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青苗营地的学生中不是没有天赋杰出犹如煌煌大日皎皎明月的人才，光是在莫余的对面，那个才经历了两轮对决就能开局找到己方位置，接着采用钳形攻势进攻的学生，就是这样的人杰。

莫余有一点点心虚。

他表现出来的战略能力都是地球文明积年累月沉淀下来的产物，和他本人的天赋没什么关系，要是因为自己下场代打，把本该属于蛮荒世界的战略天才的名望全都拢到白瑞树身上去了，算不算是影响银河共和国未来发展。

说的自大些，银河共和国是莫余一手缔造的产物，设使天下无有莫余，不知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对莫余来说，银河共和国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大嘘），要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胡闹，导致孩子发育不正常，那这得算在谁的头上？

自己呗。

不过乐子人有一个好处，他心虚来得快去得也快，那边系统刚一判定胜负，给所有学生拉闸，退出对决场地，这边莫余就已经放下心事，跟白瑞树商讨怎么拿到第四轮对决的指挥权。

“第二轮的时候，工具人刚过万，刚才第三轮，工具人数量就是十万，那接下来第四轮不得是百万？”莫余在琢磨自己究竟能不能指挥百万人级别的作战，底下有得是学生组建指挥体系，这百万人之众，到他指挥的时候不过是拟出几个锋头，设置几道屏障，树立战略中心，并不需要事无巨细统揽管理。

百万人级别的作战，该换个名字，它甚至不该接着被称作“战斗”和“对决”，而应该被称为“战役”或者“战争”。

考虑到系统也会根据选用的工具人数量提供对决场地，之前的场地为一市之地，那接下来根据数量同比增长，就得有十个市（银河共和国单位）的地盘供他们交战。

那可真是一场大活，莫余以前也就在全战系列游戏里尝试过这种规模的战略游戏，至于文明系列和群星，则不在此列。

“按照以前测评的规则来看，接下来双方手下都会有百万士兵。”白瑞树从过去针对深渊生物进行的测评出发，附和莫余的意见。

“要不我再代打一次，说不定，我在百万人级别的战斗中还能有作用。”莫余不管了，既然这帮学生之前都有虚拟推演系统中参与指挥千万人的经历，想来也不至于把内部调度搞得一团糟。大不了他当这个总指挥的时候，不想着用战术战略将己方的实力一加一大于二了，保证不会一加一没大于一就完事了。

带飞玩不来，直接躺难道还搞不来？

但要是对决开始之后发现确实顺手，那没的说，就照着之前的经验，依旧给白瑞树代打就成了，也不必硬要大优势躺倒挨锤。

“那我去准备讨要指挥权，你加油。”白瑞树听莫余还有代打的心思，就再去公共频道联系同学，准备拿下第四次对决的指挥权。

此时，公共频道里一致决定，就由白瑞树作为第四轮对决的总指挥，谁不同意，他们就跟谁急。

哪怕他们还没有进入第四轮对决开始前的公共频道，从惯例来看，再过一会这个公共频道就会涌入足够多的学生，足够将白瑞树从第三轮对决带出来的班底稀释到占比一成的程度。

但这群学生哪管这个啊，见识过白瑞树的操作之后，其他人的操作就已经不入眼了，别管一会儿涌进来的学生见识过什么世面，这十万打十万，己方战损几千，对方还剩几千的战损比，肯定能说服他们。

他们总不能会在其他对决里见识到比这还离谱的战损比吧？

再离谱那就得轮到十万打十万，己方一人未损把对面团灭了。别提战略上这玩意有没有操作空间了，就算真有这种战略，落实到工具人的行动上，也总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外导致减员。

有句话说得好，十万人的行动，就算是生病感冒也得倒掉几个，怎么可能所有人从头到尾神采奕奕地完成既定任务？

学生们才不信除了白瑞树带领之下的对决之外，还能有比这更离谱的战损比，这战损比就是最强的说服力。

于是，当白瑞树在公共频道内宣布，自己希望在第四轮对决的时候依旧是总指挥时，这群学生算是找到主心骨了，开始组队分工，等着一会儿新人进通讯频道的时候，用一系列事实说服新人选择白瑞树。

也不用白瑞树多做什么，这群学生自己就动了起来，誓要给白瑞树拿下指挥权。

往事重现了。

当第四轮对决即将开始时，学生们在公共频道中劝说主意未定的同学选择白瑞树，选择战损比最突出的指挥官作为自家的总指挥，场面就像第三轮对决刚开始那样，指挥权最终还是给了白瑞树。

至少这次，学生们在得知了白瑞树于第三轮对决中实现的战损比后，没有一个不心悦诚服的。

他们最大的疑虑，也不过是“这种战损比真的是人能打出来的吗”，但有老班底在，一个个现身说法。就算有一个人会骗人，那出来两个、三个，莫非都在骗人不成？

谎言尚有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说法，现在这群学生说的又都是事实，一个个理直气壮，自然就让后来的学生们相信了白瑞树的壮举。

信了这堪称神迹的战损比后，学生们个个服气，只等白瑞树在第四次对决之中，带领他们再创佳绩。

很快，学生们就又被投放到新的对决场地。

“这次的系统调整呢？怎么没了？”莫余还等着系统制裁他呢，前两轮对决次次改规则，改得他不得不把做到一半的计划丢开，再想新招。这次都做好准备迎接系统制裁了，怎么这次反倒没有规则更改了？

“……你上次不是没有利用规则漏洞吗，有了才应该被制裁吧？”白瑞树无奈，自己脑内这个大佬优点确实有，但这思维脱线确实严重。

“对哦，那让他们准备地图好了。”莫余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