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道
作者:沧海暗殇 | 分类:历史 | 字数:5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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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内外勾结
拓跋崇说完,等候杜元宝回答。
此时此刻,杜元宝心乱如麻,但为了自己的权势,为了杜氏家族的将来,他已经没有退路,最终,杜元宝冲拓跋崇点点头,暗意应允库莫奚的条件,于是拓跋崇立刻离开京兆王府,代为行事。
一个时辰后,由杜元宝操控尚书苑发出命令飞速奔往营州,只不过杜元宝这等私心谋逆怎能安身立命?不久之后,杜元宝就将迎来人生中的噩梦,最终命丧黄泉,而关键所在便是这封假令书信。
幽州城。
自沓卢期追战步六孤尼,命丧林谷道中后,拓跋小新成、拓跋惠寿、步六孤尼三力合一,反战围攻幽州城,面对强势再起的皇亲贼军,闾若文、拓跋仁只能凭借坚城拼死抵抗,可随着战事持续,在没有大将主旗的情况下,闾若文、拓跋仁已经生出败像。
这一日,时至正午,已经攻城两波的步六孤尼率兵退去。
城头,骁骑军中营校尉吴里深望到烟尘远去,方才粗喘一息,背靠城垛歇息,稍后他清点兵将,伤者成群,死者堆山,真可谓惨重到骨子了。旁言不扯,单单就他所驻守的城垛,能够再战者不足千人,反观步六孤尼,有拓跋惠寿、拓跋小新成二人支持,每次进攻兵力不会低于五千,大致估量,后续援军至少在两万以上,如此大的悬殊,吴里深真不知道继续打下去有什么意义?自己又能撑多久。
歇息中,拓跋仁来到城头巡视,吴里深当即起身:“王爷,您如何来此?”
“情况如何?”拓跋仁面色忧虑不堪,话不应问。
吴里深犹豫片刻,道:“王爷,请恕末将无能之罪!”
听此,拓跋仁脸色一变,可看着吴里深一身血迹,疲惫将倒的模样,他到底忍住心口的闷气,沉声:“讲!”
“王爷,实话说,眼下情况真的很不妙,再这么下去,以末将只能,恐怕到不了明天,幽州城就会被攻破!”
“你再给本王说一遍?”
拓跋崇骤然暴起,一把扯住吴里深的甲领子:“本王还有一万精兵,幽州城内存粮器械甚多,如何就抵挡不下那些皇亲贼?莫不是你想私自投降城外那些混账?”
怒骂冲耳,吴里深心有怨言,却并未释放,约莫片刻,拓跋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慌忙松开吴里深,转身看去,那些兵士皆以一种无可深测的眼光看着自己。
末了拓跋崇转生:“吴里深,本王方才心乱,你莫忘心里去,念你守城有功,现任命你为骁骑军立武郎将,赏千金,赐奴二十人!”
对于这般奉上,吴里深心绪杂乱,但还是恭礼奉上:“谢王爷!”
眼看安住吴里深,拓跋崇不再多留城垛上,匆匆离开。
城外,拓跋小新成、拓跋惠寿、步六孤尼三军大营,拓跋小新成冲步六孤尼道:“从之前的数次攻城来看,幽州叛军已经是强弩之末,溃败也就是转眼间的事,所以吾等要加强攻击频率,但要放缓攻杀的气势,给他们一些回转余地,如此有很大可能迫使闾若文、拓跋仁主动投降,这样能够免去一些伤亡,不知你二人有何想法?”
“济阴王殿下,本王以为,闾若文、拓跋仁两人系为鲜卑旧贵的旁支蒙荫世家,既然敢与杜元宝那等外戚重臣勾结谋反,就不会有什么悔改之心,若是放缓攻杀气势,岂不是白丧我部将士性命?”
拓跋惠寿比之拓跋小新成要直烈一些,定然不会以损失所部将士性命,来换取幽州城的大局寸安,所以二人自然意见分歧。
一旁,步六孤尼唯恐拓跋小新成与拓跋惠寿因此而生隙,造成接下来的战事不测,他赶紧道:“二位王爷,末将有一法子,不知可否则试试?”
拓跋小新成问话:“你有何法子?”
“今日攻城,末将明显感觉到守城幽州州军力竭迹象,所以不如以强弩飞箭,射降书于城内,那些州军将士身为魏人,怎会随叛贼拼死同路?只要有一人降,必将造成燎原迹象,要不了多久,他们自己就会开城投降!”
对于这番建议,拓跋惠寿一时没有出言,反倒思量片刻,道:“济阴王,此计可以一试,俗言说攻心为上,只要能够灭了幽州军的心胆,那闾若文、拓跋仁纵然再如何强逼,也得败在我军刀下!”
时过正午之后,平州军、平城军再度发动进攻,只不过攻城先锋换成平州军的人。其平州军右营周玄玉暂替步六孤尼,以先登死士队为枪锋,杀向幽州城。
“敌袭…敌袭…”
幽州军城头,一阵惊锣擂鼓响起,那吴里深还未歇息过劲,便再度起身,他探身城垛远望,城下,平州军的攻城军阵列紧密,弓弩枪盾前后有序,简直就如山临人面,此时还未接战,吴里深的心已经瓷实如石:“老天…这一仗打下去,到底还有多少活路?”
营州,昌黎郡。
驻防将领,镇远将军贾鼎庆看着平城来的急令信,眉宇紧皱如川。
面前,驻防郡史林胜疑声:“将军,平城来令所何?可有言库莫奚的动静处置方略?”
“此乃上宫着虑,我等身为地方守将,何需多想!”
贾鼎庆沉声应言,这让林胜狐疑不解:“将军,近来库莫奚各族部落调动频繁,似乎有要事发生,一旦那些胡人生得贼心,借着内乱之际南进,我等身为营州主守将领,理应早做准备,上告陛下!”
“够了!”贾鼎庆似乎很不耐烦林胜所言,一声叱喝,直接压住林胜,末了他道:“近来各县屯田税制似乎有问题,你去查查看,这屯田税可关乎着我军粮草供给,决不能出了差错!”
贾鼎庆寻口将林胜支走后,立刻出城,前往库莫奚的草原边界。
在吉林坡,放眼坡南面,一望无际的草场静谧无声,偶尔有几只鹰鸠从天飞过,传出几声嘶哑扯吼的叫声,经验老套的猎人都知道,每每此刻,都会有鸟禽小兽毙命成食,进入它物的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