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特事局早上一上班就开始召集领导会议。

“各位请看这份情报。西伯利亚训练营刚刚向罗斯国内几大机械制造商分别下了一些机械部件的生产订单，并且向我国的中草药市场也下了大笔订单。他们着重联系了一些收购渠道广泛的中草药商人，意图达成某些中草药类别的长期合作。”沈局长将一份情报传送到其他领导的终端上之后开口说道。

会议室陷入沉默，其他领导认真读取情报。

不一会，其他领导相继抬头。

“局长，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训练营虽然将这些机械部件分开制造，但组合起来明显就是我们正在使用的训练器械。还有就是，他们大量采购的这四十多种中草药，也正好是我们正在使用的刺激潜能开发的药方。难道是我们内部出现了泄密事件？”蒋副局长有点不解地说道。

“确实可以确定，训练营正在制造的机械和正在按方抓药的药方都是我们正在使用的东西。但是这未必就是从我们这里泄的密。大家可不要忘了，这两样东西原来并不为我们所有。”袁副局长沉稳地说道。

“依我看，最主要的原因可能还是因为我们刚开始办这件事的时候保密程度不高，才让训练营嗅到了味道，知道了这是华国星空的事。还有就是，在临海，不仅仅只有我们华国的力量在注视着华国星空，其他够数的势力和组织都有派人。他们能在昨天观察到周鸿等人的巨大变化不足为奇。两相结合之下，训练营不难推断出部分真相。所以训练营很可能直接找上了华国星空商谈合作，然后华国星空也没有拒绝他们。”杜指导员仔细地分析道。

指导员的分析让领导们纷纷点头认同。

“只是，训练营这种反应速度也太快了一点，与华国星空的商谈效率也太高了一点吧。周鸿的底细暴露应该是昨天下午接近晚上的时候，而他们就迅速反应过来，只用了一夜时间就拿到了相关技术并迅速投入了生产和准备之中。也不知他们是怎么与华国星空联系上的。星空集团和华国星空目前所有的对外代言人和工作人员都只有陈岳一个人，而我们的人没有观察到有训练营的人和陈岳接触。”马副局长说道。

“马副你可能忘了。陈岳今天凌晨三点，去了临海机场接旅游归国的岳父岳母。而他岳父岳母的保安队长却是出自训练营的别列科夫。别列科夫与训练营的关系你是知道的。”田副局长提醒道。

“确实，这点是我忽略了。”马副局长点头。

“陈岳这么做有点不知轻重。这么重要的技术怎能轻易地给了外人？”杜指导员忽然有点不满地嘟哝了一句。

其他领导稍稍愕然。指导员同志，你这是与陈岳一点都不见外，一定要把陈岳视为我们的自己人是吧？可是难道你就忘了人家星空集团和华国星空一直都在发出暗示，要和我们官方撇清关系的事实么？

还有，这两份人体潜能开发的技术相当于是星空集团白给我们的。他们与训练营达成交易，训练营不知道会出多少代价？东西本来就是别人的，别人用来赚钱有什么不妥？

不过，想是这样想，其实领导们心里都有微妙的不舒服感觉，总觉得是自己被别人占了便宜。只是其他领导都能很好地克制住这种情绪，而杜指导员不能有效克制罢了。

“好了，这些题外话就先不要讲了。东西本来就是星空集团的，他们要将它拿出去卖钱，那是他们的自由。这两项技术的真实价格我们心里都有数，我们能不花一分钱就拿到手，可以满足了。”沈局长敲了敲桌子说道。

“局长，我们不是帮陈岳赶制了机械，还高效率地帮他采购了药材吗？”杜指导员轻声嘟囔了一句。

沈局长差点被杜指导员的话气得乐了。

特事局帮陈岳赶制机械是在帮陈岳吗？或许吧。但是沈局长敢保证，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顶级机械厂都希望能给陈岳帮这个忙，哪怕是倒贴钱也愿意帮忙。

可能在药材采购上，特事局是帮上了一点小忙，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可这忙也不是白帮的啊，药方本身就是陈岳给予特事局最大最好的回报。

再说了，不管是机械还是药材，华国星空都是把钱给足了的。

沈局长神情淡淡地看了杜指导员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收了回去。他决定不与指导员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指导员的思维已经基本定型，很难改变。

“训练营得到机械和配方已经是既成事实，这点无法改变。我们现在最需要知道的，是训练营在器械驱动程序上和药方熬制方法上得到星空集团的传授没有。要是他们得到了而我们却是在靠自己摸索，那我们就是吃亏了。”沈局长说道。

“局长，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可能是因为训练营方面与陈岳洽谈的人员规格太过于高端，我们在训练营的情报力量还不能传回这方面的有效信息。根据初步估计，要想知道这方面的详情，最起码也要等训练营将机械和药方投入实际使用的时候才能加以评估。时间最快也要半个月之后。”袁副局长轻声说道。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们可以直接问陈岳本人。”沈局长摆了摆手说道。

“局长，这样会不会显得有点冒昧？陈岳对国家的态度虽然足够友善，但是我们似乎不能......不能......”袁副局长小心地说道。

“我们不能这样蹬鼻子上脸是吧？也对，直接去问是显得有点冒昧。那就换种策略，换个人去问陈岳吧。”沈局长从善如流，点头微笑道。

换谁去问呢？不用说，最好的人选无外乎是陈卫国大校或是陈素萍副市长。

“要我说的话，可能陈岳最重视的是他堂姐陈素萍。可是陈素萍副市长却不是我们军方的人员。陈卫国大校倒是应该可以完成这次任务，可是他与陈岳之间的情分到底还是比陈素萍差了那么一点点。而且，以陈卫国大校的年龄，我们最多是在他还在任的时候给他肩膀上挂一颗金星。这就已经有点过分了。毕竟他换成两杠四星的时间还是太短了一些。他退休的时候我们甚至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给他挂两颗金星。而陈素萍同志已经在副市长位置上沉淀了足够的时间......”袁副局长继续说道。

袁副局长言外之意，是国家要对陈岳施以恩宠的话，其实陈素萍才是最好的人选。只不过特事局在本质上是军事单位，对于政治上的事情不便于发表看法。

领导们将目光投向了杜指导员。在座的只有杜指导员最有资格谈这种事情。沈局长虽然是特事局一把手，在这个事情上也不能轻易表态。

“这个问题，我会向上面反映。上面会有合理安排。既然话都说到这里来了，我就向大家通报一个消息。昨天，柳副部长向组织反映了一个情况......大家觉得，柳家有没有可能会成为联络陈岳的另外一个突破口？”杜指导员想了想，开口说道。

其他领导顿时被杜指导员所透露的事情雷得不轻。杜指导员所讲的事情里面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