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的声音响起，黎佳月开着免提，刚刚的一切后知后觉，显得格外狼狈。

齐嘉与烦躁的起身夺过手机，他脑海里全都是柳淑离刚刚冷漠的声音，想见她，很想很想。

最后齐嘉与走了，只剩下狼狈站在那里的黎佳月。

她坐在了床上，低着头小声抽泣。如果刚刚柳淑离劝齐嘉与留下，那他一定不会走的，可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也没有用。

回想起刚认识齐嘉与的那天。

那时的他们都是稚嫩的小孩，黎佳月的妈妈带着她串门，她从小走到哪都众星捧月般，见了人也不认生，热情的和齐妈妈打着招呼。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女人，五官精致，气色不太好，眼中带着母性的慈爱，说话和行事都不急不缓。

她的身后还有个小男孩，小时候的齐嘉与没有现在那股痞气，怯生生的站在妈妈身后，伸出小小的脑袋看着门口的人，嘴里还嚼着泡泡糖。

“阿与，我和阿姨有事商量，你和妹妹玩。”说完齐妈妈就带着黎佳月的妈妈进了房间。

齐嘉与吹着嘴里的泡泡糖，突然砰的一声炸的满脸都是泡泡糖的丝。看到这副场景黎佳月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小小的手指着齐嘉与的脸。

“你为什么要笑，你吹的比我好吗？”齐嘉与歪着头，表情严肃又认真，但是看起来可爱极了。

就这样他们认识了，印象里的齐嘉与一直都是这样，胆子小小的，直到他的妈妈离开，只剩下他和父亲生活。

粗心大意的男人照顾不好孩子，三天两头的酗酒，照顾齐嘉与的，也只有家里的阿姨。

他越来越沉闷，直到很多年后，他初中了，流言如沸，各种人形形色色的讲述着齐嘉与的母亲离开的所谓真相，这是他内心深处最敏感脆弱的点。

在齐嘉与看来，他被自己的妈妈抛弃了。

他学会了抽烟喝酒，打了很多次架，和他一直在一起的只有余向阳，只要闹出的事有齐嘉与参与，就一定有余向阳。

怕他们的人多了，自然也没有人敢议论。

黎佳月知道齐嘉与受到的伤害，一大半都来自原生家庭，她总想着照顾他，治愈他，可齐嘉与永远不会领情。

追在你后面，你早就烦了吧。

她无法把十几年前的齐嘉与和现在想到一起去，也许她喜欢的是那时候的齐嘉与，而现在更多的是不甘心。

“阿阳，是我，你把柳淑离号码给我行吗？”

“你哭了吗？又要闹什么？”余向阳的声音像是刚睡醒。

要到了柳淑离的电话，她手指颤抖，最后还是拨打了过去。她至今也不能接受齐嘉与喜欢柳淑离这件事。

这么多年来靠近齐嘉与的女生源源不断，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让黎佳月有危机感的，只有柳淑离。

……

和柳淑离打完电话后，黎佳月擦掉眼泪，如释重负的离开了医院。她一心扑在齐嘉与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阳光还可以这么温暖。

是的，柳淑离告诉她，自己有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