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之深渊猎人
作者:开耳言十 | 分类:都市 | 字数:6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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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急流勇进
“抱歉……抱歉……”曹朔睚眦欲裂的盯着陆少贞,双腿颤颤悠悠的向后退却,紧接着他不顾一切的扭身就跑。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的缘故,他的声音中充斥着哭腔。
无尽的黑暗在他的身后肆虐,那关着苏旋的屋子渗透出来的乳白色光线仿佛时间尽头的通道,存在于所有人内心阴影的最深处。
你是否经历过夜半梦魇,就像是某个透明的幽灵以其极重的身体压在胸口上?那时候你正在做梦,梦见在寒潭墨绿,四周如高墙壁垒般的森林,如高明画家的笔锋在勾勒,层峦叠嶂,将直逼人心的冷清毫无保留的传达出来。
此时的你正在这样环境下的深潭中戏水,四周没有任何人,这里就像世外桃源般惹人钦羡。然而好景不长,由于某种原因不明的突发状况,你突然开始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浑身上下重达千斤。而后你开始拼命的扑腾,可那寒潭中的水就如四面八方逼迫而来的墨绿色,携带者死亡的凉意,由你的鼻孔直接灌入你的心中。
你满眼都是那寒冷刺骨的墨绿,厚重的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
你不允许现实以任何形式桎梏住你的理想,可从那时候开始你就明白,你凡夫俗子生老病死乃世间铁律,超人的意志当以超人的身体秉执。复杂的矛盾冲突就像是面团发酵,让你的心膨胀到阈值,根本没有给正常的氧气交换留位置。
窒息,是你活在人世唯一求得的结果。
陆少贞正是感到无边的、厚重的墨绿色席卷而来, 灵魂犹如化茧成蝶的逆向转化,蜷缩成果核大小的,无声无息,无悲无喜。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他看见自己的手搭在了关着苏旋的门把手上。
何者为梦境?何者为现实?蜷缩成一团的陆少贞听见有人问这个问题。
“肉眼所见未必是真实,肉眼所不见的也未必是梦幻。人们能够想象出来的,或者想象不出来的,都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这种形式未必可以取悦人类,但就像是这个自然环境未必事事顺从人类的心意,他们有自己对生存的理解。”
“生命的起源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而生命的终点定然在骄傲自大中。”
“生命最忌讳的就是盲目自大,沉湎于往日的辉煌只能给对手超越的机会,除此之外换不来任何实际的用处,除非你将虚荣心看的比命还重。”
“人类总是将自己定义为万物之灵,恬不知耻的将自己定义为高级生物而将其他动物冠名低级。我不明白是谁助长了人类这样的信心,是对自然无情的摧残?还是对动物肆意虐杀?”
“有的人说是人类的智慧啊!先不说是谁赋予了人类的智慧,就单说以人类目前95%的问题都解决不了的现状来看,自我标榜就是极其愚蠢的行径。或许人类的伟大在于创造力——请注意我是在用或许这种不确定的语气——无数的灿烂文明拔地而起,但这也并非蔑视其他生物的理由。”
“万类霜天竞自由,大家的智慧只不过是表现在不同方向上罢了。很多大自然的孩子的智慧体现在适应能力方面,就比如水熊虫,从史前活到现在,日后还将存活下去,你能说他的智慧不高?否则他是怎么活了这么长时间呢?”
“这仅仅是一个方面。我说这么多并非因为我反人类,只是因为我对人类的现状以及前途命运产生深切的担忧,层出不穷的问题将世世代代困扰着人们,我们当放下万物至尊的身段,稍稍低下昂贵的头颅,去向自然学习延续的秘诀。”
“我将秘密存放在一个匣子中,或许你们这个时代称之为上古宝藏,但对于我来说,时代与时代之间的界限是不存在的,时间于我就像是能够快进快退、随心所欲去任何节点的漫长电影,而这就是恶魔猎人的力量。”
“而我就是恶魔猎人的始祖,将灵魂堕入地狱的精灵,你的先祖,光**路上的赎罪者。”
陆少贞静静的聆听,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的听着这些话。那是种什么状态?明明没有任何思维,可这段话就像没有经过读者再创作的文本复制在他的脑海中。就这样,第二次的昏迷结束了,曙光如神迹般将那压抑的墨绿色氛围驱散,陆少贞迎来了苏醒。
刚刚跟自己说话的是谁?陆少贞痴痴的想着,难道他就是自己的先祖?
这是最符合逻辑的答案。虽然祖先的意识也是属于次人格般潜伏在自己的灵魂中,但他确定,日夜窥探自己的绝非先祖。
真正对自己有威胁的,时刻想要谋权篡位的,另有其人。而至于先祖的意识为何会出现,或许就要归咎于幕后黑手耍的手段了吧。
陆少贞仔细的反思了刚刚恶魔猎人先祖所说的话,虽然他所提到的观点颇为新奇,可其中关键性的东西则要数“匣子”。
这个匣子中就是上古宝藏?他又联想到常明达所叙述的黑狐社中关承泽潜入办公室盗秘境之匣的事,黑狐社看起来也是作为整个围绕上古宝藏构筑起来的庞大架构,起到沟通节点的作用。
整个事件所有的细节,甚至包括以往的经历,就像是群星环绕般,共同指向了一个最根本的主题。
陆少贞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了些,便尝试着睁开双眼,率先映入眼帘的是明晃晃的白炽灯在上方晃来晃去,圈圈光晕在他的瞳孔上汇聚,这让他稍感不适,便再度闭上双眼。
这个时候,耳畔传来类似于虫子爬行时候的簌簌声,陆少贞心下大疑,当即睁开眼试图查探这声音的来源。
然而就当他看清声音的来源之后,他浑身顿时紧绷在一起,就连他旁边那具苏旋的尸体都浑然不觉了。
脸色煞白成为他唯一的表现,只见在他的身边不远处,一个身影宛如雕像般静静的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