓了口气想阻了这场不必要的争端,但在触及到那双深沉而略有深意的眸子时,她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并不是尉迟谒,哪怕现今入了刑部也不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她的书对尉迟谒的过去着墨不多,而且虽然她写的是未被刁难,但凡是总有万一不是。
毕竟她都能自己穿进书中,难不准会发生什么变故,而且她现在身受重伤,哪怕是伤不致死,此时随盛安岚离开,恐怕也要受好一番的皮肉之苦。
最为重要的是,她穿过来时便身处苏将军府,难不住会有什么契机让她能够回去。
这般想着,迟媛媛到嘴的话便是这么一转,“可是圣上要赶尽杀绝?”
迟媛媛的声音喑哑悲绝,眼中含泪,做足了一副心有悲愤不得泻出,含冤受屈却不得申诉的心灰意冷之感,再配上她那一副惨白的病容,更是让人看的心有戚戚焉。
盛安岚的眸色一动,没有说话。
迟媛媛偷偷打眼看他,在书中皇上并没有要尉迟谒的性命,哪怕他屠了尉迟家满门,埋伏了无数杀手只为取其命,最后却还是碍于百姓的流言蜚语,朝中众臣的反对而未下杀手。
所以她赌,赌现在的圣上已经有所顾虑,赌他盛安岚的愧疚之心。
她现在不能离开,不光是以防自己暴露,更是为了回到她原来的世界。
看着他略显动容的神色,迟媛媛心下安定,不经更是卖力的流下来两行热泪,她费力的抬起右手捂着胸口,因为疼痛脸色紧绷着,略有紫色,眼中更是盛满了热泪。
“我尉迟一家满门忠烈,保家卫国五十载,便是这般的下场吗?圣上便当真觉得,一个会为了他的江山弃自己生命于不顾的忠臣,一个伴他二十载为他开疆拓土的义将,会勾结外族意图谋反吗?”
迟媛媛说的一脸悲戚,身子被伤口刺激的止不住颤抖,心里却在怒骂,哪个不长眼的把她送了过来,送的还是这么悲催的时间点,伤口真特么疼啊……
坐在她身边的苏萱敏感受着她的略显激动的情绪,眼中早已噙满了泪,她轻手抚着迟媛媛的后背,眼睛直直的望着盛安岚。
“尚书大人看到这般情况,还要一意孤行的要捉拿恩人遗子吗?”
苏萱敏擦了擦眼角的泪,因为义愤双目明亮而有怒意,“谒哥哥都已经伤及根本,我皇伯父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迟媛媛的背脊一僵,捂着胸口的手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牵了肩口的伤。
她疼的咝咝地抽了一口气,差点没背过身去。
什么叫伤及根本……
迟媛媛现在颇有点为那不知在何处的尉迟谒庆幸,若真是男子,真的处在如今的境地,听到自己的未婚妻亲口说自己不行,怎么也的一口老血吐出来,直接昏死过去了。
她笔下的苏萱敏虽一向直言快语,但也不至于说话这么……彪悍啊……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迟媛媛一脸反省状的低头沉思,一直未语的长公主却是转了身子,看着一直未曾表态的盛安岚提议道。
“皇兄一向自诩仁政,尉迟公虽有罪,其幼子却是无辜,如今更是重伤至此,就让他在我这安养几日,皇兄若是问起,便说尉迟一家效命多年,君臣一场,算是最后的恩赐吧。”
“可是……”盛安岚面带犹豫,似是为难。
长公主微微侧眸,那双凤眼轻挑,不怒自威,“皇兄若要怪罪,便说是我不肯放人罢了。”
盛安岚敛眉,赫敏郡主与这尉迟谒的婚约之事是整个盛京都知道的事,如今尉迟家落难,朝阳长公主疼惜爱女,不顾圣令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由她在前出面挡着,那自是再好不过。
他微抖袖口,两手交于胸前,做了个辑,“微臣遵命。”
长公主挥了挥手,让人送尚书大人离开,自始至终却是没再看盛安岚一眼。
待无关人等都退下之后,苏萱敏看着朝阳长公主,一脸的不解,“母亲,我们不是未曾请陈大夫过来吗,怎么会走漏了风声?”
长公主自盛安岚走后,便收了眼中的冷意,如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正漫不经心的喝着口中的茶,听到女儿的询问,也不着急,晃动着杯中的茶水,微微抿了一口。
“你当皇城司是干什么的,你明目张胆的带人回来,你皇伯父若是察觉不到,如何还坐的稳那个位置?”
“你是说皇伯父早就知道是我救走了谒哥哥?”苏萱敏惊讶的睁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那为何一直不来拿人?”
“自是他需要一个活着的尉迟后人。”
长公主轻声一笑,尉迟一家被抄,满门尽灭,尉迟公的头颅被挂在刑场三天,早已激了众怒。
百姓不懂得官场的尔虞我诈,只知道崇尚英雄,尉迟一家三代为将,忠君爱国,祛除鞑虏,早是他们心中的仁义之将,不说罪名蹊跷,便是这折辱的死法也让人心有义愤,又怎能在这紧要关头杀了尉迟家遗子,平白失了民心。
她原先还心中疑惑,为何尉迟谒被人救走,皇兄却并不着急派人追查,原以为他是想在暗中动手,却不想是早就知晓了尉迟谒的去向,更甚者都已做好了打算。
若她所料不差的话,今日那盛安岚来目的本就不是为了捉拿,而只是一个警告,她那位皇兄料定了她会出言袒护,也料定了盛安岚会空手而归。
还真是算无遗策啊……
长公主抬头看了眼床上半坐起身子的尉迟谒,男子虚弱无力,面目苍白,一双眸子却黑白分明,明亮的很,显然也猜到了其中的内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