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选择姬承玄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距离你近。”项衡说道：“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相府大小姐对他一个马厩里住着的犬戎奴照顾有加，这足以让他为你抛头颅洒热血。”

“当然，姬承玄不是那种愣头小子，虽然我不认识那时候的他，但我知道那种处境之下，他的心早就冷硬如铁，所以你这位相府大小姐就一步一步蚕食他的心。”

“从起先的请太医来救治，到亲自教他读书认字，再到叫侍卫长教他练武，听说还弄了个药房专门学了点医术给他弄药丸子调理身子，嘘寒问暖无微不至，硬生生地将他那颗冷硬的心给暖和过来，也让他眼里除了你之外再容不下别人，这种法子就好像是在熬鹰。”

项衡看着她，“说真的，便是我都觉得慕容小姐实在是厉害，这心机这手段，简直叫人难以置信这会是一个闺阁小姐能够做到的事情，姬承玄就是那样一步步踏入你编织的温柔陷阱里，并且沉沦其中不可自拔，娇妻相伴，儿女成群，别说姬承玄，换做是我，也一样会甘之如饴。”

慕容妤抿抿嘴，还是没开口。

项衡语气是冷漠的，“你知道他抗拒不了你的温柔陷阱，一定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你对此很有把握，但是你会选择姬承玄，放弃在你梦里会尊贵无比的项家的最大原因，则是因为我跟姬承玄不同，他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有那样的家世背景，他把你当成了他的救赎。而那时候的我已经在项家占得一席之地，项徊其实已经不是我对手，我的身边并不缺少女人，你的选择自然就显而易见。”

慕容妤回视着他，“你真是厉害，便是连这么虚无缥缈的事情都能说的更真的一样，好像我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一般，但是我却从来都没觉得我有你说的那个能耐。”

“是吗。”项衡脸色冷淡，“那就是慕容小姐对自己的能耐有些许误会，从慕容小姐窥见了那个梦开始，你就已经布下了一张巨网，只是你生性恬静不喜喧哗，所以外界对你几乎一无所知，若不是一开始为了救你表哥露出了马脚，便是我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推动。”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慕容妤知道自己是瞒不住了的，但她也还是不愿意承认。

“有一句话叫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女人。”项衡说道：“可是慕容小姐当年为何不选择我？我身边的确有女人，可是那些庸脂俗粉又岂能跟慕容小姐相提并论？姬承玄那样的出身，比起我庶子出身都还要不堪，慕容小姐都看得上，为何不选择我？”

“捡回来的相公不好看也不会扔，兴许养养他就好看了呢。”慕容妤淡淡说。

项衡笑呵呵的，“姬承玄现在是不同以往了，可是我也没觉得他好看到哪去，那张带着犬戎血脉的脸实在是算不得俊，以京城的审美应该是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