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汐简单回想了一下，皱起眉头，按下一连串数字拨通了尼勒的电话。

这电话，直接打到尼勒的手机里。

“白小姐？”响铃不到三秒，电话已被接开。

白无汐开门见山：“嗯，向你问个事，商凌殃怎么击落飞机的？”

“S使用卫星定位，用专属导弹击中的，确保不会破坏整架飞机，不让孩子受伤。”白无汐的语调偏严肃，尼勒回答的很认真。

果然！

“……他怎么不用普通的？！”白无汐揉揉眉心。

唉，头疼。

“当时情况危急，我们也只剩下专属导弹可以快速启用，普通的导弹需要点时间。”尼勒道，“……白小姐？白小姐你在听吗？”

电话那头没声音，好像陷入了沉寂。

不祥的预感渐浓。白无汐简单回应了声：“在。我知道了，多谢。”

“没事。”

电话掐断。

专属的导弹，要是被人留心了，可就知道是谁导的弹，作为暗狼的最核心人员，这种事情总会考虑到的。这点，的确是商凌殃疏忽了。

不过，做事露出马脚，这从来都不是商凌殃的风格。他很少有这么鲁莽的时候。这一次，商凌殃对待暗狼这个抓捕任务却比以往都还要来的认真，跟之前她第一次跟商凌殃提起暗狼这个组织后商凌殃的反应进行对照，她总觉得，商凌殃有事情在瞒着她。

白无汐看向姜聿梿，不等她先开口，姜聿梿的声音很神奇的会让人镇静下来：“轻扬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过去。”

她微怔，心底不自觉一抹暖流划过，流经了那常年累月冰封的心房。

他，真的了解她，甚至可以说，比她还要更加了解自己。

白无汐不知道心头作何感想，她沉默片刻，千言万语最终还是成了一句话——

“齐轻扬这次可立了大功，回头好好感谢他。”

“他不在乎这些。”

莫名其妙冷下来的声音。

白无汐摸摸鼻子，含笑着紧跟其后。

故地重游。

姜聿梿开着车带着白无汐回到了前几天他们刚来过的丁香山。丁香花依旧开着，开着正艳，山脚依稀还是能闻到空气中丁香花淡淡的清香味。只是，时间不同，心境不同，闻着花香的感受也不同。

之前齐轻扬带领的护和员小组来的路上，早已派人封锁丁香山周围一块区域，不让任何人进入，所以，山脚下停着的全是护和员的车辆。

丁香山除了通往山顶的那条山路方便些外，其他未开拓的山地，地势错综复杂，加上树木遮掩极适合隐藏，在山里头找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

白无汐本想说让他和她分开行动的，这样找人速度会更快点，只是她还没说想法已被扼杀在了摇篮里。

只因——

齐轻扬电话打来了。

“什么事？”

……

简短的聊天结束，白无汐看着姜聿梿挂断电话。见他第一时间看向自己，心头不祥的预感渐浓，“怎么了？”

“跟我来。”

姜聿梿领着白无汐穿过林子，小路蜿蜿蜒蜒直到尽头，再从没有路的山坡爬上去，最后在某个树群中停下。

四周围绕着绿色的树木，遮蔽性极强，白无汐观察了下附近，确保没有危险后她才疑惑的转向他，好像在问——

怎么了？

“先等等。”

姜聿梿注视着某个方位。

白无汐循着他的视线瞧去，渐渐的，老远的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越过无数的树枝，有两个人的身影渐渐映入眼帘。

一人被另一个人搀扶着缓缓走向他们。

待清晰地看清来人，白无汐瞳孔缩了缩。

只见一个男子身上染着大面积的血，手搭在另一名男子肩头，正步伐不稳的慢慢走来。

男子感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缓缓抬起头，和白无汐漆黑的双眸对视了，他似是有一瞬间的恍惚，随后便微微勾起了发白的嘴角。

像是，在笑。

商凌殃……

白无汐狠狠的皱起眉头，走向他们过来的方位。

“能撑住？”她声音微凉，接过商凌殃另一只手利落的将他扶到最近的一棵树边。

“死不了！”

商凌殃靠在树干旁，微微喘着粗气，待看到白无汐身后的姜聿梿后，他的眸光一瞬间犀利了不少。

姜聿梿正面迎上他的目光，神色间带有着尊重。

白无汐看着商凌殃身上的血迹，确定伤的不是要害，她便将视线投到齐轻扬身上，拧眉：“怎么回事？”

“整座山要么是暗狼的，要么是我们这边的，路上遇上个流血的伤患，随便放着多危险，就把他带回来了。”他自信道：“这座山，今天是不可能进来个普通人的。他既不是暗狼这边的人，又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所以，我就打电话告知了聿梿，可能你们两位江湖百晓生认识。不用太感谢。”

“……多谢。”

齐轻扬虽说嘴欠是欠了点，但在正事上他不会开玩笑，不会弃人命于不顾，倒是挺正的。

气氛稍稍有些诡异。

齐轻扬道：“你们两个吃过饭了？我这刚好带了葱油饼，要不你们三个填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不是？”

他把葱油饼伸到白无汐面前，白无汐只是看了一眼葱油饼，幽幽回答：“我不饿。”

“嗯？”齐轻扬问，“不喜欢？”

“还好。”

“就你这性格，一直面无表情现在更加面无表情说还好的，没准就是不喜欢，对不对？”

“……”

“你到底是不喜欢葱还是不喜欢油，跟哥说说呗？”

“……”白无汐懒得理他，“你自己吃饱最重要。”

“呃——”

白无汐看回商凌殃：“怎么回事？”

商凌殃无所谓道：“什么怎么回事？”

“你这伤——跟踪暴露的？”

“怎可能。”

白无汐挑挑眉。

“他一开始就猜到我会来这。”

“原因。”

“秘密。”

白无汐威胁性的沉下眸子。

“不高兴？”商凌殃笑道，“所有暗狼成员都在这里，你注意力应该放在他们那儿。”

“所以，他们你都解决了？”

“三分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