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没诚意到让人生气的语气，不过这次李白的态度却好多了。

“没办法啊，虽然我怕疼怕得不得了……”李白咬着牙露出一个微笑来，冷汗从他脸上滴落在地上的力道大的简直像是要砸出来一个坑“不过如果不把那条手臂丢弃，父亲你就会让我变得更疼这个事实我还是知道的。”

“诶～挺懂得取舍的嘛。”张白用打量的目光注视着手中曾经属于李白的断臂，“曾经你就那么怕疼，没想到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没能把自己变得不畏痛苦啊。”

“啊，我觉得虽然不怕疼也挺好的，不过还是算了吧……”数据流在修补手臂的时候李白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少了很多痛苦意味“连疼痛都不会畏惧了的话，那不就变得……简直像是一个怪物了吗？”

白子烟闻言神色有些古怪。

因为在场的神器之中，好像除了李白其他人的痛觉都被削弱过了，李白这样说就好像是在开地图炮一样，将除了自己以外的神器全部骂了个遍。

太婊了吧？这家伙真的生错性别了吧？要是这个李白是一个女性还是人类那就妥妥的事一个绿茶婊……当然，哪怕是作为神器其实也没差了。

“是吗。”张白看了那条手臂半晌后突然露出一种百无聊赖、已经对于自己手中的这个东西完全失去了兴趣一样的表情，然后随手就将那玩意儿丢在了一旁“我就不怎么怕疼。疼还是会疼的，不过怕不怕就取决于自己的问题了。”

李白看着自己被丢在地上的那个胳膊，陷入了沉默。

白子烟暗自在心底抱拳社会你张哥，人狠话不多。

张白看着李白的断肢被数据修补的和被砍断之前一样也丝毫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而是将手上被溅上的血液甩在了地上。

想想也是，如果仅仅是断臂这种程度的伤就能够让李白失去战斗力的话他完全不用再去同张白打了，反正就这种程度的去了也是被一招砍头。

“本来我只是想要封住你的行动能力的。虽然说你现在的立场是我的敌人，但是好歹你也是我的孩子。”张白随手一挥，下一秒，他手中居然出现了白的那柄太刀，与此同时他的眼里也露出了非常不友善的目光“不过你现在……是真的惹火我了。我很讨厌脏，你居然拿自己的体液溅到了我的脸上……”

白子烟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嗯……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呢？

张白没注意到白子烟的表情变化，他只是狠狠用袖子擦拭着自己的脸，于是他脸上的血液也随着他的动作渲染到了他的袖子上但是其罪魁祸首完全没有流露出丝毫歉意，反而看起来还挺开心的样子。

“你故意的吧……这些血本来是可以弄掉的，但是你居然还特意让它们得以保存在我的脸上。”张白用很平静很平静的声音这么问，但是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他隐藏在平静语气后狂风暴雨般的愤怒“我可以将其理解为你的挑衅还是你不想活了？”

李白嘻嘻哈哈地道“这两种意思不都一样嘛，我根本没什么好挑的啊。你能问死刑犯哪种死法比较舒服么？对方准会在你脸上吐一口唾沫。”

嘴上这么说着，李白却是暗中握紧了他的骨笛。作为旁观者的白子烟这才发现，他的骨笛居然变成了一把匕首。虽然看上去朴实无奇但是作为一个神器本体的变化形态，想想就知道这个匕首的质量了，削铁如泥那都是最基本的。

“能啊。”张白居然还真的回答了李白的那个问题，然后他手持太刀直接劈头就朝着李白砍了下去“不过他要是敢在我脸上吐唾沫，我就让他吃掉自己的舌头。”

李白显然是没料到张白居然会发动速攻。因为这种攻击虽然的确很快但是讲究的是一击毙命，如果不能达到这个目的很大可能性会被察觉者挡下来这次攻击。当然，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估计别说脑袋，身体都直接被张白这一刀砍成两半了，但是李白作为神器，哪怕用的武器是适合近战的匕首也能够堪堪挡下这一刀。

不过很快，的的确确用匕首挡下太刀的李白就明白张白为什么会这么做了。

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因为明明是速攻，他居然能听见自己的骨头发出嘎吱的声响。

“哪怕是速攻，只要在后期稳住自己就能够持续用力。”张白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很好心地解答道“太刀作为攻击距离比匕首远的武器自然比较容易用力。况且我又不是一般人，一般人在速攻结束后会毫不恋战，但是我不同。”

说到这里，张白的眼神猛的一凌，竟然再度将太刀往下砍了不少距离，堪堪停在李白的双眼之间。

不是他心慈手软了，而是因为李白也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抵抗他所施加在太刀上的力道。

作为一个称职的旁观者，白子烟也算看出来了些许的端倪。

本来作为本身是一体的神明和神器，张白和李白之间的身体差距并没有那么大，但是之所以现在张白会占据这样压倒性的优势，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在战斗且实力比较势均力敌的那一方，只要不是有什么下不了手的原因，进攻方永远比非防御系的抵挡方自在的多。

这一方面有些牵扯到立场问题，甚至也有些心理学方面的道理。但不管如何，现在李白不好使上力气且张白毫无顾忌，可以随便进攻。

另一方面……

“可恶……”李白尝试着抬起脚，发现身体宛若灌了铅一样的时候就知道要糟。他抽空看了一眼身边的地面，为此他这一分神甚至差点被张白把额头处的皮肤直接切下来，但是正是因为如此，他也知道了自己对抗张白为什么会那么艰难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