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流光看着清燎，眼中带有几分红血丝：“我们什么关系，为什么不管？”

清燎反过来直视他：“我们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啊。”

莫流光说：“我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

清燎：“……”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渣男语录！”花镜在脑海里蹦来跳去：“这就是标准渣男语录啊！妥妥的！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了。”

清燎的内心也十分复杂。

从态度上来讲，莫流光曾经帮过她许多，她是感恩的。但是本质上来说他还是渣，还是背叛了自己。

难道要因为曾经的帮助就原谅他？

“不存在的。”花镜说：“这种，就算你原谅了。最后过一辈子，到头来也得不到真心之爱。”

“这种爱本质上是廉价的。因为他会为了一件事背叛你，以后还会因为更多的事情来背叛你。”

“这种，就算活到了最后，也不是真心之爱。”

“算不得真爱。”

这点道理清燎也是懂的。她看了看莫流光，说道：“我们没戏。”

“你先前的帮助，我今后会补偿你的。但是谈感情，算了吧。”

莫流光急了，就想要抓清燎的手，被清燎轻轻巧巧一错身躲开了。于是他手腕儿忽然一错，抓到了旁边的李肃！

李肃：“MMP！”

谁知莫流光一错手，就将他按在了地上！手上丝毫不留力气，清燎登时就听到李肃“咔擦”一声骨节错位的声音。

“我草你妈！”李肃张口，继而又是一声。

清燎就站在边上看着，没动。

“你不怕他就被我弄死在这儿吗？”莫流光冷眼看着清燎。被按在地上的李肃疼的满头大汗，却没有张口求饶。

“你要想弄死他，就随意。反正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清燎转身就走，头都不带回一下的。

背后，莫流光看着地上起不来的李肃，目光暗了暗，然后松开了手。跟着清燎走出去。

李肃一个人躺在大殿上，没有人管。

“清燎，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花镜有些担忧的说：“那小子会死吧。”

清燎说：“我要是管他，他死的才更快。”

“不管他，莫流光觉得我不在乎。而他师尊还提醒过他要好好照顾这小子。他才不会杀他。”

“我要是帮一句嘴，没准他一时兴起，就真杀了他了。我现在也没灵力，阻止不了他。”清燎这样说道，权衡利弊，不管为妙。

“何况……那小子也该知道点天高地厚。”清燎唇边微微笑了下，脚步不停。

李肃被孤身一人留在大殿中，四肢俱折，没有人管他。

他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但是，在此之前，比这痛的伤也不是没受过。只是那种内心深处孤寂的绝望，才分外强烈。

在此之前，李肃不是没信过修仙之人都是冷漠无情这条准则。但是，在见到清燎之后，他就不信了。

他觉得清燎虽然外表看上去很不靠谱，可还是非常、非常值得他信任的。

直到今天，听到清燎亲口说出那种“他是死是活跟我有何关？”这类话的时候，他那一刻觉得自己好似被人迎头泼下一头冷水，从外表冷到骨子里。

然后，他看着曾经把他视作眼中钉的莫流光，一下子就不在乎他了。抛下他去追清燎。

他这才意识到，这再怎么，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

没人把他当回事儿。

如果他足够强大呢？足够强大到让人仰望的程度，会不会就不会像今日这样，被人小看，被人欺辱？

那一刻，是李肃自暴自弃了这么多年来，头一回想要变强，到人人仰望的程度。

莫流光追不上清燎，被她略施了个障眼法就给骗开了。然后清燎也没去管李肃。

直到过了好久之后，有一天，李肃来她的院子里找她。

“你来找我干什么？”清燎正闭门耐心炼丹，守着一鼎丹炉，乌发翩跹，眼里是最纯粹的火光凝露。

李肃跨进院门的时候，竟然不想开口，想让时光就静静停留在这一刻。

但是他被清燎一句话，打回了现实。

果真修仙之人都无情，据上次过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来看他，如今一进门就说这话。

李肃顿了顿，道：“我想叫你教我炼丹。”

清燎笑觑他：“丹可不是那么好炼的。”

“你教教我呗。他们说门派内炼丹最好的就是你。”李肃说的倒也直白：“我想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让自己更加强大！”

“你只有‘强大’，没有‘更加’。”清燎订正他的说法：“不过，炼丹倒是可以学的。”

“你测灵根没有？”

“测了。”李肃说，“前不久宗主给测的。是火土双性灵根。”

“哦，这个呀，还行。挺适合练功。”清燎说：“当然，也适合炼丹。”

“那以后我就可以经常来你这里学习炼丹了？”李肃兴奋道。

清燎说：“没有经常。我平时也要闭关炼丹，不能受到打扰。”

“这样吧，我每隔段时间叫你一次，你过来学炼丹。平时不叫你的时候别来打扰。”

李肃嘟囔道：“那不就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你想学东西还想跟我摆架子？”清燎好笑道：“你是什么勇气觉得自己可以来回传唤我的啊？”

“没有。”李肃闷声道：“这样也行。至少……还能见到你。”

清燎没听清楚，他后面的声音很小。

但是这不妨碍花镜听了，说：“哎，这小子……莫不是对你有点意思。”

两人一对视，这才恍然大悟！真是后知后觉啊！

宝藏就在身边啊！

清燎当下提了十分的精神，说：“嗯呐，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我叫你，你得来啊。”

“哦。”李肃还奇怪为什么刚刚还那么有气无力半不情愿，现在居然又这么兴致盎然和主动了。

但他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的。只能摸着头发走了。

“你还真想把他培养成后备军啊。”花镜调侃她。

清燎说：“哪里有后备军，莫流光一点都无需考虑，现在就他了。看看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