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喝蜂蜜水！”教主大人沉着脸吩咐道。

星儿喝下了蜂蜜水，嗓子得到了滋润后，才发出一点点声音：“教主大人、夫人，求您一定要为大小姐报仇雪恨啊！”

教主大人紧紧盯着星儿，问道：“谁干的。”

星儿哽咽道：“是那边的大人……”说时磕头砰砰作响，额上渗血而出，“求教主大人、夫人一定要为大小姐报仇雪恨啊！”

身后的青衣们皆跪下磕头，正厅之中响起此起彼伏的低低沉沉的声音：

“为大小姐报仇雪恨！”

“为大小姐报仇雪恨！报仇雪恨！”

教主大人本是前倾着的身体猛地朝后一摊，他紧紧抓住膝盖上的衣服，喉咙里不知道发出了一串什么怪音，就连教主夫人都没能听清楚。

吩咐将大小姐的尸骨入殓后，正厅里只剩下教主夫妇二人。

教主夫人此时还跪坐在地毯上面，簪钗歪斜，披头散发。突然，她说道：“你不敢为兰兰报仇，是不是？”

教主大人没有回应，只是迎着她的眸光的眸子微微缩了一下。

“兰兰，是我拼了性命才生下来的女儿，你可以为了青龙教的大局不为她报仇，可是你不能阻止我，你也阻止不了我。”教主夫人奋力从地毯上爬到了椅子里，露出两条枯瘦如柴的畸形的双腿。

教主大人在看到那一双腿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仇恨和怜悯，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教主夫人接着说道：“我已经收到消息，那位大人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得很，少年皇帝的羽翼已经越来越丰满了，两边的势力迟早要对朝廷进行洗牌，谁输谁赢……现在还不能看出来。不过，既然那位大人对兰兰下手，就是对我们下手，就是对我们青龙教对四大圣教下手。他既然敢这样胡来，我就没有什么好忍的，我也忍受够了。”

沉默半天的教主大人这时道：“你准备怎样做？”

“哼，不过是一对血蛊罢了，”教主夫人说道，姿势优雅地抚了抚那双畸形的腿，“以为就能够操控我一辈子了么？我本是决定了要为了兰兰和你隐忍一辈子，但他不该对我的兰兰动手，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

教主夫人一点哭意都没有，教主大人也一直安静地听着。

教主夫人继续说道：“血蛊，我会把它逼到我的腿上，然后……”她看向教主大人，后者的眸子里突然染上了担忧和关切的神色，“阿哲，到时候你就一刀砍下这一双腿……”

教主夫人说到这里，就收回了视线，闭上双眼。

她听到教主大人轻声问道：“秀秀，你可想好了，当真要这么做吗？”

听到他对她唤出“秀秀”的那一刻，教主夫人仿佛又回到了二八年华的岁月里，决绝冷漠的面容上浮现起难得的一抹温柔笑意。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这么做了。阿哲，我的双腿早就不良于行，如今为了兰兰舍去，没有什么可惜的。那之后，我便将血蛊放入他儿子腹中……我要让他儿子来承受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