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前两天给我打电话，被我妈接到了。”戴杰超吐了一口气，“她这两天就闹着要回去，我问了下律师，说是回去也行，她能出庭更好。”

“知道了，她一个人吗？”温晴问。

其实那边戴杰超根本走不开，十一月份正好是忙的时节，可他又实在不放心，“我跟着她回来三四天，到时候我要回去，她不走我也得走。”

“好，我明白了。”温晴心里有了底，“你们回来住哪？”

“可能找个酒店吧。”戴杰超也不确定，他实在是管不住温柔。

两个人每次争论事情，温柔就要哭，一哭戴杰超就想甩手不管她了。

如果温柔一定要回去住，戴杰超都没有办法。

“我房子空着，你们去那住吧。”温晴刚说完，就想起温柔以前害怕的样子，“姑姑应该不会去那住，你给她定个酒店，你去我那住。”

戴杰超问：“你不在家里，在哪住啊？学校吗？”

“嗯。”温晴不想说太多，她都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信任宋衍之，就搬过来了。

从宋衍之开口说起，她没有想安全之类的问题，只想着他为什么要让她住。

现在跟戴杰超也解释不清楚。

“行吧，我要到了再联系你。”戴杰超觉得头发都掉了好多，自己妈，又没有办法。

“放心吧，姑姑住不了你们家。”温晴算是安抚吧，“你爸带了别的女人回去，可能都有孩子了。不可能让姑姑住进去的。”

戴杰超：？？？

“他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要协议离婚。这个样子，还想协议？”

温晴认为戴杰超还是把戴信诚想得太好了。

家人滤镜还在啊。

“你爸当然想协议离婚啊，他想姑姑净身出户呢。”温晴嗤笑，“有律师在，怎么可能呢？只不是想从姑姑身上下手，反正她容易哄。”

“这怎么行！”戴杰超都觉得这样太过分了。

他已经成年工作，不艳羡戴信诚手里那几块钱，但温柔不能没有可依仗的钱财，更何况，戴信诚明明是错的一方，竟然想什么好处都占。

让戴杰超看清楚一下戴信诚的目的也好，能有心理准备，戴信诚找到温柔就有可能忽悠住她，等她净身出户了，戴杰超也不会太惊讶。

温晴实在是对温柔没什么信心。

戴信诚打的伤好了，温柔就开始心软了。

怕是接到戴信诚的电话时，她还感动得哭了吧。

有戴杰超在，温晴就无需多管闲事了，反正最差的结果，不过是净身出户。

温晴虽然觉得那样太便宜戴信诚了，可决定的是温柔，她若是扶不起，别人也没有办法。

手机响了一下，是胡松柏老师发来的消息。

说是学校已经把直播的项目弄好了，趁着周末，让奥数组的人先试试，有问题还有时间改。

既然是找奥数组的人，学校就找到胡老师集体通知一下了。

胡松柏群发给了他们五个人一个链接。

温晴找到自己的专栏账号，登了进去，瞬间一张脸就出现在屏幕下。

还好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温晴把手机摆好位置，正好对着她桌子上的试题。

这一点点事，花了快半个小时，用书叠起来，还得找个合适的高度，然后还要用书压着手机，不让它掉下来。书太轻压不住，书太重会按键，温晴试了半天。

家里没有正式的直播设备，只能将就摆弄了。

温晴没有说话，安静地在练习题上写答案。

至于直播软件有没有问题，温晴看不到，她就当做日常刷题了。

“这是在直播吗？”

直播间进了人，觉得有点奇怪，只看见一只手拿着笔在纸上写字。

“没人没声音，难怪没观众。”

屏幕上弹出来的字，温晴也看不到，也不知道直播间竟然来了人。

当然，温晴就算知道的话，估计也是这样直播。

“这写的什么，是答案？”

“算这么快，不可能吧，是不是在抄答案啊？”

“诶，我还没看完题目呢，怎么就翻页了？”

“没意思，真假啊。哪有人一目十行做数学题的，抄答案补作业吧。”

嘴里不停嫌弃，眼睛却忍不住要看，想知道题目的答案是什么。

遇到难一点的题目，温晴会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

“哦，原来要这么想啊。”

温晴只写了一个步骤，就跳到最后得出的答案。

“怎么回事，这答案怎么算出来的？”

“忽悠人的吧，抄答案还懒得写步骤了。”

温晴做完一张卷子，就将手机拿了起来，看到手机上留下的那番话，还有一个关注人，就知道刚才有人来过的。

可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早就走了。

温晴也没太在意，继续抽出一张试卷做着。

宋衍之进来看到温晴面前垒得高高的书本，手机还反面压在上方。

“这是做什么？”

“哦，我们学校搞了一个直播做题，这不正直播呢。”温晴指了指手机和桌上的试卷，“手机放别的地方拍不到，就这样压着了。”

宋衍之不赞同地道：“那些书都把光线挡了。”

“没事，暂时的，就先试试那直播有没有问题。”

“你这样能发现什么问题。”

温晴：……

确实发现不了，就算有错她也会当做还在正常直播。

宋衍之拿来一个直播手机支架。

温晴一脸呆滞。

有些吃惊，宋衍之怎么有这些东西。

“有时候用手机开视频会议用的。”宋衍之看到温晴脸上的表情，都有几分尴尬了。

他从来不自拍，也不直播。

“哦，谢谢了，宋哥。”温晴接受能力强，宋衍之说没有就是没有。

温晴终于摆脱了简陋的直播条件，不用堆着一叠书做题了。

调整好角度，温晴的手和笔再度出现的屏幕上，而且她还有角度能看到屏幕，这样才能知道直播有没有问题。

“还在做题呢？刷题大法，厉害。”

又来人了。

“这选择题的答案怎么出来的？一下就写出来，是随便蒙的，还是抄答案啊？”

温晴顿了顿，又回头做刚才那套题，这次她把解题思路和步骤都写在了草稿纸上。

一步一步，简单明了，思路又十分清晰。

“原来是这样，怎么能这么想，对哦，真的很对。”

说了一大堆，直播间的人才想起来：“她这是在回应我吗？播主在窥屏！”