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留影之第三百六十一行
作者:凌政政 | 分类:奇幻 | 字数:46.9万
本书由零点看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第50章 奢望临近转头空,枯木逢春犹焕发
仓库的温度骤然降低,四周变得静悄悄的,事关督军府家世,所有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张家父子。
英恨此刻也仿佛变了个人,望着张旭豪的神色,完全不是开始的时候那样坚决,彼此之间的默契更像是一对平凡的父子。
张旭豪逐渐收起了笑容,安抚英恨站在一旁,冷冷扫过所有军汉道,“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里的门道。”
军汉们不敢反驳,可是这古怪的仓库里,四面光华,虽空旷,却一目了然,并没有任何古怪之处。
“督军,这里不是伏有火雷。”为首的军汉提醒着。
张旭豪咬牙切齿,愤恨道,“什么火雷,定然是骗人的。”
兵法中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真假假,亦幻亦真。
“督军,无论真假,请督军大人移驾,我们万死不辞,但是督军关系整个安西局势,万万不可折损了。”为首的军汉面露峥嵘。
“对,督军大人身系整个安西,万万不可涉险。”
所有军汉齐声呐喊。
看来张旭豪颇得这些军汉的拥护。
“哼,我和诸位都是兄弟,难道不可以共同进退吗?”张旭豪面容刚毅,扫过所有的军汉,“现在就给我去准备,我要把这里掘地三尺,我就不信了,这下面会真有火雷。”
所有军汉向着英恨投来了求助的目光。
“父亲,我觉得您还是离开的好,如果您实在不放心,我帮你盯着。”
张旭豪一怔,泛着怒意道,“你是我张家子孙?怎么这么畏首畏尾?如何做大事?纵观整个安西,你看看我张家父辈,有哪个不是英雄豪杰?有哪个不是赌上了性命之忧,才建立下不世功勋?”
“也对,我到忘记了,我已经不承认自己是张家的子孙了。”英恨苦笑着,他痛恨张旭豪给人的这种气势。
张旭豪冷哼了声,“那既然如此,你就给我出去,从此,不许踏进张家的门楣。”
“你终于说出这话了?”英恨笑了起来,笑得很疯狂,“我真傻,你既然能那么对我母亲,我又怎么能试图奢望你对我好些呢?”
我看在眼中,不由暗暗心惊,这张家父子确实很古怪,通过短暂的了解,他们之间的矛盾起因,似乎就是因为英恨的母亲。
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一个出身显贵的少年公子,竟不惜脱离自己显赫家族?
张旭豪冷冷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她有了你,无论在出身,血缘上讲,你,都是我最失败的作品。”
话说完后,张旭豪流露出落寞神色,仿佛瞬间老了几岁。
这是铁血枭雄的落寞。
“哈哈,那我到要问问你,你为什么和母亲在一起?又为什么走了我?”英恨血红着双眼,俯瞰着张旭豪孤绝的身影。
“你非要知道吗?”张旭豪脸色涨紫,似乎到了暴怒的边缘。
“对,我要知道,我要知道真相?是什么让你和母亲有了我,甚至最终你都不愿意放过她?”英恨不管不顾地咆哮着,将心里所有的怨恨倾诉而出。
军汉笔直站立,置若罔闻,甚至大气也不敢喘息。
我旁观着这对父子的戏码,心里七上八下,也来了兴趣。
无意间发现黄裕失神地望着周围的一切,最终目光落在了那鲫鱼雕刻上。
古怪的是,三禅和尚似乎对鲫鱼雕刻也十分感兴趣,怔怔望着雕刻发呆,不知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
“好,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张旭豪怒道,“原本我很早可以得到这里的一切,建造我心中的梦想世界,完成张家历代先人的夙愿,可就是那贱女人,趁着迷醉了我,害得我丢了一切。我殚精竭虑,费尽心力了大半辈子,至今才发现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空。”
张旭豪面容变得狰狞怨恨,但是不断摇着头,似乎不愿意接受这一切,在他的记忆中,那是无比真实的存在,此刻所有的不解,令一切变得波云诡谲起来。
“原来在你的心中,我一点都不重要。”英恨颓废地退了几步,失神道,“还有母亲,我们不过都是你的附属品而已?”
“不错,但凡没有张家血腥的男儿,都是废物,都不配做张家的儿女。”张旭豪冷酷道,“因为那下贱的女人怀了你,我才暂时留下了她的姓命,要不然,绝对不会拖到你懂事的时候。”
“是吗?”英恨笑得很凄苦,“原来到头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你爱这么想,那是你的事情。”张旭豪决绝地转过身去,摒弃了一切,望着那些军汉道,“还等什么?等死吗?”
军汉再也不敢迟疑,忙转身向着外面奔去。
“慢着。”许久未开口的三禅和尚突然阻拦道。
突然发声,军汉诧异一顿,然后继续向着外面赶去。
“大师何意?”张旭豪看了过来。
“督军大人信得过的话,小僧可以找到这其中的蹊跷。”
张旭豪大喜,忙呵斥道,“站住,都给我回来。”
那些军汉忙转身奔了回来,整齐地列成一排,等待着张旭豪的命令。
张旭豪看三禅和尚望着鲫鱼雕刻发呆,目光也向着鲫鱼雕刻望去。
我纯属好奇,本意想要找到东硕的身影,此刻一切成空,只觉得自己运气不佳。
好在黄裕到了这里后,整体魂魄稳定,无任何的异状,如今思来想去,才觉得,要找到东硕,还是要从张旭豪身上入手。
更何况,我也没有选择的权利。
看了一眼英恨,只见他双目中反射出仇恨的目光,愤怒一转身,竟向着外面奔去。
他临近那些军汉时,那些军汉忙敬礼让开。
张旭豪看在眼中,一句话也不说,任由他离去,这样反而没有了牵挂,正好把所有心思放在了鲫鱼雕刻身上。
我打定了主要,忙靠近了黄裕,此刻的黄裕,双眼中闪烁出奇怪的神光。
我沿着她的眼神看了过去,发现在鲫鱼雕刻的下方,那硕大的水池中,不断泛着水泡泡,如同下面真有很多的鲫鱼在活动一样逼真。
“啊,我知道了!”我兴奋地惊呼了声。
这无意吸引了张旭豪与三禅和尚。
他们都看向了我,双目中透着疑惑。
2
李裁更加缝疑惑了!
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着自己一手教出的对手们眼看着要关门歇业了,可是转眼之间,事情斗转而生。
衣服铺子从新装修一番,竟再次开张,甚至铺子的名字也更换成了“丽人旗袍铺子”。
黄裕出身富贵之家,从小锦衣玉食,唯独对旗袍情有独钟,身为漂亮的女性,她有着无可厚非的话语权。
在李奎一声招呼后,那原本再次离开的兄弟们又回来了,整个铺子里焕发出新生。
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旗袍,都经不起黄裕的试穿。
她身材丰腴妩媚,怎么穿,都怎么好看,只要站在了铺子门口,完全是一道活招牌,顿时能吸引了所有路过的女性。
其实无论从古到今,永远都是女人的钱财最好赚。
漂亮是一种天生的资本,要不然西施生病,反而成为了一种时尚,引出了东施效颦之事?
更为重要的一点,当今黄家的独生女儿、张家的儿媳妇,一夜之间,被夫家休妻、被父家扫地出门,无论里外,都是天大的辛密。
为此引得整个安西为之震动,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衣服铺子的店主,这无疑是晴空炸了个响雷,瞬间引爆安西。
各条大街小巷的好事者,争先恐后前来观摩,希望从中能得知其中的蛛丝马迹,增加茶余饭后的谈资。
更为重要的一点,当初安西首屈一指的名媛魁首是谁?无论家世财富,社会地位,有谁能和黄裕比较?
如今算是有些落魄,可她漂亮,有教养,更何况无论是经历和绯闻,整个安西无人能及。
为此更是引动了整个安西各界名流瞩目,甚至七八大胡同中的各种女人都舔着脸来凑热闹。
这下不得了,小小铺面前,排起了长长的龙。
一直从日出等到日落,竟乐此不疲。
更为无奈的是,那些沿街叫卖的,看中这片是个热闹的好地方,将自己的摊子就近支开叫卖,反而带来了惊人的收益。
李裁缝咬牙切齿,自从他打发了徒弟们后,仿佛破了财一样,几乎很少有人在去光顾。
一时间竟好久没有开张,来来回回花费的都是自己的积蓄,好在积蓄浑厚,足够开销。
如今看到自己的徒弟们从早忙到晚,一颗受伤的心无处安放。
气愤之下,转身进了铺子,却迎面撞上了换洗一新的儿子,只见他一脸的喜悦,整理着头发,向着外面准备离去。
“三儿,你干什么去?”
“爹,我出去和朋友们聚聚。”
“臭小子,你疯了?整日孟浪什么?你都不瞅瞅,我们铺子里成了什么了?人都没有一个,你还有心情去嬉闹,整日就知道交一些狐朋狗友,我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倒了血霉了。”
“爹,您老就不能消停会吗?”他梗着脖子向着外面望了望,不耻笑道,“多大事情?哼哼,穷人乍富的样子,算什么东西?别忘了,他们可都是您的弟子,如今变着法子讨好女人,我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了。”他说着啐了口,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别废话了,今天哪里都不许去,想想办法,不能在这样下去了。”
“怕什么啊?我们如今有钱了。”他得意地摸着脸颊上被风吹回的口水。
“臭小子,你这样败家,就算金山银山,也有败光的时候。”李裁缝拍着大腿,恨铁不成刚道,“我们总不能坐吃山空啊?”
“爹,你这就不懂了吧?”他冷笑了声,“我出去应酬,也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您和铺子。”
李裁缝一愣,奇道,“败家子,你什么为了我和铺子?你如果为了铺子,就应该守在铺子里,想办法招揽客人,而不是整日去和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鬼混?”
“我说您老了吧?您还不相信?您知道和我在一起交友的都有什么人吗?太和楼大掌柜的儿子,那是什么?在整个安西也算有一份,我要是把他伺候好了,如果揽下太和楼的服饰门面做做,你想想会怎样?”
李裁缝稍微呆了几分,突然大喜过望,拍着自己儿子的肩头道,“好样的,总算没有让我失望,这李家老祖宗也算是显灵了。”
“爹,这跟李家祖宗有什么关系,这是我自己争气,才不像你那些徒弟呢?出了门就不认人,抢自己师父的生意。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哼,如今先让他们得意几天,等我拿下太和楼,我们也稍稍改变一下思维,既然他们喜欢做旗袍,我们干脆让给他们做得了,也改行,专做男人的衣服,以爹您的手艺,加上您儿子我的聪明才智,这安西不怕我们没有生意做。”
李裁缝越听越欢喜,忙从怀中拿出一大把大洋,颤颤巍巍,心痛地塞进儿子的手中,临放手还不忘顺走几块。
可是他儿子也不傻,看得真切,一把抢夺了过去,随手塞进了衣服里,然后在李裁缝期待的眼神中逃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