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牵动，他笑着看我：“我的小瑟琳，我最爱的人！”他抱着我，喃喃低语。

我看了眼手腕上他攥住的手指，后知后觉地往后退去，他的手挥过我的双眼。

视线渐渐涣散，看到他笑容也渐渐变得虚幻，一头向他的方向栽倒。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仍然还在洞中，这些黑甲兵如同陷入沉睡了一般，没有了声息。

只有安卡端着一些简陋的食物来到我的面前，用不知从哪儿取来的羊奶喂过阿托莎以后，在我身旁的毛毯坐下。拿出一片片龟壳，用刀子在上面刻画我看不懂的文字。

如此，几天几夜过去，每一天都几乎是一样的。摩柯末总是夜晚才会出现，白天永远也看不见他的踪迹。

让我深深怀疑，他就是一个吸血鬼。不过吸血鬼远没有强大到可以随意操控人的生命，还能自由穿梭时空。但他要不是吸血鬼，要杀死沙赫岂不是易如反掌，何必非要一等再等。

想不通的问题，我往往丢给时间，慢慢静观其变，总该会有答案。

暗夜渐渐低垂，摩柯末再次出现。

不记得，这是第几天，大约记得安卡在身边出现过七八次，应该有一周时间的样子。

这一次不仅嘴角青紫，就连身上都出现了几处刀伤。

疑问一个接着一个，形成一团乱麻。

安卡上前去搀扶住他：“王，您没事吧，还是无法拿回那把剑吗？”

“有三头恶龙看守，不太容易得手。”

我抱着阿托莎，躺在毛毯上，背对着他们竖起耳朵，被轻微的谈话声惊醒。

“那只三头六眼的恶龙？”安卡愤愤地说道。

“我还无法在白天出现，要等到全部神力觉醒，不知还要再等几千年？”

什么意思？我低头含住了手指，将每个细胞都调动起来，全神贯注地听着。

“白天那头恶龙就会沉睡，这样一来盗取神剑也就格外容易。”

“死神之刃，唯有它能帮我杀了波斯王。”

“神赐予他成为帝王，您杀了他不会引起那位神父的愤怒吗？”

“我早已经是被驱逐出神界的罪人，一次也下地狱，十次也下地狱，我害怕什么？”

摩柯末朝我走来，我低下头靠着阿托莎，赶紧闭上了眼睛，手却不受控制的抖动着。心里面惶恐至极。

他是被驱逐出神界的罪人，什么意思？

这个信息让我结结实实吃了一惊，完全无法消化。

脚步声朝我靠近，他叹息一声，在我身旁坐下，手搁在了我的头顶，用手背轻轻拂过我的面颊。

注视的眸光久久没有转移开，我颤抖着睫毛，不得不缓缓睁开眼睛。

“躺了一天，也该累了。”他还是那么温柔如水地看着我笑，将我从地上扶坐起来。

我抱着阿托莎，在他的帮助下，坐正身体，小心翼翼地往后移动着与他拉开距离。

他抚摸我后背的长发，看着我害怕的样子，手在我后背顿了一下。

“你在害怕我？”他的手抬起来，撩开了我耳畔的发丝，蓝色眸子仿若蔚蓝如洗的天空，拂过几丝被风卷乱的云层，打破他的平静雍容，嘴角稍稍收紧。

我扭了下头，本想挡开他的手，觉察到他忽然变化的脸色，看了眼自己举在半空的手，顺势落在阿托莎的头上：“可以提个要求吗？”

“你说。”

“请你解除掉施加在我身上的诅咒。”

“请。”那嘴角绷得更紧，像一根紧紧拉扯的弓弦，“我并没有对你施咒，我只是招回了你的灵魂。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三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并没有想到你已经轮回转世，而且还轮回过太多太多次，才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他温和地模样让人几乎恨不起来：“抱歉瑟琳，我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让你不得不承受，与我一样被众神抛弃的命运。”

被众神抛弃！

“也就是说，地狱不会收我？”

沙赫曾经的话，果然一语成谶（chen）！

——你这可恶的女人，连德费都不愿意收你！

为什么会喜欢并爱上那样幼稚的讨厌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