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碧尔和斯内普下课的时候感觉脚都像踩在棉花里。

他们不得不找了个扫帚间将斯内普预备在小木盒中的提神剂喝了个精光。

斯内普呼了口气，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下回，我宁可睡在禁林里……”

斯碧尔把空掉的小水晶瓶放到他的长袍口袋里，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没错，没错，虽然海格人很好，但……”

昨夜的感受实在是一言难尽。

她庆幸地说：“还好今天麦格教授临时有事，和斯普劳特换了换课时，不然我们可惨了。”

“是你比较惨……”头痛舒缓了点的斯内普自然不能承认他居然会在课上走神，“别以为我没看到你的脸都快埋进龙粪里了。”

斯碧尔斜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打开扫帚间的大门，“下节课是魔法史……”

“咳，无论是什么课都要认真听讲。”斯内普对自己配制的提神剂很有信心，哪怕宾斯教授的平稳的声线特别催眠，他也绝对不会在上课的时候睡觉。

“……我一定会睡着的……”斯碧尔对自己没什么信心，枯燥的魔法史，向来是她的“催眠曲”。

中午在礼堂吃饭的时候，斯碧尔边吃边忍不住“噗嗤”漏出一声笑。

斯内普面不改色地吃着盘子里的肉丸子，淡淡的声音中透露出威胁的气息，“斯碧尔，你是吃了哔噗棒棒糖？”

“没有啊……噗！”

斯内普嫌弃地瞥了一眼她不停耸动的肩膀，懒得和她计较。

不就是最后撑着头打了会儿瞌睡？

她可是睡得就差没留口水了。

隔壁赫夫帕夫的雷诺·弗里曼都看了她好几眼——在宾斯教授课上睡觉的学生很多，可大家多少会拿本书遮一下。这斯莱特林的斯碧尔·特里劳尼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咄咄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兀地伸到两人桌子的中间位置，弓出一个优雅的弧度，在桌面上敲了三声。

斯碧尔噶然收起谈笑的表情，抬头向上一看。

卢修斯·马尔福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随意的视线在她还剩下大半食物的盘子上一晃而过，“看来你已经吃好了，和我谈谈？”

背后，一个物体的尖端戳得斯碧尔的肩胛骨一疼。

她默默站起身，在各色异样的眼光中，跟着卢修斯走出了礼堂。

斯内普捏着刀叉的指节泛白，他神色一如既往地冷凝，慢斯条理地咀嚼着口中的食物。

再忍忍，离这个学期结束也没多久，下个学期，他将会取卢修斯而代之！

出了礼堂，卢修斯就拉着斯碧尔的手腕一路将她拖回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把她直接往地上一丢。

斯碧尔踉跄着摔在地上，咬着下唇，也不出声。

他居高临下，蓝色的眼睛中尽是酷寒，他声音冷冽地说道：“给我，那五颗宝石！”

斯碧尔扭了扭被抓疼的手腕，回答地毫不犹豫，“在房间里……”

卢修斯嘴角向上微微勾起，满意于她的识时务，“很好，那你去拿吧。”

她回到寝室，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把抓起那五颗不复之前光泽的宝石。

下了楼，伸手将五颗宝石放入卢修斯的手掌心中，“给！”

冰凉的指尖与温热的掌心一触即收。

卢修斯特意就着公共休息室的吊灯一一仔细查看这五颗宝石。

然而他也不知道这宝石有什么用，只是黑魔王指名地要从这个小姑娘的手中拿到而已。

“希望你没有像以前一样，耍什么小花招。不然……呵。”

卢修斯冷笑了一声，收起宝石。

阴冷悠长的声音像是黑湖里巨乌贼的触手，缠绕着扼住敌人的喉咙一般。

根本懒得理会斯碧尔难看的脸色，卢修斯长袍的衣摆甩出一道凌厉的黑色锋芒，大步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等他的背影消失在墙后，斯碧尔的表情有些疑惑，思考着她刚刚看到的那短暂的一幕——卢修斯为什么脸色惨白，冷汗淋漓地望着身前成堆的金加隆？

她对失去宝石倒没有觉得很失落，早在西弗勒斯把宝石的存在告诉伏地魔的那一刻起，它们就已经不属于她了。

就是不知道，如果邓布利多校长知道她毫不反抗地任由卢修斯拿走，会不会觉得他看错了人？

斯碧尔一想到这里，心中就觉得有些变扭。

说实话，她也不想让校长觉得看错了人。

但身在漩涡中心，根本身不由己，无力反抗，尤其是她的能力和力量都不足以守护它们。

还不如识时务地交出去，还能换取伏地魔对西弗勒斯的信任。将卢修斯挤下去，也只是时间问题。

这厢，拿到五颗宝石的卢修斯一刻也不敢耽误，他趁着午休还没有结束，快步来到了有求必应屋内。

先是与罗道夫斯取得了联系，接着按照他的吩咐将宝石放进了消失柜中。

等他再打开的时候，原本放在柜子中央的五颗宝石已经消失不见了。

卢修斯心中大石落地，顿时松了口气。

这次的事他自认半点差错都没有，看来这次的奖赏应该没有什么悬念。

“西弗勒斯，怎么你一个人？斯碧尔呢？”下午的变形课，莉莉早早来到了教室。

在拒绝了詹姆坐在一起的邀请后，她带着战战兢兢的玛丽坐到了脸色阴沉的斯内普身边。

“她有事。”尽管斯内普的心情不好，但因为问话的是莉莉，他还是将声音放柔了些。

莉莉闻言，脸上的表情有些欲言又止，“这么说，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

“他们都说……”莉莉顿了顿，似乎是在斟酌怎么用词，“就是詹姆他们说，斯莱特林的人都说卢修斯看上了……”

莉莉的心里觉得这个传言实在是太不靠谱了，尤其是在看到斯内普的脸色更加阴沉后，她是真没脸继续问出口。

用力拍了一下身后用手不停戳着她腰间的玛丽，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没有的事。”斯内普阴冷地向一直望着他们聊天的詹姆横了一眼，“一群长舌妇的嚼舌，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