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以来，在她面前，‘怪人’从来都是沉默寡言，从不曾听到他一下子说出这么长的一番话。

菲斯曼的心里莫名恐慌起来，连忙攥住他的手臂，一脸紧张：“你这么说到底是为什么？”

“……”

“难道，你现在开始后悔了？还是你已经不愿意娶我了？”

‘怪人’慢慢地将她的手扯下来，微微退后几步，依旧冷淡地看着她，薄唇轻启：“你多想了，婚礼，我会给你的。”

菲斯曼的唇角慢慢勾起，那抹笑意还没定型，却又听到‘怪人’的声音传来——

“但是，你能够得到就是这么多。”

所以，他的心，永远都不会有她的位置。

菲斯曼的脸色顿时变得深沉下来，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头：“为什么偏偏对我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到底我哪一点比不上秦菲絮？”

“她和你根本不能相提并论。”‘怪人’别过脸，再也不看向她，声音淡漠：“因为，你的确比不上她。”

菲斯曼的心仿佛被什么刺痛了一般：“那么，你为什么愿意娶我？”

“那是你想要，不是？”‘怪人’沉声：“不过就是一场婚礼罢了，没什么大不了。”

面对着他如此轻浮的态度，一再刺伤了菲斯曼的心：“你之前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因为秦菲絮？”

“……”

“她刚才是不是给你打电话？她到底说了什么？让你改变心意了！？”

‘怪人’神色骤变，冷眸睨着她：“你听到什么？”

“我就知道，肯定是秦菲絮。”菲斯曼的眼眸渐渐泛红起来，还有一丝水光在浮动：“你不能走！你这一次不能再丢下我了。”

‘怪人’紧绷着脸色，声音毫无感情：“放心，婚礼还是照常，这是你唯一能够得到的，最好不要太贪心。”

菲斯曼的心沉得愈发厉害，就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打着，硬生生地痛，连带着嗓音都变得有些梗咽：“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连一分钟都没有吗？”

难道，他就完全看不见她对他的真心，她对他的好么？

难道，这段时间她为他付出地还不够吗？

“没有！”‘怪人’直截了当地拒绝，别说他不是夜墨辰，就算他是，她也得不到。

菲斯曼的身子晃了晃，差点站不稳，被女仆搀扶着：“你真地很绝情，真地狠狠心。”

“从你费尽心思想要得到这一切那天开始，你就应该知道。”‘怪人’冷声：“你永远是配角。”

菲斯曼心脏颤痛，直直看着‘怪人’看了很久，倏尔冷笑：“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赢了秦菲絮，你永远也是我的丈夫，也永远是我孩子的父亲。”

‘怪人’的脸上毫无波澜，沉声：“自欺欺人。”

“就算是自欺欺人，我还是你的妻子。”菲斯曼咬着牙，眼泪在眼眶不断转动着：“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怪人’慢慢转身，只留给她一个绝情的背影，沉默不语。

他的无声，更是刺伤她的更好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