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接过张四九手中的聚煞旗，仔细打量了一番，道：“我现在不能动真气试探，不过从它给我的感受来说，它应该已经是一件灵器了。”

张四九闻言，好奇道：“燕兄，我倒是知道有法器和灵器之分，只是不知道它们是如何区分的，请指教。”

燕赤霞道：“法器是最低级的器具，只需要将符法、咒法打入器物之中，使用的时候祭出就可以。而且法器任谁都可以使用，它并不择主。”

张四九点头。

燕赤霞接着道：“至于灵器比法器高了一个等级。顾名思义，灵器比之法器多了一点灵光，它可以自主防御或者攻击，而且它择主，这意味着并不是任何人都能用的。就以你的境主令来说，它是一件灵器，它在把子肉店的时候自主保护了你，而且境主令只认你，若是给我的话和一块废牌没什么区别。”

“那除了法器和灵器，还有更高级别的器物存在吗？”张四九好奇道。

“有的，法宝和灵宝！”

燕赤霞告诉张四九，法宝和灵宝统称为仙器，是只有仙人才能使用的东西。

“那仙器之上还有吗？”

“神器！”燕赤霞道：“比如传说中的封神榜。”

“封神榜啊……”张四九陷入沉思。

“据说神器是孕育在天地未开辟之前的无尽混沌中的东西。”燕赤霞喃喃道：“当然，这只是传说。”

张四九微微点头。

燕赤霞道：“其实关于这些东西，张兄完全可以问问牛头和马面两位大神，他们自地府诞生就存在，至今少说有亿万载时光，知道的东西势必比我一个凡人多。”

张四九点头，“有机会我会问他们的。”

接着张四九看向还在燕赤霞手中的聚煞旗，问道：“燕兄，你知道我这聚煞旗为什么会进阶吗？”

“这……”

燕赤霞低着头沉吟，冷不丁看到了远处碎成三片的紫金钵盂，还有钵盂旁边的那十二面聚煞旗。

“嗯？”燕赤霞一愣，急忙走过去，蹲下身子瞧了一阵。

等燕赤霞再度站起来的时候，脸上露出恍然的神情，对张四九道：“我知道你的聚煞旗是如何进阶的了。”

“哦？”张四九疑惑地看着燕赤霞。

燕赤霞指着地上的紫金钵盂道：“你看这钵盂，它好歹是灵器，别说摔，就算是用铁锤砸也不会砸碎的，可此时却摔成了三片，为什么？”

“那就是没了灵气呗。”张四九道。

“是的，这紫金钵盂的灵气全部被你的聚煞旗给吸收了。”接着燕赤霞看向那十二面聚煞旗，对张四九道：“不仅是紫金钵盂，就连那十二面聚煞旗积蓄的煞气也没了，看来也是被你的聚煞旗给吸收了。”

张四九汗颜，感觉自己的聚煞旗就像是一个吃货一样。

“这是好事。”燕赤霞回到张四九身边，将聚煞旗交还给他，对他说道：“那白衣僧人虽是妖人，但他的紫金钵盂身为一件灵器，其内有佛力加持。如今紫金钵盂的灵气被你的聚煞旗吸收，那佛力自然就进入到了你的聚煞旗之中。这样一来你的聚煞旗从法器进阶成灵器提升的就不仅仅是品级了，还有其本质。”

张四九听燕赤霞这样一说也觉得高兴。

这时燕赤霞话锋一转，皱眉道：“只是我想不明白，聚煞旗和紫金钵盂本是相左之物，煞气遭遇佛力只会相克，可观你的聚煞旗，怎么它们会结伴相生，共同位于一件器物之中呢？”

燕赤霞想不明白的事情，张四九就更加想不明白了。

“罢了，关于这件事情张兄不如就去问马面大神吧。”

张四九点头。

这时邱瑞和他率领的差役终于赶到。

张四九、燕赤霞急忙过去和邱瑞会合，可惜的是邱瑞只能看到燕赤霞，却看不到张四九。

“燕兄，你没事吧？”邱瑞上下打量着燕赤霞，呼哧带喘地说道。

邱瑞毕竟是一个文官，虽说骑着马从县衙跑到青山脚下不费事，但从青山脚下爬到这半山腰来可累得他不轻。

燕赤霞道：“我无妨，大人请看，那白衣僧人已经被我杀死，那十二名青衣僧人有的昏迷、有的受了重伤，请大人将他们抓起来带回去吧。”

“这些都是兰若寺的僧人？”

“嗯！”燕赤霞点头，凑近了邱瑞，低声道：“我已经调查清楚，兰若寺就是无生道的总坛，这十三个人全部都是无生道的妖人。”

邱瑞闻言，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沉吟道：“燕兄，如今咱们就算是打草惊蛇了，按理说我该派兵将兰若寺给围起来，以免里面的妖人逃遁。可惜我这个小小县令没有调兵的权利，须得回去禀报，再行带兵前来。这一来一往就得到天亮，到那时怕妖人已经跑干净了，这却如何是好？”

听了邱瑞的话，燕赤霞陷入沉思。

张四九在一旁，对燕赤霞道：“燕兄，你问问邱年兄，他三班衙役一共多少人。”

燕赤霞点头，开口询问。

邱瑞道：“三班衙役一共是218人，但除去老弱、马夫、门子也就是160多人可以调动。这160多人都是凡夫俗子，不像兰若寺内的无生道妖人会邪法。若是叫他们对付无生道妖人的话，多半凶多吉少。”

邱瑞的担心不无道理，叫张四九也没了主意。

好在燕赤霞提前打探了兰若寺的虚实，对邱瑞道：“大人放心，兰若寺内的青衣僧人虽然会邪法，但用黑狗血、鸡血一类的污秽之物就可以破，若是没有黑狗血和鸡血的话，用屎尿也可以。”

邱瑞闻言，紧皱的眉头渐渐松散开。

燕赤霞继续道：“唯独兰若寺内的白衣僧人，妖法精深，不是污秽之物可以对付的。”

邱瑞的眉头又紧了紧。

“不过兰若寺内的白衣僧人就三个，如今被我杀了一个，只剩下两个。要解决那两个的话，略施计策也不是不行。”

邱瑞惊喜道：“燕兄有主意？”

燕赤霞点头，喃喃道：“张兄可以对付一个，我拖住另外一个。如此一来剩下的普通僧人交由差役们对付，问题不大。”

张四九闻言一愣，瞬间瞪大了眼睛对燕赤霞道：“燕兄，你叫我一个人对付一个白衣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