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原部队的生活，士兵们到了第一宇宙军的前几天，能够明显感觉到训练任务多了不少，作战任务则几乎接近没有。

刚开始这还在士兵们的预料之中，毕竟到了新部队需要磨合，大家也都是来自不同军区。就算是来自同一军区的士兵，在原部队的时候，都是班长副班，像现如今这样再回到普通士兵的视角，重新开始训练和执行作战任务，确实是不应该操之过急。

不过适应了一些时间，士兵们自己都觉得磨合的差不多，已经恢复了常规战力，可以在作战方面大展拳脚的时候，他们的日程安排还是训练任务远比作战任务多，而且作战任务正越来越少，眼看着就快和战斗绝缘了。这要是还不能让新人们意识到第一宇宙军和其他深渊远征军的大不同，那他们也该老老实实选择退役了。

士兵们好奇，这支部队与其他深渊远征军相差如此之大，进来前又得答应参加一项长期的保密任务，究竟是要做什么。

很快就有人回答他们的疑问。

他们那进门前挨个询问意愿的班长，笑吟吟地带着他们了解了深渊登月工程，于是所有新兵都“斯巴达”了。

登月这件事，就如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如果没有人提，即使能力达到了，也不会被人纳入考量。而一旦被人指出，这件事可以做到，并已经在做了，之前完全没想到这茬的人就会陷入震惊。

士兵们的反应在慕阳州预料之中，让老兵们带新兵了解深渊登月事项也是他下的指令。他可是统管整个第一宇宙军的男人（褒奖），深刻了解每一名士兵恢复的水平，如果不是士兵们已经恢复了战斗力，组织度也提升到重组后的及格线——对慕阳州来说的及格线，一般人管这个叫良好——他也不会命令老兵带新兵去了解深渊登月。

留给士兵们震惊的时间并不多。参与航天员训练是军部命令，都是军旅中人，对任务目标惊讶一下就得了，哪能天天惊讶，慕阳州转手就把新兵全都纳入了航天员训练的队列，为他们准备的训练正在以高速完成筹备。

“同时训练几十万航天员……也就是这力大砖飞的航天计划和修真者这种离谱的生物合在一块才能有这景象，不然的话，得把航天员换成飞行员，我才敢想。”莫余早就想吐槽这一点了。

在地球，二十一世纪初期，航天员是尖子中的尖子，培养一个人都得下大力气……更别提有些航天员练出来都不能升空，这可是真事，不是每个训练成功的航天员都有运气上太空的。

而在蛮荒世界，坐着个铁盒子都能试着上太空。如果不是因为深渊月球上可能有深渊生物，甚至都不需要士兵成群结队地上去。随便搞点人，教会他们飞上去再飞回来的路线，别失落在茫茫宇宙，航天员就算是成了。

几十万航天员……莫余已经在想象地球的二十世纪初如果能有一支几十万人的太空部队会是什么光景了。

啥战争题材的电影敢这么拍啊（战术后仰），不用cg模拟真人，恐怕光是请群众演员出场一次都能把经费烧光吧。

而我，莫余，能够什么都不花，用肉眼看到这场盛典！

这省下的何止是电影院的门票钱啊，连拍电影的工夫都省了，直接看实地！

这！就是我莫余的美妙局外人生活！

“不好意思在你如此激动的时候打扰你的情绪。虽然现在的训练是几十万人同时参与，但实际的训练项目只有这么多名额，尤其是虚拟情景训练，这是限制所有训练的木桶短板，每次只能让五万人参训。所以你应该看不到几十万人‘同时’进行航天员训练的一幕。”白瑞树适时地闯进了莫余的狂想。

“还有，就算这些人最终全都训练出来了，到时候你能看见的上天飞行的人数……或者说航天器数目，同时也不会超过两位数。”白瑞树再次否决莫余狂想的一部分。

“为何？”莫余恼了。

“因为我会在第一架、或者第二架起航的航天器上，带着一点点人和物资，在月球上建立临时基地。只有临时基地建成，并能够保住，其他人才会乘着航天器，成群结队地前往深渊月球。”白瑞树很冷静地给莫余描画了一副他在未来去月球的光景，丝毫没有受到莫余恼怒的影响。

“而在那样的场景中，我不可能会看到太多的航天器……在视野中能看到一架两架还有可能，但要看到更多航天器，只可能在梦里。航天器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或许发射时间上差别不到一秒，但只要我注意力不在观察航天器上，光是用肉眼一扫而过，千米之外的航天器可不好分辨。”

“而你现在也没有‘肉眼’，只能通过我的双眼去观察外界，所以你是没法用肉眼看到好景色的。”白瑞树最后又破灭了莫余的最后一重幻想。

“……等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能读我心？”莫余发现了盲点。

“我还需要读你心吗……你看看这是什么。”白瑞树无语，在精神海中捏了个箭头出来，引着莫余转身。

莫余不知道白瑞树要做什么，疑惑着伴随箭头转身，看见一片宇宙景色……

因为他刚才想到了拍电影，意识又过于沉醉其中，神识就开始自动拍电影了……

仔细一看，自己方才心里想的话还都变成了字幕，附在画面上，就连旁白都有，只是声音不是自己的，是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男性合成音……

画面还在循环播放，看着和什么电影的预告片似的……

莫余一时大囧，动念散去这片循环播放的画面，咳嗽两声（明明没有喉咙，也要假咳的屑）：“嗯，白瑞树果然还是好孩子，不会干读心这种事，嗯，你加油工作，争取早日给第一宇宙军带来新风貌，就这样，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