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一个又一个节目的演出，离柳淑离的越来越近。

校门口离操场也很近，能看到里面发生的一切。保安坐在里面喝茶，突然听到一声踹门的声音。

“谁呀你，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哪个班的？”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保安骂骂咧咧的拿着茶杯出去。

“我。”

门前是一个比栅栏门还高的寸头男生，穿着宽松的外套，看起来有些急，又像刚睡醒不久。

“你谁呀你？你当学校你开的，还敢在这踹门，哪个班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班主任。”

齐嘉与隔着门把学生证扔了过去，照片上的他还是黄毛，对着镜头的眼神略带一丝不耐烦，五官立体，眉眼深邃。

保安拿着学生证打开了门，又小心翼翼的交到他手上，齐嘉与染了黑发，他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打电话给谁？”

“呃...不打了，有急事就先去吧同学。”

齐嘉与把证往口袋一塞就走了，学校的人都在操场，没人注意到他来没来，只有余向阳和柳淑离，外加个黎佳月。

打电话给余向阳，他已经帮齐嘉与占了位置，以为他不来了，人群中站在椅子上喊齐嘉与的名字。

柳淑离在很远也听到了，她一直以来的烦闷似乎一瞬间烟消云散，克制不住的嘴角上扬，还笑出了声。

.........

“接下来是钢琴曲演奏。”黎佳月连柳淑离的名字都懒得说。

柳淑离坐在琴凳上，神情温柔，她一上台场下瞬间安静不少。

朦胧的，静谧的美，只可远观，似乎没人可以接近，她离所有人都很远。

柳淑离的手细嫩修长，弹奏在钢琴上，悠扬的旋律。那个年代学钢琴的学生很少，大多也都是半学半玩的，很少有柳淑离这样的程度。

《我的歌声里》，当时已经火过了好几年，逐渐被淡忘，再度被柳淑离弹出的时候，很多人都跟着旋律唱了起来。

世界之大为何我们相遇，难道是缘分，难道是天意。

她的手在琴键上舞动，此时忘记了紧张，表情自然了许多，很多学生拿起手机拍摄，前面的节目大家都各聊各的天，直到这才不约而同。

齐嘉与什么都没做，他站在那里，看着台上的柳淑离，她看起来柔和了很多，只是有点瘦，裙子宽宽的，这个天她一定很冷。

他从没见过柳淑离这样的一面，她性格冷冷的，但是身上有种自带的气质，大概就是由此而来。

脑海里闪过父亲醉酒的话，齐永说这辈子都不要找那种才华横溢又自恃清高的女人，除非你能一直捧着她。

齐嘉与的母亲就是这样的女人，而他父亲和都没得到过母亲的爱，她对齐嘉与也始终淡淡的，他便认定齐永只有这句话是对的。

现在，去他的吧。

人群喧闹，柳淑离在台上表演完后，起身鞠了个躬就离场了，她尽力走的像个正常人。

此后的节目都没什么看头，大家又开始各玩各的。

张菀菀在台下激动的拍了半天，拍完后打算从人堆里挤出去找柳淑离，却意外被绊了一跤头撞到了栏杆上。

一股痛袭来，她揉揉头，抬眸看到了余向阳，此时他没有看着台上柳淑离的方向，而是另一边的角落。

“呃...那个...没看到你。”他太高了，张菀菀真的没看到。

她已经决定不再暗恋余向阳，可他偏偏又出现了。

“你疼么？”

这句话让张菀菀瞬间委屈，她的眼泪卡在眼眶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