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男人的魅力不在于高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也不在纸醉金迷、挥金如土的上流生活。

韩清眼里闪出莫名神色，不顾孙不器身上的烟味，主动索吻，又在对方反应前，马上撤退，笑嘻嘻，“你刚才的操作，真是太卑鄙，太无耻。欧台、张导知道真相，可能会吐血三升。”

掰着手指，皱起了眉头，“你就那么看好这个栏目吗？50台车子，按出厂价2000一台，合计也要100万，不是个小数目！”

孙不器放下吹风机，掰过女生的肩膀，让两人面对面，“我以我隔壁的名义发誓，《超级女生》肯定会大火，超女们肯定会大红大紫。”

韩清挑挑眉，眨眨眼，“谢灵秀吗？那个弹钢琴的妹子，唱歌怎么样？”

孙不器抽抽嘴角，颇为无奈，“你们这些女人，让我有点隐私好不好？我俩是清白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韩清一脸无辜，“我有说什么吗？还是每个师弟，都能碰到漂亮师姐？”

在男女关系上，只能越抹越黑，孙不器干脆打了个哈欠，“我想抱着你困觉！”

韩清努力推开，“你别想的太多，我就是来你这里，只想洗个澡，马上要回自己房间休息……”

对外，两人是上下级关系；去外地出差，为了掩人耳目也好，自欺欺人也好，都是开两间房子。

孙不器紧紧肩膀，“不怕，等下我去你房间，把被子弄散，谁又知道你在哪里睡觉？”

现在宾馆没有摄像头，两人不承认，不把捉奸在床，就是死无对证的事情。

韩清颇为无奈，“一套方案，张嘴就来，肯定是作案老手，小女子佩服地五体投地。”

在情人怀里，总能一夜无梦，谁又会选择孤枕难眠的生活。

……

仔细检查合同，孙不器轻微点点头，“刷刷刷”签上名字。

张立华接过合同，递给杨秘书，“上级突然安排新任务，欧台要去京城公干，让我给你道一声歉。”

孙不器耸耸肩，“欧台日理万机，只需定好大方向，后面的事情，就是咱们的伙计。”

作为芒果台的台长，欧阳林是实职副厅，肯定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处理一个个小事。

孙不器眉头一转，“张总，您是《超级女生》的总导演。传统的电视、报纸宣传渠道已经饱和，不知道是否尝试互联网渠道？”

张立华身子微微前倾，兴趣大增，“我国的网民数量，今年预计会超过一亿人，这是一个被忽略的金矿。但是我们做电视传媒，和互联网行业交集太少……”

孙不器双手抱肩，但笑不语。

见对方胸有成竹，张立华拱拱手，“孙总，你是天涯论坛、天涯博客的股东，对互联网的理解有一套，还请不吝指教。”

孙不器不再摆架子，拿起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每个参赛选手，都开通天涯博客，及时更新比赛、生活动态，可以召集更多粉丝，形成凝聚力；咱们芒果台也可以开通官方博客，及时发布比赛花絮。和天涯论坛合作，专门开设一个选秀专区。我们正在开发一个在线软件，月底就能上线。超女们可以表演才艺表演，每个频道可以容纳10万人，这就是十万粉丝！”

张立华倒吸一口冷气，一脸震惊，“10万人？”

有10万铁杆粉丝的艺人，已经称得上三线明星，天娱传媒可以省掉太多包装、宣传费。

孙不器不以为然，一脸云淡风轻，“如果有特殊需要，我们会临时租用超级服务器，开通更多人数的频道。不止于此，每次开播前，贵司可以剪一段一分钟的小样，或者图片，在各大门户网站、博客即时公布。”

张立华摸摸额头的汗水，喃喃自语，“孙总，您的胆子太大，玩的太大。万一节目遭遇滑铁卢，收不回成本，我只能以死谢罪。”

趁热打铁，孙不器继续怂恿，“我只是提出来一个方案，贵方同意，咱就开始操作。广告费用不需立即付，央视标王都可以分期，不信他们会那么霸道！如果还不满意的话，可以签订对赌协议，根据节目收视率、火爆程度，付广告费。”

央视的广告费，也可以分期，还是中山爱多胡志彪向外透露出的消息。

张立华哭笑不得，“怎么听着，都像个大坑，等着我跳！孙总，好像您对《超女》，比我更有信心呀。”

孙不器露出神秘的笑容，并不直接回答，“我不但是天涯的股东，也是百度的股东，还有番茄花园，还可以利用那个渠道，推送贵方的比赛消息。”

每一条消息，都是一个巨磅炸弹；每一条宣传渠道，都能让节目上一个台阶。

张立华擦掉额头的汗珠，底气不足，“这个事情太大，我坐不了主。欧台同意后，才能上会讨论。”

孙不器眨眨眼，“张导，我们可以不和芒果台，而是和天娱传媒签订合同。”

张立华熟悉互联网，相信互联网，和他直接谈判，比和守旧的台长更好。

孙不器看出来，张立华和欧阳林并不是完全一条心，中间有转圜的余地。

新公司做的再好，到时候欧台一纸令下，又要无偿化回台里，如果单独合作，也算建立一定的人脉，张立华大为意动，

“孙总，刚开始以为你是善财童子，现在才知道大错特错。你是化缘的和尚，想从我们台挖块肥肉回去。可惜我们小胳膊小腿，让您失望。”

孙不器不以为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做生意要看长远。我看好你们团队，提前打个招呼，留下点香花情。”

张立华眉开眼笑，亲自送两人出大门，“孙总，借您吉言。”

走出芒果台大楼，韩清撇撇嘴，“扯虎皮做大旗，天涯邢总、百度李总听到你刚才的话，肯定要找你算账！”

孙不器抬头望天，故作不屑，“我说的都是实话，在两家公司都挂着董事的名头。”

轻轻给了一个暴栗，打断做鬼脸的某人，“前头带路，咱们一起去看雯雯。”

长沙是一座老城，随处可见四四方方的水泥楼，透露着红色苏联的气息。

清明已过，谷雨即至，刚下过哩哩啦啦的小雨，城中村的地面污水横流。

孙不器牵着韩清的手，仔细看着路面，躲过一个个小坑洼。

忍不住抱怨，“雯雯真的住这里？这环境太差了吧！”

他此时已经没有形象，皮鞋踏湿，裤脚虽已挽起，袜子却遭了殃。

韩清点点头，万分肯定，“我问了路边的阿婆，这是她给画的草图。”

两人问路，但听不懂长沙话，路边的阿婆，干脆撕掉一块硬纸板，一笔一划地画清路线。

孙不器唉声叹气，“这里的小巷子如蜘蛛网，早知道不放出租车走掉。”

韩清，“别像小孩子发牢骚，快到地方。”指着前方，呶呶嘴，“前方就是雯雯，旁边还有两个女孩，应该是她的小伙伴。”

孙不器皱眉，“好像不是小伙伴，三人好像在争吵什么。”

握紧拳头，气得咬牙切齿，“哪个人吃了狼心豹子胆，敢欺负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