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张扬自小就是那种冷淡凉薄的性格。

走在后面的女人，再次轻轻叹息，现在的张扬，不认识她，再次相遇，他还会如过去那般待她吧？

那冷漠得让人害怕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来时那种期待的心情，转换成伤感，从头来过，何其难。

张家大宅，大到令人发指。

兜兜转转好几个圈，都快把吴果绕晕了。

这里每一处地方，都是富丽堂皇，每一处地方，都是采光极佳，每走一步，吴果都有一种刚才这里不是来过了的错觉。

终于，那个俏皮的身影停了下来，她左右观望一下，确定没人了，才悄咪咪的告诉吴果，“师娘，只有一个小时，不管你要跟师父说什么，一个小时之后，一定要尽快离开，你知道张乐文…”

说到这，云菲羽再次左右看看，但愿不会隔墙有耳，毕竟现在的张乐文对她来说，是云家的救星，她不能得罪她。

“反正，不要超时，我在外面等你。”她抬了抬下巴，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初秋的阳光洒进来，将云菲羽离开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上一次吴果这般注意倒影的时候，还是在城北小树林里。

当时的她，决定独自面对困难，可一转眼，一个能给她一切保护的男人的身影，就出现在她面前。

张扬…

她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用所有力气打开了走廊尽头那扇深褐色的木门，一个扭动门把的动作，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她在门缝渐渐扩大那一刻，闻到了来自他身上的熟悉的冷淡薄荷味。

是他…真的是他。

心心念念了许久的张扬，就在房间里等她。

想到这，白皙的双手，蓦地变得酸软无力，她纤长的指尖，微微发着颤，挺直的背，都渗出了一丝丝的细汗。

房间里，阴暗…冰冷，没有一丝人气。

初秋的阳，照不进来，阴冷的寒，也驱散不开。

娇小的身影打了个寒颤，然后在脚步落定之时，转身关门。

“啪——”

吴果还没来得及反应，一个目光捕捉不到的物体已经砸到她身后的墙上了，那东西响了一下，然后碎裂成渣。

碎片险些砸到吴果脸上，她惊慌的后退几步，躲了过去。

阴暗的室内，因为突如其来的响声，莫名多了几分戾气，这样的戾气，很渗人。

让她紧张的身体，进退两难。

“那个…张，张先生，你好…我…我是…”

她的话，顿住了，这一刻，她不想骗他，想当初，正是因为她自以为为他好的欺骗，才将两人的关系演变成现在这番模样。

“啪——”

有一个瓷器落地，这一次，正好砸到她脚下。

清澈的眼眸怔怔的看着地面的事物，他的意思，是让她不要再靠近，不要再往前吗？

“你不想跟我交流是吗？”吴果将话问出了口，对方没有说话，以沉默回应他。

果真…

清澈的眼眸低低垂着，她强行压下想哭的冲动，然后摘下口罩，泪中带笑的看着刚才砸出瓷器的黑暗角落，“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看看我有没有本事让你开口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