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刘墨默叹了口气，进捡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东西说，“毓秀师傅跟我说过，这世间沧海桑田，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山就是以前的汪洋大海，你现在的看到的海就是以前的高山峻岭。年轻人，你怎么可以被眼前的表象给迷惑了。”说着，她便意味身上的拍了拍修士的肩头。

修士还真被她给唬住了，追问道，“刘姑娘果然是武学奇才，修真界的首屈一指的佼佼者。那你跟我说说，毓秀姑姑还说了什么。”

“毓秀姑姑还说……”刘墨默上前一步，让自己沐浴在月光下，像是陶醉其中一般，继续道，“她说朝阳殿外，抱阴负阳，正是这时间修炼的好去处。尤其是在这月圆之夜，灵力充沛，最适合用于修炼了。”

“真的吗？”修士冲出来，闭上眼，也跟着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在拥抱什么一般，“这样真的可以增加修为吗？”

“当然是真的了！”刘墨默道，“这可是毓秀姑姑认证过的。你以为！”

修士喜出望外，想不到他在朝阳殿外站了这么多年的岗，竟然还有机会受到毓秀姑姑的指点，当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他眨巴了下眼睛，“那刘姑娘，你这扫帚是怎么回事啊！”

刘墨默看了眼自己肩上扛着扫把，嘿嘿一笑，推了那人一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法术这东西，在咋们东方叫灵力，到了西方就叫魔法。人家西方正经认证过的魔法学院可是人手一把扫把的。”她挑了挑眉，“用来飞天了解一下。”

“那我们飞天不是直接御剑就可以了么，还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啊！”修士挠了挠脑袋，拍了拍自己腰间的配剑，“我觉得我这柄剑就挺好使的，虽然是柄下品宝剑。”

“这叫中西结合！”刘墨默拍了拍扫把，“人家扫把也就是个坐骑，当然还是御剑来得潇洒。不过我现在初学者，毓秀姑姑让我先拿这个练手。”

“原来是这样啊！”修士点了点头，只觉得这扫把都变得不一般了，刚要伸手去摸，却被刘墨默一掌拍开了。

“干嘛呢！耽误本姑娘练功了。”

修士这才缩回自己的手，不由得感叹，今天跟人家换班过来还真是来对了。

刘墨默没有理会修士的表情变化，拿起扫把开始去扫雪。

她的老家算是南方的，二十年来没见过几场雪。至于扫雪，那更是不存在的，就那么一丁点儿雪花飘到地上也就化掉了。

像这样扫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那更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月下东南枝，刘墨默还只扫了几百阶，这回她倒是没有感觉冷，相反，因为一直没歇着，她还出了一点儿汗。一路扫下来，下面台阶的雪便越积越厚，她便不得不往用大点儿的力气，将雪扫起来飞出去。

突然台阶下面一声怪叫，语气很不好的样子，“谁啊！大半夜的还乱丢东西，有没有公德心啊！”

刘墨默赶紧跑下去，只见那人穿得单薄，手臂和裤口都用绑带捆起来了，显得很干净利落，只是头上有一些雪堆。她很快便认出来了对方，指着鼻子道，“白天那讨债的？怎么是你！”

讨债人摸了一下头顶，也眨了眨眼睛，指着刘墨默，“刘墨默，怎么是你？”

“我……”刘墨默赶紧将手里的扫把往边上一丢，嘿嘿一笑，“我在修炼呢！你……，你呢？大晚上的不睡觉，在这里转悠，是打算杀人放火？还是偷鸡摸狗啊！”

“瞧你这话说的，我仇千里虽是寒门出身，到底也做不出那种下三滥的事儿！”讨债人拍了拍自己胸脯，“我在跑单呢！正经工作，在衙门里立过案的。”

“立案？果然是进过局子里的贼人。”刘墨默挑眉，伸手便要将人钳住，那人轻飘飘的一踩，便蹦到了旁边的树顶上。

刘墨默扑空，伸手指着那人骂道，“轻功这么好，果然是贼人。”

那人蹲下身，月光背对着他，在刘墨默这边只能看到一个黑色的剪影。

“刘姑娘你这话说的。我仇某人确实轻功好，不是我吹，放眼这修真武林，能跟我匹敌一二的人大都也不屑于干我这行了，可谁告诉你轻功好就是个做贼的。”

“武林外传！”刘墨默破口道，随即想了想，人家最后好像也变成跑堂的了。

那人哈哈一笑，“想不到你竟然是个武林中人。实话跟你说吧！我就是个收债的，不管是达官贵人还是名门望族，只要他们有钱收不回来，就可以叫我去帮忙收。”

“……”刘墨默撇撇嘴，“不就是发催款单吗？”

“刘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仇千里从树上跳下来，从怀里随手摸出来一张单子，“你看，为了准时将手中的催款单发放到每一位顾客的手里，我半夜三更就得跑出来。一个月也跑不出几单生意，被催债的有时会因为欠了钱还不出来揍我，还有些直接被债务压死自我了断了的，我还得防着恶鬼缠身。

最难的是有时还要因为债主不还款而被恶意差评和压价，影响业务和生意。刘姑娘，不是我说，你觉得这世界公平吗？难道我们这种不依附于任何势力，本本分分靠自己的人就不能生存吗？”

刘墨默看人说得这么义愤填膺的，竟说不出一句话，她挠了挠脸，“在我们那里好像有一种和你这个差不多工作性质的工作。每单的收益不多，但是相较而言比较稳定一点儿，要是有你这等能力的，应该很容易做大做强吧！”

“还有这等好事儿？”那人凑近了些，将手中的催债单揉成一团，抱拳道，“若是姑娘能给我指一条明路，那姑娘这张债条，我就不送了。”

刘墨默咧咧嘴，搞半天他送的账单还是自己欠的。不过她自己也就下过一回山，印象当中好像债务也已经还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