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如歌鹤迟归
作者:叶北溟 | 分类:古言 | 字数:31.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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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婚宴真相起(中)
玉清微一袭红衣喜庆,极为好看,游刃有余的在众宾客间游走。
却没人发现她眸子深处有微微忧伤。
一番觥筹交错,吉时已到。
喜娘笑容满面,尖声叫道:“吉时已到,新人入场!”
宾客们纷纷笑着转头,右侧玉清心一袭红裳,妆容精致,比平日里更多三分妩媚动人,头上的凤冠垂下珠帘,好似帝冕,贵气逼人。没有汉人的盖头约束,艳丽四射。
再转头看左侧,叶洛换下平日里的白衣,穿上红袍,墨发高挽,以白玉冠束之,眉目俊秀,身姿颀长,没了面具的遮掩,姣好姿容尽现,虽练武之人,却丝毫不像那些粗人。丰神俊朗。
两人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两人身后皆跟着一对花童,在他们走过的道路上撒下花瓣,直至大堂正中。
玉清心笑意盈盈看着叶洛,果然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司仪的声音已经响起:“吉时已到,新人拜堂成亲!”
“一拜……”
“停!”
司仪的话被一声大喊打断。
众宾客纷纷回头,却发现天色突然暗了下来,隐隐约约还听见雷声。
随着天气的转变,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浑身裹在黑袍的人,声音沙哑,若无其人的讲述着。
“南歌少主入狱,完全是被冤枉的!而罪魁祸首,就是你们的好族长玉清心!”
玉清心紧皱起眉头,看了眼玉清微,又看向府门口的卫兵。
这是谁放进来的?外面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黑袍人这一句话就像一颗炸弹投入水里,轰然一声。
宾客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只听黑袍人又道:“为了扳倒南歌少主,她和玉清微收买陈婶,假造陈婶丈夫死因,以儿子性命要挟!陈婶的丈夫是长老阁当差的侍卫,这事众所周知!但是却在巡视长老阁时发现刺客,本欲追之,去不了那刺客狡猾又凶煞,不幸死于他手下。
也就是那时,南歌少主因为找长老聂无衣商量要事,出来的时候正好碰上,见刺客已经杀害陈婶丈夫,匆忙迎战,南歌少主从来不擅武功,这一点大家是都知道的,最终只能被刺客打得颇为狼狈,让他逃了。
那之后玉清心就派人找上了陈婶,明确表示了那个刺客就是他派去的,能杀得了丈夫,自然也就能杀得了儿子,如果陈婶不配合他们,那么就送儿子去见她丈夫!因此才有了牧孜篝火上那一场戏。”
玉清心拧着眉毛,厉声道:“无凭无据,胡说八道!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又如何证明不是你用你说的方法威胁陈婶?”
黑袍人冷笑,并不接话,继续道:“后来北杀堂堂主叶洛叶公子申请查案,却被玉族长提出娶她为理由,只有本族之人才能插手本族之事。叶公子无法只得答应。就在前几天,他们去陈婶家询问时,陈婶为了保护儿子,竟然不惜说出妄白书苑!”
宾客愣了愣,片刻后突然个个眼睛睁大,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听见了那四个字。
妄白书苑。
“大家不用惊慌,妄白书苑的传说已经被查明,当年的一切怪事,不过是妄白书苑校长一个仇家搞出来的。”
宾客有人高声喊道:“怎么可能!妄白书苑可是这么多年来都会死人的!但凡是进去了的,提起了的,都会死在他们讲堂里!”这位宾客说完突然捂住了嘴,脸色苍白。他怎么……说了妄白书苑……完了,他要死了……
黑袍人道:“这正是因为那位校长的仇家,怕被查出来被官府抓去,在他有生之年,一直在故弄玄虚。后来被有心人得知,也就干脆借着这个传言,以杀止杀。而玉族长,也是借着这个传言,让你们不敢靠近妄白书苑!也就不能发现她的阴谋!如果你们不信,大可去妄白书苑一看!”
方才说的话那人脸上颇为绝望,听见他这话又浮起希冀,但是又担心,左右想了想,也就认命了,死就死吧:“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你只是想把我们骗进去杀了呢!”
黑袍人突然咯咯笑起来:“那你们应该知道,顾安辰和易旬二人去妄白书苑查案却死在那里的事吧?”
宾客还没反应过来,府里的丫鬟下人却是捂着嘴一惊:“正是,前几天叶公子还因为这事关了自己四天……”
黑袍人笑意更深,猛的把袍子一掀,露出那张乖巧漂亮的脸,那张脸五官精致耐看,十分舒服:“我就是易旬!”
玉清心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易旬,怎么可能……那可是她亲眼看见死了的!她亲自确定了的!
突然,眼角一花,转头看去,却是叶洛挥手扯了红袍,里面他的衣服没有丝毫变化:“玉族长,这个局中局,你可喜欢?”
“你……你根本不是诚心要跟我成亲的?”
不等叶洛发话,他们身侧一个丫鬟突然道:“看不出来吗?他这不是衣裳都没换吗?”一边说着,还一边从手上的托盘捡了个果子吃。
玉清心眼睛瞪得更大:“你……你是谁!”
丫鬟笑了笑,放下托盘,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笑魇如花:“不知道玉族长,知不知道我这个上任族长嫡系女儿,柠泪呢?”
“你在说什么?前族长根本不姓柠!”
柠泪冷笑:“那就请长老阁聂无衣,聂长老来分辨分辨吧。”
话音刚落,府门前绕出两个男子,一个红衣妖娆,一个青衣俊秀。
玉清心一愣。
聂无衣……顾安辰!
宾客自是认得聂无衣的,见他出来,纷纷跪下道:“参见聂长老!”
后者懒洋洋地瞥了众宾客一眼,冷声道:“愚昧不堪,好坏不识。”
有宾客擦了一把汗,颤颤巍巍道:“我等愚昧,还请聂长老赐教……族长大人她向来都是亲民宽厚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聂无衣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指甲,研究着有点长了,要从哪里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