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带起这么大的水柱？”看到湖面恢复了平静，我不禁问道。

“我们的磁场炮是从水底发射，所以炮弹速度受到很大制约，远低于空气中的飞行速度和杀伤力。”弗兰克解释道，“但是出于隐蔽起见，我们也不能把炮场修在水面以上，所以干脆把炮弹的形状做了改变，虽然牺牲了速度和距离，但是打击力度和面积增加了。不过远距离目标就无能为力了，只有把对方吸引到足够近的距离才可以。”

我点点头，磁场炮操作起来并不难，但是怎么把对方吸引到足够近的距离却是个难题。

“我可以走了吗？”弗兰克已经有些急不可耐。

我点点头，示意我们往回走。

“莫铭，”弗兰克边走边说，“从心里来讲，我也不愿意一手创下的这个系统和脑人都被A国消灭，它们是我作为一个工程师最大的骄傲，说实话，国家之间的竞争我毫无兴趣。所以，事已至此，如果你们能幸存下来，我也很高兴。但是，坦率地说，这个几率很小。”

“你能把这里所有的授权都转给我吗？”我懒得跟他讨论这个，最要紧的是他别又玩什么花样。

“没问题，在这里你就跟在家里一样。”弗兰克示意我走在前面，电梯门自动开了，带着我们回到主控中心。

主控中心里仍然是一片狼籍，岑钰依偎在她的莫铭怀里，双目紧闭。

“我现在把所有脑人的控制权都交给你，”说着话，弗兰克向那台最大的主机走去，示意我跟着。

我摇摇头说：“不用，你解除对他们的控制就可以。”

弗兰克愣了一下，转身进了主机。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对我点点头。

“岑钰，”我喊道，“把主控中心的大门打开吧。”

岑钰没有回应，但是大门无声地滑开了，门外簇拥着的脑人和超脑人“忽”地一下涌了进来。岑钰的莫铭手握激光枪，紧张地站了起来，他的身上已经伤痕累累。

我抓着弗兰克爬上那辆红色喷火车的车顶，大声喊道：“大家不要动手，先听我说。”

话音未落地，几束激光打在我身上，是那几个超脑人打的，好在我有防护外壳，没受什么伤害。

我把弗兰克挡在我的身前，慌得他连连大喊：“不许开火，不许开火！”

我接着喊：“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所有的脑人和超脑人都脱离FL公司的管束，恢复自由！”

瞬间底下一片肃静，大概所有人也没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查尔斯已经跑了，”我接着说道，“再过一会儿，A国的飞机就会来这里毁掉这个基地，包括我们所有的人。”

此话一出，底下起了骚动，脑人们说什么我听不见，但是肯定在咒骂A国的狠毒，当然，也可能有人会怀疑这一切。

“你怎么知道A国不是来救我们的呢？”一个领头的超脑人问我。这个人我看着有点面熟，仔细看看，他不正是当年那个巴西脑人桑托斯吗？只是面庞比我记忆中的大了好几圈，显得格外健壮，看来他实现了当超脑人的愿望。

我捅了一下弗兰克，他无可奈何地说：“大家不要抱什么希望了，A国不会救我们的，大家能跑赶紧跑吧。”

“跑？”桑托斯问，“怎么跑？查尔斯自己跑了，我们跟着你跑吗？”

“不不，”弗兰克慌忙摇手，“我自顾不暇，你们就听莫铭的吧，我把所有的控制权都给他了。”他赶紧把责任往我身上推。

“各位，我不要什么控制权，我说了，从现在起，所有的人都是自由的了。赛琳娜在吗？”我大声喊道。我要确认，脑人们确实都摆脱了控制。

没有回音，因为我听不到。但是人群中立刻闪开了一条道，一个脑人从后面走了过来，从面罩上的影像看，正是赛琳娜。她走到我面前，冲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我笑着对她点点头。

“现在，FL公司已经不复存在，大家也不要再自相残杀了。”我接着说，“接下来，你们可以自由选择自己的出路。我们中国的飞机也正在飞来的途中，我原来是一个脑人，代号E10，逃出去以后，中国的生物技术给了我一个更为强大的身体，如果你们愿意，也有这样的机会。当然，你们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家，跟自己的亲人团聚。”

此话一出，所有的脑人和超脑人们都窃窃私语起来。

“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我转头对弗兰克说。

他点点头，爬下车，说了句：“祝你们好运。”便向远处走去。

我钻进驾驶室，将火焰枪对准那台依然开着门的主机，一顿长时间猛射，里面的设备全部被融毁。从此，再不会有什么枷锁可以禁锢这些脑人了。

我虽然听不到脑人们的欢呼，但是看到很多人又蹦又跳，依然能体会到他们喜悦的心情。

而此时的弗兰克，已经钻进了远处一台形状奇特的主机，他又要搞什么鬼花样吗？我不由地警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