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寻找路明非
作者:娜尔爱多 | 分类:都市 | 字数:13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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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她的年龄到底有多少岁
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深夜二点十五分,海潮平落,乌云蔓涌在天边,月光被藏在了深处,地中海上一片风平浪静。
寂静的黑夜重新盖在了新娘岛上方,光源俱灭,赫拉女神的身影就这么隐没在了黑暗中。
那扇光影凝成的门也消失在了阴影里,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一架直升机掠过海空,盘旋在了新娘岛上,身穿黑色风衣的队伍不借助任何降落工具从直升机里跳出,安稳落地。
伊丽莎白所呼叫的场外援助按时抵达了现场,然而事件基本已经结束了,等待他们的是打扫战场的工作。
另一边——
在新娘岛仅一海里不到的一块礁石旁,停靠着猎人团队的第四艘游艇。
游艇上只有一个人,他就是雇主。
他举着望远镜,远距离窥探新娘岛上的情况,眼睁睁看着那架满载卡塞尔学院执行部专员的直升机飞抵新娘岛。
他无能为力地垂下了望远镜,摸出了一部放水的手机,拨通了某个电话号码。
“新娘计划失败了,有人埋伏在了岛上,但不知道是背后的人是谁。”雇主对着手机里的人说。
手机另一头的人级别更高。
“那么那扇门的位置,暴露了吗?”手机里的声音经过特别处理,是一个机械合成的男音。
“不清楚,如果暴露了的话,我们数年来的经营成果都将化为灰烬。”雇主摇摇头,“不过好在就算他们发现了那扇门,也未必能将其打开,我们还有机会。”
电话另一头说:“再说个不好的消息吧,狄克推多已经盯上了我们。”
“狄克推多?”听到这个名字,雇主的神色大变。
狄克推多,在古罗马的发音中,这个词指代“独裁官”,每当罗马共和国处于紧急状态时,元老院就会选出一位独裁官,将行政、军事、立法、司法等一切大权交到这个人手上,让其拥有凌驾一切的权力。
但在这里,狄克推多指代的是一个人。
在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中,每个A级精英专员都有自己的代号,而代号往往源自于他们武器的名字。
狄克推多,就是这个人的武器,也是这个人的代号。
“可我听说狄克推多也就前年才刚从卡塞尔学院毕业,今年也就24岁,他的成绩绩点低得让人皱眉,和小布什在耶鲁大学的成绩一样,就算他再厉害,也只是个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想明白后,雇主露出了戏谑神情。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年轻人,亚历山大大帝在这个年纪已经开始挑战波斯帝国了.......更何况,狄克推多曾经杀死过青铜与火之王诺顿,仅凭这项功绩就足以让他的名字永远刻在混血种的历史上了,与这样的屠龙英雄为敌,我们得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青铜与火之王,龙族的四大君主之一,司掌究极的炼金术与火元素,它的龙影在历史的背面不断出现,其剑锋所指必然有国度被怒炎焚毁,是混血种永恒的噩梦之一。
但它终究还是死了,在几年前的“青铜行动”中被狄克推多杀死了,永痕的噩梦就此坠落。
虽然那次击杀疑点重重,但狄克推多给予了诺顿致命一击这件事是确凿无疑的。
想到这里,雇主终于收起了轻蔑,露出了同样的严阵以待:“遵命,随时拼死一搏!”
小艇很快开动了起来,在黑暗的大海上悄无声息地离开,谁也没注意到它的存在。
海洋与天空之间,时间缓缓地流逝,晨曦晕开夜间的浓雾,第二天的清晨来临.......
......
......
金色鸢尾花学院里,暖洋洋的金光从天窗里落下,洒在了镜面般光滑的地砖和女孩们的肌肤上。
现在是午间休息时段,女孩们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靠海的露天休息厅里,她们三五成群地坐靠在一起,有的在翻动时尚杂志,有的在高谈阔论情史,有下国际象棋的。
甚至还有人在搓麻将。
比如靠在角落的一张方桌旁,四个女孩正把麻将搓得热火朝天。
“温妮丝,该你了,你已经停了好久。”一个日本女孩淡定地发声。
“知、知道了!”温妮丝一急,拾起一张牌就往桌子上一抡!
“五筒!”
“碰!”日本女孩的眼睛闪出锐利的精光,将两张五筒推了出去。
现在的局面相当吃紧,牌堆所剩无几,西子月和日本女孩已经听牌,另一个黑人女孩也已经快了,温妮丝则处于躺平等死状态......她刚才碰了一下,结果忘记把牌打出去,这种情况俗称相公,永远也胡不了牌。
果然,麻将说到底是东方的艺术,只有亚裔才能站在最终的获胜舞台上。
轮到西子月起牌了。
一个深深的呼吸后,她将手探向了牌堆,带着一道弧光将那枚牌起了出来,将其举向了上空。
俨然是发大招的前摇。
西子月闭上了眼睛,大拇指划过牌面——
第12章 她的年龄到底有多少岁
没错就是这张牌。
“自杠。”西子月的眼睛睁开了。
四张八条被西子月削一般的推了出来,撞在了麻将桌的边缘,整张桌子都为之一震。
杠牌之后的补牌,牌垛的最末尾——
这一刻,其余的三人宛若都被漫画般的效果线击中,露出愕然神情。
最后的尘埃落定,西子月以胜利者的姿态将新补的那枚牌拍在了桌子上。
一张字体飘逸的七万。
“自摸,杠上开花。”西子月轻轻咬字。
其余的三人五雷轰顶,仿佛看到了只有动漫中才会出现的剧情。
杠上开花,就是通过杠出的那枚补牌完成自摸,相当具有震撼力的胡牌方式,将奖励倍数往上翻好几番。
这要是搁其它的麻将番里,这就是妥妥的主角专属绝技。
其余三人黑着脸......不对,起码那位黑人女孩不用黑着脸,总之这三人不情不愿地将筹码推给了西子月。
这些筹码是小硬币,每枚硬币都意味着一定分量的零食。
说白了,她们四个人在聚赌,赌的就是各自床底下私藏的零食库存。
温妮丝的库存西子月已经知道了。
日本女孩的库存是巧克力、糖果,夹心饼干还有竹轮年糕,以及泡芙。
黑人女孩的库存则是肉干一类的辣味零食,还有可乐果汁。
但现在,西子月也有了。
“改天再玩吧,我要回去准备写诗歌感想论文了。”黑人女孩哀叹着离开了。
忽然变成三缺一,日本女孩也打着哈欠离开了,一桌麻将就这么散了。
海风徐徐地吹过,偶有海鸥掠过头顶,发出几声悠长的鸣叫,西子月也懒洋洋地趴在了牌桌上,像是课间的午睡。
虽然入侵者的事件就发生在昨夜,但给她的感觉像是过去了好久。
在使用了王权之后,巨大的疲惫笼罩了她,她就这么趴在那口石棺的棺材板上睡着了,相当猎奇的画面。
今天早上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里的床上,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不过当晚留下的打斗痕迹的确是存在的。
宿舍楼三层的餐厅被封闭了,上面挂着维修中的牌子。
教学楼二层的某扇窗户不翼而飞,通往地下室的门也被封闭了。
显然在昨晚,有一个强力的组织过来打扫了战场,第二天醒来后的人们对昨晚发生的事浑然不觉。
非要说的话,言灵·幸运的作用也留下了痕迹......比如刚刚这杠上开花的一击,如果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很难有这么好的运气。
西子月将手臂从麻将桌上伸了出去,五指对着大海收拢又张开,像是猫无聊了,把自己的爪子玩来玩去。
温妮丝突然把脑袋凑了过来,也盯住了西子月的手掌。
“怎么了?”西子月问。
“你今天一直这样看着自己的手背,是涂了什么新的指甲油吗?”温妮丝问。
西子月愣了愣,这才意识起今天一直在做这个动作。
也许是试探自己的力量吧,回忆着自己昨晚就是用这只手握住了PPK,一姬当千,妥妥的姬武神。
试探着一切,究竟是不是真的发生过。
“你昨晚做了什么噩梦吗?”温妮丝歪了歪脑袋,换了个角度端详西子月的表情。
“我又怎么了吗?”西子月问。
“你今天的表情一直都不是很开心,像是见到了什么悲伤的事一样。”温妮丝的表情低落了几分,清澈的眼睛里沉淀着不好的记忆。
温妮丝继续说:“我以前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路过一条小巷,那一天下着雨,一只死去的猫就躺在了路边......我当时很难过,难过了好久,整整一个星期的表情都没舒服过,就像你现在这样。”
西子月趴下去的神色动摇了下。
确实和温妮丝说的一样,昨晚那个倒在月光里的少年,西子月总是对其挥之不去,越想心情就越不好,越心情不好就越想......仿佛想着想着,就能把他给想活一样。
不过就算他真的活了,也是起身就挨自己一颗辣椒油弹,让他继续躺着。
“是啊,我昨天在海滩边闲逛时,我看到了一只死去的海鸥漂浮在了沙滩上。”西子月编了个具有暗喻性质的谎言。
“这样啊,那确实是让人很不舒服,它本该飞起来。”温妮丝点了点头,嘴唇无意识抿了抿。
“那当时你是怎么做的呢,看到那只死掉小猫之后……吃吃零食就好了?”西子月问。
“很简单啊,老师给我做了做心理辅导。”温妮丝笑脸一露,可能她的老师是个很不错的人吧。
“就这么简单吗?”西子月问。
“很多事情的解决方法其实就这么简单,重点是沟通,是交流,是有个人生导师能听你说很多事情。”温妮丝露出了认真的神色。
“好的,我也会去找找老师做心理辅导的。”西子月说。
这座岛上唯一能称得上是心理辅导师的人就是那位梵蒂冈的老嬷嬷,但一想到她的修女裙下面藏着一把左轮,这心理辅导咋听着这么危机四伏呢?
“哈,你肯定是在害怕老嬷嬷对吧?”温妮丝自认为看穿了西子月的心思。
“不怕,我打听过了,人家老嬷嬷以前是中亚人,用她的话来说,在她们那地方信仰神是很困难的事,得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拿着左轮才行,她的枪只会向那些玷污少女纯洁的人开火!”
原来还真有左轮啊!
“那好吧,我事后会去找她的。”西子月说。
话是这么说的,但西子月当然不会来到嬷嬷的祷告柜前说我昨天晚上和007一样,一路打穿,但目睹了一例死亡,觉得很难过,希望被神安抚一下受伤的小心脏......估计这样说的话,老嬷嬷会吓得飞出去。
或许,已经有什么东西把她和这个正常世界隔开了,卡塞尔的教课书管这种东西叫“血之哀”。
血之哀将混血种与正常的世界隔开了,也正是因为血之哀,大家才能在卡塞尔学院汇聚一堂。
就让这件事就当成一个秘密藏在心里吧,等哪天自己成熟了,才能若无其事地将这件事笑呵呵道出,说老娘当年第一次见血,也是吓着了的。
教导主任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西子月同学啊.......”
西子月望过去,发现以往高冷高傲的教导主任此时正颤颤巍巍地立在她身后,脸上挂满了迫不得已的笑意。
自从当天伊丽莎白来过之后,她一直就是这个样子,搞得西子月都怪不好意思。
“老师,有什么事吗?”西子月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问。
“就是......那个.......”教导主任的目光一直在躲闪,金框眼镜扶了又扶。
“就是,那位女士,又来找你了,在宿舍的楼顶,她已经等好了。”她吞吐地说。
西子月的思绪顿住了。
伊丽莎白·洛朗,她又来了,或者说她终于来了。
十几分钟后,西子月来到了宿舍楼的顶层,这里本该是学生们的公共活动空间,但此时这里已经被私人包场。
两架架直升机停在了不远处的停机坪上,直升机内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可想而知里面坐着保镖一类的角色。
而另一边的楼顶色小亭中,则上演着画风截然不同的英式下午茶,管家模样的绅士挺立在女主人身后,旁边还有燕尾服侍者拉小提琴,乖巧可爱的女仆为主人撑起维多利亚风格的黑伞,像是一个大大的巧克力蛋糕,一层又一层。
桌上是琳琅满目的甜点,每一道甜点都是本学院的禁中之禁......但没办法,这人是校董,她说了算。
“嗨,西子月,我们又见面了。”伊丽莎白笑着说,遥遥地挥手,今天的她依旧是一袭古朴典雅的贵妇人,可偏偏容貌却那么年轻,像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说起来西子月一直很好奇......她的年龄,到底有多少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