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下身来伸手去抱小孩儿。

小孩儿像是极其震惊一般，小身子不由自主地微微向后一缩，清亮澄澈的大眼睛中闪过惶恐与不安。

湛浮生没理小孩儿的瑟缩，将其抱在怀里直起身子，脸上泛起笑容。

小孩儿奶声奶气地小声喊他“父皇”，湛浮生也含笑应了。

他抱着小孩儿在花园里转了转，原以为能缓和一下父子关系，谁知小孩从头至尾都是僵着小身子，神色恭敬又不安。

湛浮生很快就没了兴致。

他想，他可能不招孩子待见。

也罢。

于是，他便主动与小孩保持了距离。

直到他在朝堂上身死，小孩已经被他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储君。

……

每每想起那些前尘往事，湛浮生少不得要在心里感叹一番，可能是“老年人”的天性。

看着边婵慢吞吞地吃完了饭，湛浮生将碗筷收到厨房洗刷之后，和边婵一起去了楼上书房。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可以吗？”

湛浮生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和表情显得强硬，而是极温和地，跟边婵交流一样。

女孩淡淡点了点头，简洁明了的一个字：“问。”

湛浮生微微思忖片刻，斟酌着字句问出口：“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人还是丧尸？”

女孩毫不犹豫：“丧尸。”

湛浮生瞠了瞠眸，手指有些轻颤。

“你看起来没有一点丧尸的特征。”

女孩淡淡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我和那些低级丧尸不一样。”

湛浮生心口震了震，低级丧尸？那她是……

“那你是高级丧尸？”

女孩叙述事实一般口气淡淡地道：“我是丧尸皇。”

湛浮生：“！！！”

震惊之后，他不知怎的竟然有些想笑。

那种“我的人果然与众不同”与“我的人跟我一样都是皇者”的舒心的笑。

他弯了弯唇后便继续问：“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你知道我穿过来？”

女孩拧了拧眉，摇摇头。

“那个时候，我只知道，要找到你。”

湛浮生：“那找到我后干什么，你其实并不清楚是吗？”

女孩点点头，片刻后，又摇摇头。

她道：“找到你，然后，和你在一起。”

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这么平淡的语气。

这样被女孩说出来，却让湛浮生胸口猛跳，脑海中隆隆作响，身心俱颤。

找到你，然后和你在一起。

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唇角的笑意像是天边的阳光，一双睿智的黑眸黑沉沉的，又像是裹着剧烈涌动的情绪。

原身本就容貌俊美异常，跟他本身长得一模一样，他一笑起来，那张本来看着还有些清冷沉静的俊容，瞬间像是铺开的水墨画，浓墨重彩地渲染着他脸上的每一个感官。

那弯起的眼角，藏着令人沉醉的温柔。

湛浮生忍不住将女孩拉到他腿上坐好，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捧着女孩细腻光滑却微冷的脸庞，缓缓将唇与女孩的相贴。

他的唇瓣不薄不厚，温热又有力，仿佛烙铁一般几乎能把女孩的唇烫化。

将女孩揽在怀里，双臂环着女孩娇小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