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留影之第三百六十一行
作者:凌政政 | 分类:奇幻 | 字数:46.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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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星火破门显金光,贵妇出手护儿女
身体慢慢感觉到冷意,仿佛从心底滋生。
在墙壁瓷片脱落的瞬间,整个地下仓库发生了古怪地变化。
从晶石瓷片脱落后,裸露出斑驳脱落的墙壁,那水声似乎也跟着消失了。
军汉带着一道光,划过黑暗,出现在眼前,整齐地站立在仓库显露的门前。
于是,仓库前出现了一片光亮。
我好奇打量着他们,原来他们手中提着马灯。
不是有火雷在墙壁和仓库中,张旭豪更下达了命令,不让点火?
为什么这些军汉敢冒着大不韪,提着马灯?
仔细看去,那水晶玻璃罩子映衬下,散发出的光芒却比认知的马灯要暗淡了很多。
出于对张旭豪的认知,多看了几眼,终于看出了端倪,不由好笑。可是对张旭豪的智慧,更加深为敬佩。
为了杜绝明火物,这些人手中的马灯,竟然是萤火虫。
在密封的水晶玻璃罩子中,装满了萤火虫,虽散发出的光亮仍有些微弱,可是聚少成多,逐渐聚集了一片亮光。
如此阵仗,聚沙成塔,仿佛如华灯一样照亮了仓库的方圆空间。
显然张旭豪早有准备,甚至更笃定了我一定能帮助他打开仓库。
这该是多么可怕的筹谋?
突然,牛皮伞震动起来。
我一惊,下意识握紧了牛皮伞。
与此同时,三禅和尚已然警觉,侧身凝视着我,嘴角泛出威严,似乎只要我稍有异动,他便会以霸绝的手段镇压。
我心里苦笑,然而更好奇仓库里的东西。
没有人不喜欢钱财的!可我自信自己是另类。
在我心中,最重要是自己的身世,其次便是魂魄委托。
可是,正如张旭豪的描绘,我也非常想要养养眼。
想要看看,当年的安西首富,费尽心思建造了一座地下仓库,其中究竟蕴含了多少惊人的财富。
更何况,我如今被惹出了怒火,就算什么不顾,也非要找东硕的踪迹。
这个可恶的家伙,让我恨透了!不但害得我深陷困顿,甚至至今不知道他长什么鬼样子。
以至于令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显得徒劳无功。
张旭豪抑制不住心中的兴奋,不断搓着手掌,一双眼睛在荧光衬托中,充满了奇异,更像是人类潜藏在本能中的贪婪溢出一样。
“准备好了吗?”
“是”
军汉地呐喊声音回荡着,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回声令人振聋发聩。
张旭豪整理了下衣服,一声令下,“开门。”
一队军汉举着改良后的马灯,另一队军汉踽踽前行,小心翼翼来到了石门前,然后相继抵住了石门,相互喊着号子,?使劲推向石门。
这些军汉常年训练,膂力奇大,更何况督军亲自监督,自然全力施为。
可面对石门,竟如蜻蜓撼树。石门如同山峦一样纹丝未动。
张旭豪期待的笑容逐渐僵硬,回头看着身后举着马灯的军汉,怒道,“还不快去帮忙?”
那些军汉不敢迟疑,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马灯交给了身旁的同伴,双数合成单数,分出一部分人加入了推门的行列里。
有这些军汉的加入,随着号子声震荡,石门颤动着,却始终没有打开的迹象。
张旭豪怒了,“你们这些废物。”他来回踱步着,胸中堵着一口闷气。
军汉们胆怯,拼劲了吃奶的力气,然而始终没有能推开石门。
我看在眼中,也深感奇怪,目光落在了三禅和尚身上。
三禅和尚出现后,变得很沉静。他双目中泛着金色的光芒,仿佛真如一尊佛像一般岿然不动。
张旭豪急切地看向了我,似在求救,飞奔而上,抓住了我的手臂,“你……。”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仿佛怕被人听到,特压低了声音,“帮我问问,这石门是怎么回事?”
我一颤,面对他的目光,心生胆怯。
我从没有见过这么锐利的眼神,落在人身上,仿佛两把利刀,让人灵魂跟着颤粟。
我有着害怕了,不知该如何应付他,手掌中渗出了细汗。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他,总让我想起小时候,那个将我拐骗的人来。还有他们的眼睛,简直如出一辙。
“阿弥陀佛。”洪亮的佛号响起,含着金刚之音,如醍醐灌顶,令所有人为之一颤。
张旭豪讶然望着三禅和尚。
“张督军,依小僧看,并非这些施主不用力,而是不得其法的缘故。”
三禅和尚目光如炬,说到了重点。
“大师可有所发现?”张旭豪脸上流露出欣喜。
张旭豪松开了我的手。
我暗自一阵轻松,喘息着,逐渐平复了下来。
“以小僧看,当一个方向行不通的时候,我们不妨换个方向,或许能有奇效。”
张旭豪双眼圆睁,瞳孔放大,仿佛看到了恐怖的事物。
突然,他一拍手掌,兴奋地呼喊道,“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
他一声令下。那些军汉四处寻找,摸索到了下手的地方,拼命向着身后齐力拉石门。
第48章 星火破门显金光,贵妇出手护儿女
咯吱咯吱之声响起,令人头皮发麻。
逐渐一条缝隙出现,其中古怪的异味散发而出。
几乎同时间,所有人下意识捂住了鼻口,生怕这涌出的气息中含着剧毒。
我惊奇望着那石门裂开了一道缝隙,能沿着缝隙看到里面的光亮。
透过缝隙,能看到里面的顶壁的影子在晃动着,似乎随时要坍塌的样子。
我不由深吸了口凉气,想要告诉张旭豪。
“还等什么?打开。”张旭豪怒喝声中,那些军汉抓住了石门裂开的缝隙,一起使力,轻易便打开了石门。
此刻一道光芒如阳光一样射出,让所有人不免吃了一惊。
军汉立刻护住了张旭豪,随着视线逐渐清晰,张旭豪推开身旁的人,率先向着里面奔去。
其余的军汉不敢怠慢,忙相继鱼贯而入,护卫其左右。
我犹豫了下,发现三禅和尚的目光盯着我,不由一颤,咳嗽了声,为了避开他,也跟着走了进去。
一踏进这里面,温度陡然下降,让人感觉如同坠入了冰窖中。
然而不止如此,那映入眼帘的光华,透着说不出的冷艳,仿若置身在冰天雪地中。
“快看,那是什么?”
不知哪个军汉吼了声,所有人循声望去,眸光逐渐僵了下来。
2
在场的人,目光落在了这突然出现的身影上,随着时间静寂,终于看清楚了来人。
东硕一颤,再也没有了开始的决绝。
“啊,黄夫人,您,您这是?”李奎又惊又喜,点头哈腰地迎了上来。
“怎么?还这么固执?莫非连你的母亲也不想要了?”黄夫人带着哭腔,看着黄裕倔强的背影。
黄裕闻声哽咽,浑身状若筛糠,眼泪扑簌簌滴落在胸前,可始终不愿转身看这生自己养自己的人。
看着黄裕滚落的眼泪,东硕莫名的心酸,竟后悔刚才那样对黄裕。
可是谁能明白他的心意?
黄夫人三步换做两步,来到了黄裕面前,一把抓住了黄裕的胳膊,使劲一拽。
黄裕满脸泪痕地转过了身。
黄夫人骂道,“你这该死的丫头,怎么变得这么固执,你究竟像谁啊?”
黄裕抽噎着,忍不住满腹的委屈,一把搂住了自己的母亲,拼命地大哭着。
姨母恼怒的脸庞竟也为止动容,不觉和英里靠在一起,甚至忘记了怨恨。
许久,或许是哭泣累了,黄裕抹去了眼泪,甩开黄夫人的手臂道,“好了,我以后不是黄家的人了,你还是不要管我的好,免得父亲生气。”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黄夫人伸手拍打着她的手臂,骂道,“你是我身上掉的肉,怎么变成了这样子?”
“父亲已经不认我了,我还死乞白赖的干什么。”黄裕扭过身去,声音沙哑道,“不用你们管我,你们走。”
黄夫人忍住了哭声,看着女儿的背影道,“丫头,别再固执了,还是跟我回去吧,你爹那么疼你,不过在气头上,才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来。只要你肯服软认错,一切都会过去的,更何况,这样做的初衷,也是为了给张家一个交待,也是为了保护你。”
“还是算了,如今我已另黄家羞了门楣,何必自讨没趣?”
“你这是干嘛?”黄夫人上前又打着黄裕的脊背。
然而黄裕始终倔强地梗直着身子,不为所动。
“我说,两位在这里演苦情戏呢?”英里实在看不下去,发现东硕没有了刚才的决绝,心里不愤,怒叱着。
黄夫人一愣怔,瞅向英里,怒道,“小丫头片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了吗?”
姨母忙挡在英里面前,盯着黄夫人道,“怎么?有钱人家就可以不讲理?你们母女还真是长脸,不经人带领,便向着别人家后院奔,你们这是操得什么心啊?”
黄夫人不悦了,气愤道,“好啊好,你们这些刁民,敢顶撞我,来人,翠儿,你死了吗?”
“哎,夫人。”丫鬟翠儿忙从外面跌跌撞撞奔了进来,看这场面,却胆怯了起来。
“你这该死的小丫头,看不到吗?去,给我把这铺子的主人请来,我到要看看,这破地方,我们是待不待得着?”
翠儿不敢迟疑,哆哆嗦嗦奔了出去。
英里地挑衅,让黄夫人生气,反而不在缠着黄裕唠叨了。
正好黄裕有了时间,这才看向东硕,关切地奔了上去,伸手便要扶起地上的东硕。
可是东硕却倔强地撇过脸去,甚至甩开了黄裕搀扶来的手臂。
“好啊,我说呢,原来是你这该死的小子,我就说,我好好的女儿,怎么就鬼迷心窍了,成了现在这样子。”
黄夫人怒气冲冲,仿佛看到了杀父仇人,咬牙切齿道,“看来老爷当初就应该杀了你,你简直就是个祸害,毁了我女儿的一生。”
“妈,你说什么呢?”
“你还护着他?”黄夫人大怒,“你知不知道,为了安抚张家,你父亲,你父亲可是把黄家一大半的产业捐给了张家做军费。”
“那是父亲的事情,我原本也没有奢望什么。”
黄夫人眼神颤动,双手一拍大腿,哀嚎道,“我的老天爷啊,这是什么世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四六不分的女儿来。”
黄裕急了,“妈,你不要逼我,父亲已经不认我了,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你也这样,我,我就只能去死了。”
黄夫人声音嘎然而止,呆呆望着黄裕,为之语竭,不知该说什么。
这时,一个中年人点头哈腰地奔了进来,当看到黄夫人时,忙恭敬道,“小人史一潭,不知黄夫人找小人什么事情?”
“你这破地方我买了。”
“啊?”史一潭仿佛没有听清楚,脑袋蒙蒙望着黄夫人,眼中透着惶惑不解。
“你什么意思?”英里急了,“这里可是我表哥他们的铺子,你说买就买?”
“臭丫头,我的事情,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让他别卖啊。”黄夫人抱着膀子,鼻孔朝天,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
史一潭如梦方醒,欣喜莫名,咽了口唾沫,激动道,“真的?”
“哼,我黄家什么时候诓骗过人?”
史一潭大喜过望,不住点头道,“好,好好,我卖,我卖。”
黄夫人挑衅地瞥了一眼英里。
英里气呼呼向着史一潭道,“先生,您不能这么做呀,这里不是租给了我表哥吗?”
史一潭一愣,怒道,“你什么人?你谁呀?是,我租给了他,可是你问问,马上到日子了,他也不给钱,我现在想通了,不租给他了,可以吗?”
黄夫人补刀道,“你,现在就去找黄家管家,告诉他,是我的意思,多少钱由你开。”
史一潭眉飞色舞,唱了个喏儿道,“得嘞,那这里以后就姓黄了。”
他说完拔腿就跑,似乎害怕黄夫人突然变卦一样急切。
其余人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事实就是这样:钱多一分,能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