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王道
作者:沧海暗殇 | 分类:历史 | 字数:5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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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父子情
“何懿,老子错信你狗日的屁话,你背叛将军,不得好死!”
将死之人,虽怒却比之蝼蚁,何懿冷笑,全无丝毫怯弱留情之意:“蠢货,既然你死心塌地的忠于王权毅,那你就随他去吧!”
言落,刀出,再低头看去,雷耀祖的脑袋已如尿壶一样滚落脚边。
何懿唾口,将雷耀祖死不瞑目的脑袋踢走,让后冲亲兵小校们下令,雷耀祖的骑兵队,凡事不从者,皆杀。
不多时,那些忠于雷耀祖的什长、伯长、队主全部被杀,剩余骑兵受制于何懿的威势,接连归顺,随后,何懿稍加整军,便压着粮草钱银辎重队离开济南城,向南走去。
濡河县,马家村。
自菊月时节后,平州城方向传来不少坏消息,诸如州军叛乱,平州城被洗劫一空,再或者宗主殿下济阴王以雷霆之势镇压了叛乱,好些役罪营、劳役监的囚犯罪人都被坐连,斩首在菜市口。
在此情况下,张海贵日渐消瘦,神情恍惚,不知道还以为他中了魔障,可实际上张海贵是担忧自家独苗的安危,那张旭代他受罚,落罪于平州城的役罪营,若役罪营真的像风言所说,那张旭岂不是危险了?
这一日,张海贵早早从噩梦中惊醒,他想要前往平州城亲自寻寻儿子的消息,奈何周老太爷发话,不准私自前往平州城,一来也是为他的安全着想,二来嘛,周老太爷心中倒有几分估量,对于这些风言,他老人家倒是不怎么信。
前半晌,张海贵在周府驾车半个多时辰,干了些杂役的活,便歇息请辞,周老太爷因为次子周地康的事,心中有愧于张海贵,故而责令府中下人,不准私自刁难张海贵,一旦被发现,立刻逐出周府,也是这个照顾,使得张海贵通行无阻,来去自由。
从周府离开时,张海贵在门庭处碰到周地康。
“二爷好!”
周地康淡笑点头,让后示意下人将一锦盒递给张海贵:“海贵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收着!”
“二爷…这怕是不妥!”
张海贵见锦盒华贵不已,心中打鼓,饶是周地康笑笑:“海贵叔,莫要推辞,这是我从青云观里得来的心想如意,我知道旭倌在平州城,也知道近来风头不好,所以把这个给你,借着神仙的气,保佑旭倌平安无事!”
听着这话,张海贵心里温热无比,于后,张海贵收下锦盒向家走去。
只是张海贵行至村中张家小院时,离得半条街的距离,张海贵似乎看到自家院门开了,且院中灶房还有烟冒出来。
起初一瞬,张海贵以为是贼人入家,可不等他急奔上去察看,立刻反应过来,谁家的贼人会去灶房偷食?
带着这般疑惑,张海贵悄悄来至自家院门外,他抄着随手捡来的柴棍,蹑手蹑脚的向院里看去,只见两个蹲影正撅着屁股趴在胡桌上大吃。
“好家伙…贼人娃…竟然偷到我老张家来…”
瞧清贼人真的来偷吃食,张海贵大步冲进,抬起棍子就打,可是棍子还未打在人背,那身朝门庭的‘贼汉’直接转身,一手抓住干肉,一手锁住柴棍,让后字语不清的道:“旭倌,这老头是谁?胆子不小啊,敢来你家撒野,等兄弟吃完,好好料理他!”
鞠跃粗声不净,满嘴吃食的说,可张海贵听到这话,人一激灵,在看向旁边那埋头大吃的‘贼汉’,顿时心潮涌动。
张旭使劲把嘴里的干肉咽下去,让后急身起来,跪在张海贵身前:“爹…儿让你忧心了!”
此言一出,吃到兴头的鞠跃一个噎气,险些背过去,紧跟着,鞠跃手一松,转身跪下:“老爷子…对…对不住…我和旭倌连着赶路三天三夜,滴水未进,实在太饿了…所以有些唐突…请老爷子恕罪…”
张海贵看在跪在眼前的儿子,如梦初醒,待其神思稳固,哪里还管鞠跃冒失吃什么,直接张臂抱起张旭。
“旭倌,你怎么回来了…你可知道平州城的风声快吓死爹了…”
一刻之后,张旭、张海贵平稳心绪,重归平静,那鞠跃抱着一坛子老酒坐在旁边喝的美滋滋,而张海贵听完张旭的话,背上早已布满冷汗。
“儿啊…苦了你了!”张海贵言之想落泪,张旭笑笑,让把鞠跃带进来道:“爹,这是我在劳役监里相识的弟兄,鞠跃,此番我等拼杀出重围,捡回这条命,我这鞠跃兄弟可出了老大天的力!”
“好…好…好的很!”
张海贵很是欢喜,末了张海贵询问鞠跃家氏情况,一通言白,张海贵叹息:“也是个苦命的娃,不过你既然和旭倌结下生死情义,那小老儿我就说句白话,你来了,就别嫌弃家里破,暂且住下,过些日子,给你在县中寻个活计,如此也好营生!”
“老爷子,您和旭倌的大恩,我鞠跃此生难报啊!”
眼看鞠跃又行大礼,张旭臂膀一摆,发力虎爪,擒住他的肩头:“鞠老哥,在我家,不必虚礼,否则就见外了,日后,你我共同努力,奔出个好营生!”
当张旭突然回来,不过半日,周老太爷便得到消息,当日晌午过刻,周老太爷来到张府,其意自当为周玄玉的消息。
由于张旭乃是劳役监的人,之前仅仅见了马潼,而马潼是周玄玉的部属,除此之外,张旭全然不得,周老太爷有些失落,张旭劝慰,言起周玄玉的军行之路如何,周老太爷这才心绪平缓。
待周老太爷离开后,张海贵道:“旭倌,那周少公子当真这么厉害?”
“老爷子,真话不会说,假话还不会编么?”鞠跃笑声,一言说出要点,张旭也笑了:“爹,儿与周玄玉差着太大的距离,就算是马潼那家伙,现在也比儿高太多了,唉…”
话到这里,张旭神色黯然,叹息不断,张海贵瞧之,心中也是不舒服,半晌,张海贵道:“旭倌,当初爹不让你参将皇令武技征召,你是不是从心底怨恨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