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最可爱
作者:微观经济学 | 分类:现言 | 字数:40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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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上当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时,周一文还在客厅里兢兢业业的剥豆角,季思纯坐在不远处完成自己的实践报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厨房里传出高压锅上汽的声音,嗤嗤嗤吹着号角。
钱兮牵着蒋桥往楼下走,偏过身小声问身边的人:“你怎么会来啊,今天都是除夕了。”
“想你了就来了呗。”他倒是丝毫不介意,说话也说的毫无负担,整个人松松垮垮的,长长的针织毛衣外套垂落在两侧,时不时打到她的腿。
钱兮轻咬下唇,嘴角还是掩饰不住的想上扬,眯着眼冲他笑:“那你怎么跟叔叔阿姨交代啊。”
虽然蒋桥并不怎么重要,但是谁能说蒋严杜茵茵不想要一个不怎么重要的人来烘托烘托气氛呢。
毕竟两个人过年,还是挺冷清的么。
他偏过头,看向身边这个言不由衷的女人,嗤笑一声:“你是不是又给我安排了什么苦情戏码?”
“啊?”
“没什么。”他错过眼,低声叮嘱她小心脚下,解释道,“我爸妈他们一点儿都不会孤单,相反还觉得挺高兴。”
他现在都能想起来自己整装完毕打算出门逮媳妇儿时杜茵茵那揶揄的眼神以及蒋严将自己珍藏的文房四宝礼盒端出来递给他,一脸苦口婆心:“能不回来,就别回来了,我们家这么多人,也不缺你一个。”
你瞧瞧,这说的是人话吗?
手里捧着的文房四宝,瞬间就变成了聘礼。
好像更像嫁妆一点。
他自动过滤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敲敲脑袋继续往下走:“你管他们做什么。”
钱兮斜他一眼,啧一声:“你这个人一点都不知道顾家,你怎么能不管你爸妈呢。”
莫名被扣了一顶帽子的蒋桥:???
亲,这边建议您考虑一下您这未过门的丈夫以及丈夫之前是被家里抛弃丢出来的这个事实呢。
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周一文终于剥完豆角,伸开双手打了个懒懒的哈欠,一转头就发现站在他身后缓缓往下走的蒋桥以及钱兮,眉心不自觉蹙起:“这么快就下来了?”
这么快就下来了?
钱兮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就听到这个大逆不道的小子疑惑开口:“那然然怎么还不下来?”
钱兮:……
“她不是早就下来了吗?”
周一文摇头:“没有啊,我一直都没看见她啊。”
钱兮:???
这还带特异功能直接失踪了的?
目光自然落到季思纯身上。
季思纯耸肩:“我不知道,我一直看着电脑。”
那就奇怪了,陶然是怎么做到遁地走的?
她目光来回扫视身边各位,最后落在蒋桥身上:“我上去看看,你自己随便转转。”
蒋桥点头:“应该是在阳台上。”
按照陶然刚刚走的方向来看,没下楼,应该是去阳台。
钱兮眨巴眨巴眼,长长的喔一声:“你对我家地理位置很了解么。”
蒋桥面不改色:“还行。”
“毕竟以后是我老丈人家。”
钱兮:……
这个人怎么老占她便宜,真是的。
等她打开阳台门时,陶然已经在寒风里吹了近半小时冷风。
她瑟瑟发抖,拼命搓着自己的手臂,没好气看她一眼:“谈恋爱要谈这么久?我都差点变成冰美人。”
钱兮噗嗤一声笑出声,将人往屋子里推:“我这不是不知道你在阳台上么,我要是知道,我绝对把蒋桥一脚踹出去。”
陶然有些不大相信,看一眼信誓旦旦的某人,嘴角一咧:“你不怕身后站着蒋桥?”
刚刚她那狗腿的样子,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
钱兮狐疑,扭头看向身后,确定蒋桥不在,这才悠悠的继续口若悬河:“你不知道,我们俩,他都是听我的。”
“吹,继续吹。”
“怎么就吹了?”钱兮将人拽进房间里,笑呵呵的把热水袋往她怀里塞,边塞边叨叨,“我说东他绝对不往西。”
“那是往南了吧。”陶然无情戳穿。
钱兮:……
这个朋友怎么回事,怎么处处针对她?怎么就不相信她这至高无上说一不二的地位呢?
在房间里浑身都开始暖和,手里的热水袋将源源不断的热量传输给她,陶然舒服的眯上眼:“果然,热水袋才是冬日里的最佳伴侣啊。”
钱兮绻起手,来回捏了捏,摇头:“还有蒋桥的手心呀。”
可舒服了,可暖和了。
陶然:“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
“那你什么时候打算在我面前秀恩爱?”钱兮直截了当,“我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你秀恩爱。”
陶然看看天花板,又看看自己手里的热水袋,摇头:“缘分还没到吧。”
一想到刚刚下楼时周一文下意识的问陶然在哪儿,钱兮就有点儿控制不住想撮合,想想又冷静下来,这些事,毕竟都是看自己。
她抿唇,点点头,揉揉小姑娘短短的头发,问:“那你现在是下楼还是什么?周一文可是在楼下堵着呢。”
第九十章 上当
陶然抬眸,眼睛闪闪发着光:“你能不能帮我把周一文轰走?”
钱兮摇头:“这东西已经在讨好我爸了,八成悬。”
她喔一声,低下脑袋:“那就麻烦你一日三餐送上楼,顺便帮我把房间封印一下,谢谢。”
“给你搞个结界?”
“再好不过。”
钱兮嘴角一抽,彻底说不上话。
下楼时,周一文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现在乖乖坐在季思纯身边,正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而季思纯撑着脑袋,烦躁的很。
是真的很烦躁。
他根本不需要这个已经毕业几年的人来说这个该怎么写好么,而且据说是国外回来的?看的懂中国字么。
一抬头,便看见钱兮扶着栏杆往下走,当下高兴地跟什么似的,招招手看着她:“钱兮,快快快,我们来玩儿游戏。”
说着,直接合上笔记本电脑。
正看得津津有味打算好好说说他到底哪儿写的不太完美的周一文:……
蒋桥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随手放下:“好啊,玩什么?”
季思纯:???我有问你吗大哥。
蒋桥丝毫没有自己未被邀请的局促,当下站起身,三两步走到钱兮身边,拉过她的手,蹙眉:“怎么这么冷?”
是挺冷的,刚刚出去那么一会儿就觉得外面很冷,进屋之后又把热水袋送给陶然,双手就没再热过。
“我冬天本来就不怎么暖和的,手冷很正常。”
蒋桥点头:“你之前不是很喜欢暖手捂?东西呢?”
“在公寓,没带过来。”钱兮长叹一口气,又眉眼一弯,讨好似的对他笑:“早知道你过来,就让你拿一下了。”
“你自己都不记得,还指望我?”蒋桥觑她,老大不乐意,“你这样多让人担心知不知道?”
周一文看着他们腻腻歪歪聊了好久的样子,气不过:“说什么呢,这么久?干站着不累啊?”
季思纯瞥一眼身边这个人,又看看蒋桥他们,蹙眉:“你话这么多?”
干嘛莫名其妙骂钱兮,你个二百五。
周一文:???
现在是什么人都能骂他了是吗?啊?这小屁孩儿才多大,居然敢骂他了?
他张张嘴,试图说些什么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毛头小子,却发现钱兮他们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甚至跟着一起教训:“话别太多。”
周一文:?
这个世界已经充满恶意了。
钱屿从厨房探出脑袋,看着大家热热闹闹的,脸上笑容也跟着多了些,来回张望,扬声:“兮兮,然然呢?”
“然然想睡会儿觉。”钱兮没好意思说她不想看到周一文,只能尽量编理由,“说是昨天太晚睡,还要倒时差。”
他皱眉,看看周一文,又看看钱兮,摆摆手:“去叫一叫,就说钱爸让她下来玩会儿,老这么睡下去,人要睡垮的呀。”
这也不是睡不睡垮的事,这就是有没有睡的事。
钱兮撅起嘴,往蒋桥怀里拱,眼睛眨了眨,主动岔开话题:“爸,这是蒋桥。”
“我知道。”
“这我男朋友。”
季思纯原本正在剥桔子的手顿了顿,转而轻摇头,又继续往下剥。
周一文嗤一声,带着点儿挑衅:“有必要告诉全世界?”
钱兮挑眉,要笑不笑看着这个别扭的男人,好笑道:“周一文你幼不幼稚,你是不是杠上开花,擅长抬杠啊?”
周一文张张嘴,辩解:“我是觉得你这两分钟热度还告诉全世界,你仔细想想吧。”
她学着周一文的样子嗤了声,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这两分钟都已经三个月了。”
忽然就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季思纯将橘子塞紧嘴里,嗯,甜滋滋的,吃着很舒服,有种夏天尝到西瓜的滋味。
原来橘子已经这么甜了。
钱屿见两人试图继续斗嘴,主动岔开话题:“兮兮,都要三个月了?”
钱兮:???
不是,是这么回事吗?重点是这个吗?
“你居然恋爱三个月也没跟你爸爸聊聊?”钱屿有点儿不大相信,“要不是小蒋今天来,还带了礼物,我都不知道你居然恋爱了。”
钱兮:……
他爸居然还挺会装。
“喔,我认错。”她垂下脑袋,愤愤瞪一眼周一文,快步走到他面前,踢踢他,“走啊,玩游戏。”
周一文莫名从她眼睛里读出“玩不死你”的意思。
周一文:……
这可真是必须为自己的嘴巴付出代价啊。
四个人打扑克,双扣,轮流换搭档,凡是周一文跟她不是搭档,他会死的很惨,作为下家,没有一张牌能出,作为上家,永远轮不到下一次出牌。
周一文跟她搭档的时候更是干脆,凡是周一文出牌,必压死,让他尾巴抱的牢牢地,毫无脱身之地。
关键到最后,每个人都赢了点儿钱,连不按套路出牌的钱兮都赢了二十多块钱,加上蒋桥主动上交的那份赢的钱,零零总总加一块儿居然也有一百五。
就连季思纯都有八九十。
这全都是周一文的钱!
周一文卒。
钱屿将菜端上桌,示意大家赶紧来吃,顺势将脱下来的围裙搭在椅背上。
其实也没什么大菜,中午吃火锅,都是火锅里的料,刚刚的香味全是火锅底料的味道,还有一点儿炸起来的酥肉和炸鸡,零零散散摆满了一桌。
“兮兮,把然然叫下来。”钱屿招招手,示意她快点儿上楼叫人,“早饭就没吃,再不吃胃该饿坏了。”
钱兮:“她不想吃,待会儿我给她端点儿上去。”
“吃火锅端什么?”钱屿了解中间大概的弯弯绕绕,倒也没再为难她,主动上楼,“爸爸去叫。”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穿戴整齐的陶然便被乖乖巧巧的拎到了饭桌上。
姜还是老的辣。
只是,这衣服穿的也太整齐一些?
一身墨绿色长裙,通身透着复古,耳后的短发被她拿了珍珠夹子夹起,露出精致的耳朵,脸上妆容也很好看,媚眼红唇,连带着脚上的拖鞋都跟着好看不少。
钱兮撇撇嘴,主动靠上去:“这,还挺漂亮啊?”
话里揶揄意味明显。
陶然理理裙摆,表情微妙:“知道什么叫做不打无准备之仗吗?”
一想到自己绝对没可能一直躲在楼上,她就暗自下定决心,她一定要以最好看的样子出现在他面前,然后高高兴兴的当做无事发生,装傻到底。
谁还不会装傻充愣了。
钱兮抬眸,看一眼坐在对面眼睛都直了的周一文,又看看身边慢条斯理将土豆丢进锅里的陶然,最后乖乖往蒋桥那儿靠了靠,轻声道:“你得谢谢我,我追你的时候多快准狠啊。”
蒋桥眉角一抽,嗤声:“快?狠?你就做到了准。”
钱兮:?
这是该笑还是该哭。
“我难道不狠吗?”她指出自己那光荣的五天,“你看看我就跟逮耗子似的逮着你。”
“谁是耗子?”
“你好斤斤计较哦。”
蒋桥将煮熟的鱼肉放进她碗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乖,吃饭。”
“不是,你说说,我追你的时候,是不是还挺牛的?”
蒋桥没忍住,将剥好的虾沾了沾蘸料,夹起,主动喂进她嘴里:“吃吧。”
“我真的挺有战略的!”她鼓着腮帮子,因为被塞了虾肉的缘故,只能含含糊糊坚持,“我当初还知道欲擒故纵呢。”
蒋桥放下筷子,圈起手看她:“你不觉得,你那么简单的欲擒故纵,也就我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