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城一直没搭话，柳淑离不知道他心中的注意，有些忐忑，最后嘴唇微张，还是没能再问一遍，她转身准备离开。

“黄老师，我来给您送上次的试卷，刚好有点不懂的想问一下。”过来的人挡住了柳淑离的去路，是姚恵。

“你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快来快来，看看你做的怎么样了。”黄城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变得亲切又平易近人。

姚恵瞄了柳淑离一眼，就从她旁边饶了过去，她的眼神向来让人看不出情绪，柳淑离也没看出她是什么意思。

黄城这副双标的模样，确实让柳淑离感觉生理性不适。

她把那些钱放在了黄城的办公桌上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是答不答应，她现在只想趁着早自习看看有没有没做完的作业。

“老师，刚刚那个女生为什么在这里啊？”姚恵和黄城讨论完数学题后，她好奇的开口。

黄城多了几分不耐烦：“她啊，只有一半的钱交资料费。”

“每次一交钱就拖拖拉拉的，真搞不懂她家里人哪去了，这种人来上什么学。”

在他看来，柳淑离的自尊心就是个笑话，只会让他大清早的就感到扫兴。

姚恵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拿出了钱包，翻出几百块钱放到了桌上。

“老师，我帮她付了吧。”说完她露出来礼貌的笑容。

黄城有些疑惑，但他不会拒绝突然多出来的钱。

早自习下课她和柳淑离在厕所偶遇。

“你好同学，我刚刚向老师打听了一下，你那个资料费还差一点，我帮你交齐了。”

柳淑离很疑惑，为什么姚恵和自己并不是很熟，却愿意这样帮她。

“谢谢，但我们好像不是很熟，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阿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姚恵笑了，眼睛弯了弯，她伸手拍了拍柳淑离的肩膀。

“以后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我在二楼的七班。”

说完姚恵就离开了，只留下原地的柳淑离。

虽然还是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她总算放下心来，姚恵确实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她边洗手边计划着过几天去把姚恵的钱还上。突然想起了她那句话：阿与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那姚恵应该会告诉齐嘉与吧，柳淑离的性格有些要强，却一次次的在齐嘉与面前露怯。

最后她心里说不上什么感觉就离开了。

至少她是感谢姚恵的，在她窘迫的时候，是姚恵伸出了援手，没有丝毫嘲笑讽刺她的意思，而是友好的和她打招呼。

柳淑离已经不在乎什么面子之类的事情了，她意识到所谓的清高，不会改变她的现状，只会让她活的更拧巴更痛苦。

所以哪怕柳丞那样扔出钱，她也去接，不熟的人伸出援手，她没空去考虑动机，而是感谢。

下午的班会课上，黄城在班级统计收费。

“反正不买的吃亏是你们，没钱的尽快给我凑齐，最后等你们一天。”

他的语气飞扬跋扈，突然念出了几个名字，都是没买资料的。

听到最后也没有柳淑离的名字，她松了口气，黄城却突然开口，他道：“柳淑离，每次你都拖到最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早上的钱给的不够，明天你得把剩下的凑齐交来。”

柳淑离愣住了，她甚至忘记了呼吸，明明姚恵已经帮她交了。

“老师，什么早上交的钱呀？”黎佳月举手后开口了，看向了柳淑离，弄出一副天真的模样。

可她眼底的敌意，任谁都看得清。

黄城没有回答，而是和黎佳月一样，看向了柳淑离。

所有人的目光接踵而至。有人替她感到倒霉，也有幸灾乐祸的，或者是四处八卦柳淑离的家庭状况。

柳淑离的嘴唇轻微颤抖，她只觉得冷，坠入冰窖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